小銀馱著無名等人,以最快的速度飛過水池,直到看見前方透出來的光亮,才停住身子。
雖然這一切所用的時間非常短,李青、慕容玲瓏和拜雅也都緊張地冒出一身冷汗。無名倒是還好些,但心頭也是緊張的亂跳。倒是坐在他胸前的無艷子,反而鎮定異常,她緊緊地貼著無名的胸口,就在這一剎那間,她彷彿覺得這是她一生中最踏實的時刻。
小銀停穩後,每一個人都長吁一口氣,這時也只有無艷子,依舊緊緊貼著無名,她同樣也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了。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李青、慕容玲瓏和拜雅都願意跟著這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會給人一種極為厚重的踏實感與安全感。
無名從小銀的身上下來,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拉住李青的手,拜雅和慕容玲瓏都已經習慣他的偏心,自行從小銀的背上下來。無艷子緩緩而下,她的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妒意。無艷子盯著李青,心中自言自語道:「這個丫頭也不見得比誰好在哪裡,為什麼他卻最關心她呢?」
「小銀,你可以回去休息了。」無名向銀霜蛇打個招呼,小銀乖乖地化作一道銀光,返回銀月項鏈。
無艷子現在才將目光落到無名的臉上,仔細地打量這個年輕人,往日裡她從來沒有覺得這個男人的五官貌相和其他男人有什麼區別,可此時一看,她竟然覺得無名是那樣的充滿魅力,尤其是眉宇間的陽剛之氣,令她的小心肝怦怦亂跳。
無名倒是沒有注意到無艷子的目光,他還是拉著李青的手,柔聲道:「青兒,休息一會再繼續走吧。」
李青點點頭,她知道,前面的路一定比剛剛的鱷魚池更加危險,到時候他們四個,能否活著,還是個未知之數。
慕容玲瓏和拜雅都圍到無名身邊,四人席地而坐,彼此依靠著。惟有無艷子孤零零的站在角落裡,只是目光還落在無名身上。
過了許久,無名終於發話,「我們出發吧。」前路就算再坎坷,也要勇敢面對。李青這次拉著丈夫的手,又分別將玲瓏和拜雅的手也拉到一起,四人的手握在一團。
這種感覺,是無名最為喜歡的,他在心中堅定地道:「我一定要保護好她們。」
再次站起身子,無名挺胸抬頭,走在最前面,三女緊隨其後,無艷子則是跟在最後面。五個人依次向前,應著前面的光亮走去,很快,在五人眼前出現一片桃花林。桃花燦爛,樹影綽綽,比之先前的凶險,此處真乃是一處世外桃源。
然而,看到如此美景後,無名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起來。暗藏的殺機才是最可怕的。無名緊緊握著斬龍刀,步步為營,警惕地走進桃花林,李青等人則是緊緊地跟著他,眼睛也是四處觀望,她們也沒心情欣賞桃園的景致。
桃花園內沒有丁點的桃花香味,放眼望去,桃花海深處有一座精緻的閣樓。無名猜想,此地八成就是藏寶之所。沿著林間小路,幾個人東拐西轉,走了大約能有半個多時辰,離閣樓的距離好像還是原來那麼遠。
「夫君,我感覺我們似乎又繞回來了。」後面的慕容玲瓏小聲地道。
「嗯?」無名帶住腳步,回頭看向嬌妻,「玲瓏,你何以如此說。」
慕容玲瓏道:「我總感覺這條路似曾相識,像是走過。」
「不至於吧。」無名四下觀望,他主要是想找進入桃園時的洞口,可卻沒有發現。於是道:「我們這邊都沒有進來時的洞口,應該不會繞回來。」
「傻哥哥,你難道忘記了嗎,每一次我們只要一進入另一個地方,後面的洞口就會消失。我估計我們這次一進入桃園,洞口就變成石壁了。」慕容玲瓏鄭重其事地道。
無名點點頭,想來也是這個道理。當下轉頭四處觀瞧,密密麻麻的桃樹,倒也讓人難以辨清方位,不過還真是似曾見過。他倒吸一口涼氣,然後一提斬龍刀,揮手一刀,向旁邊的桃樹砍去。
斬龍刀剛要碰到桃樹,無名就覺得就一股強大的阻力擋住寶刀的力道,斬龍刀根本就無法靠近桃樹一寸之內。
「這……」別說無名吃驚,就連後面的無艷子也是大吃一驚,以她的眼力自是不難看出斬龍刀是仙器。
無名並沒有氣餒,他再次舉起斬龍刀,這一次他出手沒有像上一次那麼隨意,而是運用了『勢』與剛柔並濟。「開!」他大喝一聲,寶刀狠狠地朝桃樹斬去。
「篷!」戰龍刀一碰到桃樹上的氣勁,再次被彈開,因為這次用力較大,無名都被震得倒退一步。
「夫君,你還是不要砍了,我們再向前走走看。」慕容玲瓏也看出門道,怕無名受傷。
無名還真不敢再魯莽動手,略微沉思片刻,才道「我試試看,能不能飛過去。」
飛倒是個好主意,只可惜他的雙腳剛一離地面,身子就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令他根本就無法御空飛行。無名忙運用『勢』,他以為這裡同綠芒氣海一樣,借助本身的『勢』,就可以將這股壓力抵消。
沒想到這一次他又錯了,壓制他的力道絲毫沒有減弱。
「唉……」無名歎了口氣,搖頭道:「沒想到這個地方這麼詭異,看來我們只好靠走的了。」
李青三女都沒有多言,對於她們來說,無名怎麼決定,她們就怎麼跟著好了。無艷子就更不會說什麼,身負重傷的她,只有跟著無名,或許還有希望離開這裡。
五人繼續前進,可走來走去,始終沒有也不見得靠近中間的閣樓,無名終於意識到,他們似乎真的是在原地繞圈。
這時,李青突然興奮的喊道:「虎娃哥哥,你快看,師父和師兄在那邊。」說著,伸手向右側指去。
無名是很等目力,順著李青手指的方向一望,果然發現師父聶驚天和師兄聶無名。聶驚天和聶無名的金色袍服上滿是血跡,顯然在剛剛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廝殺才走到這裡。「難道生路和死路的終點都一樣?」無名高興起來,他放聲大喊道:「師父、師兄……」
以無名的喊聲,即便是在百里開外,都會聽的清清楚楚,何況是這方圓只有幾里地的桃園。
可是,遠處的聶驚天和聶無名就好像沒聽到一般,頭都沒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