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是拜雅第一個反應過來。當初她和無名掉入山谷時,就聽無名用獸語拉攏禿鷹,至於仙鶴的鳴叫,又如何聽不懂。於是,便問道:「無名哥哥,那個仙鶴剛剛用鳥語說的什麼?」
「哼!」無名大聲道:「這個賊鳥竟然說『我是妖獸,自然用獸語發的誓才算數,我現在向萬妖之祖起誓,一定要把他們幾個碎屍萬段』。」
無名有模有樣地學著仙鶴說話,只聽得踏鶴道人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
這一下,拜雅可火了,她大聲喊道:「你們把這只臭仙鶴燉成一鍋仙鶴羹,我們再把寶圖給你們。」
「什麼?」仙鶴嚇了一跳,忙轉頭看向主人,眼眸中盡失乞憐之色,像是在說,『主人,你不會真的能為無極圖把我燉了吧』。
這只仙鶴跟了踏鶴道人上千年,一人一鶴情同手足,他甚至視這只仙鶴為自己的生命,怎麼可能會答應。
他左掌偷偷一轉,準備暗施殺手,一掌結果無名。此刻的踏鶴道人決定賭一賭到底誰快。可就在這時,他的靈識範圍之內就感覺到有四名靈魄強者以及六名金丹強者進入。
不過,這種實力的人物,他還是沒有放在眼裡。然後,在他這一掌就要擊出之時,一道白光在他面前劃過,跟著就站到無名與拜雅的面前。
「我當時什麼人敢來我苗疆撒野,原來是太清宮的人。」來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一襲白袍,白袍中央繡著一彎銀月。
「你是什麼人?」踏鶴道人靈識一動,竟沒有查探出對方的底細。這一來,他可是大吃一驚,難道眼前之人就是人稱苗疆之王,拜月教的教主水彥天。
白袍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我想你應該能猜到我是誰。」
「水彥天!」踏鶴道人死死盯著白袍中年人。
「正是水某。」白袍中年人朗聲答道。
這拜月教教主之所以等最先趕到,主要原因是拜月城離洗月谷要比血魔城近得多。再加上他是金身期強者,速度當然更快。
原來,洗月谷的血影暗號一出現,就被拜月教的教徒發現,因為拜月教與血魔教幾萬年來同氣連枝,一直聯手抵抗其他其他所謂的正派攻擊,所以教眾一發現信號,馬上稟報教主。由於信號所發地點是在洗月谷,水彥天擔心鬼醫的安危,所以才親自出馬。
也就是因為他親自趕到,這才讓無名躲過這一劫。
「煮熟的鴨子飛了。」踏鶴道人心中暗恨。可他卻不甘心,來人畢竟不是血魔教的人,他想憑借太清宮的名頭說服拜月教主,將無名交出來。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水彥天卻冷道:「鬼醫是你們殺的?」
這一問,倒是讓踏鶴道人打了個哆嗦,他可不知道誰是鬼醫,不過水彥天的語氣,著實令他心底生寒。
不用他回答,這時已有人替他回答,「水叔叔,鬼醫霍先生正是被這傢伙殺的。」血羅剎強忍丹田震盪,咬牙道。
「好呀,你們太清宮未免欺人太甚了吧!」水彥天逼視著踏鶴道人。
太清宮之人一向是霸道慣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逼視,怎奈對方是金身期強者,踏鶴道人只好忍下,不敢發作。其他的太清宮高手都是以他馬首是瞻,他一沒動靜,哪有人還敢出聲。最後還是踏鶴道人微笑道:「無傷貴教弟子,實乃無意,還請水教主見諒。只要教主能把這個小子交給我,我太清宮他日必當厚報。」說著,伸手指向無名。
水彥天沒有馬上作答,而是回頭看了眼無名,然後才道:「交給你可以,可就怕你沒有命帶走。」
「水彥天……」踏鶴道人把一口銀牙咬的是嘎崩作響,他看了看師弟與師妹,心中盤算起來,以他們三個元嬰強者聯手,再加上一頭元嬰妖獸,未必就不能一戰。
而這時,拜月教的四名靈魄強者,六名金丹強者也先後趕到,立於水彥天身後。六名金丹強者中,竟然有一個是無名認識的水月宮主。這十人剛一到來,就聽得遠處有一人大聲喊道:「水兄,你來的好快呀!血霄誠在此道謝了。」
聲音剛一落定,就見一個血色紅光在眾人眼前滑過,驀然停到血羅剎身邊。此人一身血紅色長袍,看容貌能有四十多歲,一雙眼睛關切地看著血羅剎。
「阿爹。」血羅剎一見來人,欣喜若狂。
她的父親不是別人,正是血魔教教主,人稱嗜血天魔的血霄誠。
血霄誠看出女兒是因為血盾被破,導致元氣大傷,憤憤道:「是誰破了你的血盾?」
血羅剎指著踏鶴道人,怒道:「就是這個傢伙。」
「太清宮竟敢欺負我的女兒,真是找死。」血霄誠可沒有水彥天那麼有涵養,身子暴然而起,直接就奔踏鶴道人衝去。
在血霄誠剛剛到來之時,踏鶴道人就已經看出苗頭不對,早就做好逃命的準備。一見血羅剎指著自己,他還哪管什麼無極圖不無極圖的,靈識一動,喊了聲,「撤!」
指揮仙鶴轉身就逃。
他一逃走,另外兩個元嬰強者跟著就跑,他們三個的速度自然極快,可這一下,可苦了那十二個靈魄期的道士。
血霄誠手掌一掃,一道血霧橫向抽了出去,直接就掃中四名靈魄道士,四名道士當即隕落,掉到地上時,屍體已經被腐蝕成一堆骷髏。血霄誠還待追趕,卻聽水彥天喊道:「血兄,還是先不要追了。」
「為什麼?」血霄誠疑惑地移動至水彥天身邊。
水彥天到底時心思縝密,他道:「太清宮雖然霸道,可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派弟子到我苗疆鬧事,我想其中一定有什麼緣故。」
血霄誠能修煉到金身期,那也絕不是個莽夫,剛剛是因為女兒受傷,怒氣沖昏了頭腦,經水彥天這麼一提醒,馬上就意識到,這其中定有文章。於是,點頭道:「水兄此言有理,依你看,會是什麼原因?」
水彥天也不瞞著自己的這位老朋友,直接道:「剛剛那個腳踏仙鶴的道士說,要帶這小子走,我估計,源頭一定是在他這。」說完,指向無名。
他的手指一點到無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無名身上。水月宮主一見到無名,心頭當時一驚,她萬萬沒有想到,無名竟然會這麼快達到靈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