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軍和其他部隊招兵不一樣,只有每年的九月一日這一天才招募新兵,要求的條件也極為嚴格。最低檔次也要達到後天,否則根本沒有資格加入。
因為現在還是六月份,聶驚天並沒有馬上讓愛徒下山,讓無名多留了兩個月,每日給他講一些臨敵交手的經驗,以及軍隊中的禮節。
到了八月,無名才離開金元山,前往漢都。臨行前,聶驚天給徒弟準備了套新衣服,一件土黃色繡有金邊的長袍。金元宗也算是等級分明,這種長袍是先天弟子穿的,而純金色的長袍只有金丹強者才有資格穿。
一路上無名倒也沒有什麼心情去欣賞沿途景致,每天就是低頭趕路,遇到集鎮就買些食物,要是困了,就隨便找個地方躺下,對他來說,哪裡睡覺都是一樣。
這一日,終於來到漢都。
城市內的繁華,無名是第一次見到。
大街上車水馬龍,做買的、做賣的比比皆是,什麼打把式賣藝的,捏糖人、賣糖葫蘆的,唱大戲、說大鼓書的,只看得無名眼睛都不眨。
「媽媽,我要吃糖葫蘆。」在不遠處傳來一個孩童撒嬌般的叫聲。
「好,媽媽給你買。」一個中年婦女寵溺地應著。然後從懷中取出兩個銅子遞給賣糖葫蘆的老漢,老漢也把一串糖葫蘆摘給小孩。
無名看著小孩幸福地咬著糖葫蘆,心中既羨慕,又不是個滋味。如果我的爸爸、媽媽不被聶雲這個壞蛋害死,我一定也會像這個孩子一樣幸福。想著想著,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傷感,雙眸之中隱約也有淚花。
「先加入虎賁軍,然後找機會殺聶雲報仇。」無名長吁一口氣。走到賣糖葫蘆的老漢面前,「大爺,給我來一串糖葫蘆。」他雖然沒有吃過糖葫蘆,可看到那個孩子吃的那麼起勁,也有些饞了。最重要的是,他也想找一下童年幸福的感覺。
老漢摘下一串糖葫蘆,遞給無名。無名接過,隨手給他一塊碎銀子。
「這麼多,我沒有那麼多錢找給你呀。」老漢不敢接這塊銀子。
「那就不用找了。」說著,把銀子塞到老漢手中,對他來說,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臨行前師父給他許多金銀,一開始他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聶驚天向他解釋一番,他才明白這些東西是可以換吃的、穿的。
「謝謝,謝謝……」老漢接過銀子,簡直是感激涕零,這一塊碎銀子足有一兩,他賣三個月的糖葫蘆還不一定能賺這麼多。
無名微微一笑,吃下一粒糖葫蘆之後,才道:「大爺,我想向你打聽個道兒。」
「好,好。這位公子您說,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訴你。就算讓我親你送你去,也沒問題。」老漢也想做點什麼報答眼前的這個善人。
「我想打聽一下,虎賁軍怎麼走。」無名說道。
老人一見無名背後背了一把大刀,就知道他是武者,再聽他打聽虎賁軍在哪,立刻就明白,無名是要去虎賁軍參軍的。「虎賁軍要九月一日才招兵,您現在去有點早。不過先認認路也好,我現在就帶您過去。」
「那有勞了。」無名客氣道。
虎賁軍是漢王朝最精銳的部隊,入伍的最低門檻也要達到後天境界。不過就算你達到了後天,也未必能進的去。因為軍中長年保持三萬人的整數,明年只裁撤最弱的三百人,來報名的人必須要先能打敗這被裁撤的三百人之一才有資格加入。不少步入後天的散修武者都已加入虎賁軍為榮,可以說只要一入虎賁軍就能夠光宗耀祖。在軍隊裡,最低等的士兵都享受七品官的待遇,俸祿都超過其他部隊中的百夫長,再加上大都督聶雲一向愛兵如子,時常指點士卒,讓許多武者受益匪淺。
老漢只當無名是一個有抱負的青年,帶著無名就朝城東虎賁軍的大營走,約莫能有一炷香的時間,才趕到。「公子,前面這座大營就是虎賁軍的營地了。」老漢手指向前邊營盤。
「多謝。」無名對老漢點點頭,逕直朝軍營走去。
「公子留步。」老漢趕緊喊住無名,道:「這虎賁軍不同於其他地方,不到接納新兵的日子是不允許外人靠近的,否則會當成細作處理。公子你還是先回西城找一間客棧先住下,等到九月一日再來吧。」
在韓都城,北城是皇宮以及大臣、貴族的所在地。東城駐紮軍隊,西城是商業場所,也居住著不少富商,南城是平民區。
「那過去打聽打聽還不行嗎?」無名笑問道。
老漢搖搖頭,道:「虎賁軍的規矩大著呢,凡是有有武者敢隨便靠近,不是被抓起來,就是打一頓。」
看來這虎賁軍倒是蠻霸道的,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敢把我怎麼讓。師父聶驚天從來就沒把漢朝的軍隊放在眼裡,每次談話都是給無名灌輸一種金元宗天下無敵的思想,到虎賁軍參軍就是給漢朝大帝一個面子,咱們是去幫助他們的,並不是為了討碗飯吃,混點軍餉。所以在臨行前就囑咐無名,千萬不能墜了金元宗的名頭。
「別人去虎賁軍參軍得按規矩,我金元宗要是也守規矩,那豈不是太沒面子。」無名想到到這,對老漢報以一笑,變大踏步朝虎賁軍走去。
不等到軍營門口,便被虎賁軍的巡邏士兵發現,很快,就有十幾名士兵衝了過來。「此乃虎賁軍大營,請趕緊離開,否則就怪我們不客氣了。」
無名不屑地一笑,氣定神閒地駐住腳步,雙手負於身後,掃視一眼過來的兵丁。
眾士兵見無名不走,反而停下來了,便一擁而上,將他圍在中央。「你是幹什麼的。」
「我乃金元宗聶無名,奉家師之命前來虎賁軍歷練。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就怪小爺無禮。」無名因為聶雲的關係,對虎賁軍無一絲好感,說起話來自然囂張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