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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第一次邂逅 文 / 鳳之翼

    獸吼聲只響了一次,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這頭妖獸也意識到小魔星會順著聲音找來。可誰曾想,這小虎娃是吃虎奶長大的,四肢發達自不用說,而且還耳聰目明,順著那一聲吼叫,竟很快趕到了聲音的來源——一頭高約兩丈的大黑熊正意氣風發地瞪著身前不遠處躺著的幾個人類。

    「大笨熊叔叔,好久不見了。」虎娃喊了一嗓子,飛快地衝向大黑熊。

    誰料,這大黑熊一聽到他的聲音,撇下眼前的人類,掉頭就跑。「小虎娃呀,我家中還有事,等下次再陪你玩。」別看他長的笨笨卡卡,跑起來絲毫不慢,一會就消失在叢林之中。

    「喂喂……」虎娃指著大黑熊的背影大喊起來,可人家根本不理會,氣的虎娃連連跺腳,「哼!死黑熊,下次千萬不要讓我碰到。」

    黑熊走後,幾個蜷縮在地的人類就出現在虎娃眼前。一共是八個人,其中六個穿的是黑色勁裝,另一個穿著白色錦袍,像是個帶頭的。在他的身後,蹲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小女孩,女孩的懷裡還抱著一隻大白兔。

    這是虎娃懂事以來第一次見到人類,他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八個人,半晌才冒出一句話來,「你們怎麼和我長的一樣。」

    七個成年漢子身上都佔有血跡,受了不輕的傷,面對這個能嚇走先天黑熊的小孩,可不敢冒犯。思索了好半天如何應答,才由白袍漢子艱難地道:「因為……因為我們都是人啊。」

    人?虎娃撓撓頭,似懂非懂地道:「我們原來叫作人。」

    眾漢子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實在搞不懂眼前的這個小孩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

    白袍漢子身後的小女孩在剛剛看到虎娃時,心中十分緊張,因為虎娃那一身裝扮,著實和她見過的男孩不同。上身**,下身只穿一條鹿皮裙,腳上滿是泥濘,蓬頭垢面,只是脖子上一條銀月項鏈甚至漂亮。端詳了半天之後,當她看到虎娃抱著的金毛小獅子時,眼睛卻不由得一亮,「好漂亮的大貓貓啊。」

    女孩的心性就是如此,一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忘記了危險,她馬上從白袍漢子的身邊跑到虎娃面前,笑嘻嘻地瞅著小獅子。這可把隨行的七個大漢嚇了一跳,奈何傷勢太重,已無力起身保護。

    虎娃對這個身高與自己差不多的同類很有好感,他笑嘻嘻地看著女孩,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孩緩緩伸出手來,想去摸一下小獅子,又不敢。好半天才鼓足勇氣,怯怯地來了一聲,「能讓我摸摸你的貓嗎?」

    「嗯。」虎娃大力的點頭,把小獅子送到女孩面前。

    女孩欣喜過往,接過小獅子,溫柔地撫摸起來,而原本在懷中的大白兔一被小獅子靠近,竟嚇的瑟瑟發抖。

    兩個年級相仿的孩子很快就玩到一起,他倆坐在地上,一會去捏捏大白兔的耳朵,一會去拽拽小獅子的脖子。漸漸地,彼此之間語言也多了些,嘻嘻哈哈的笑聲也就更多了。

    「大哥哥,謝謝你趕跑黑熊救了我們。」女孩感激地握住虎娃的手。

    第一次被同類異性握住手的虎娃,有一種觸電的感覺,自己的心跳砰然加速,害的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我……它……它……」

    女孩一見虎娃的窘態,撲哧一笑,跟著把嘴湊到他的臉頰親親一吻。

    也不知道是人性的正常反應,還是怎樣,虎娃的臉竟一紅,有些羞怯的低下頭。女孩和他一樣,已是霞飛雙頰,低下小腦袋,不自然地玩弄著衣角。

    天色逐漸黯然,兩個孩子已然好半天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彼此望著對方。最後,還是女孩開的口,「大哥哥,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家去了,要不然爸爸媽媽該著急了。」

    「爸爸媽媽是什麼呀?」虎娃呆呆地看著女孩。

    「爸爸媽媽就是生我們的人,養我們的人,每個小孩子都有爸爸媽媽的。」女孩解釋道。

    「那我怎麼光有媽媽,沒有爸爸呢?」虎娃撓撓頭,「也不知道爸爸長得是什麼樣子。」在心中嘟囔了好半天,才道:「你的爸爸長得是什麼樣子啊。」

    女孩尋思了好半天,轉頭指向白袍人,「和他長得差不多,只是高大一些,有鬍子。」

    「那你的媽媽呢?凶不凶呀?」虎娃眨著水靈靈地大眼睛,撅著嘴道:「我媽媽可凶了,整個谷裡的妖獸都怕它,可是它卻最疼我了。」

    「我媽媽一點也不凶,也老疼我了。而且還很漂亮,是個大美人。」女孩笑呵呵地道。

    「大美人?什麼叫大美人啊。」虎娃納悶起來,他可不知道大美人的含義。

    女孩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半天,才道:「那你說我美不美啊。她比我美十倍。」

    「你的媽媽和你長得差不多?」虎娃有些詫異,潛移默化的意識裡,他總覺得媽媽應該是長得和白虎一樣,至於自己為什麼長的不像虎媽媽,他從來沒有研究過。

    「是呀,只不過比我高一些,等我長大了,就會和她一樣。」女孩笑道。

    「長大了會和媽媽一樣?」虎娃一點也沒看出來,自己有哪一點會和虎媽媽長得一樣。

    此刻女孩已經站了起來,不捨地道:「大哥哥,我現在真的要走了。」

    他的目光呆滯了許久,聽女孩說完,忙站起身來,道:「那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呀。」

    「我……」女孩原本是打算來萬獸峽抓一隻小獸玩的,她瞞著父親讓自己的三叔帶著武士來到這人間禁地,可萬萬沒有想到,才剛剛進來,沒等遇到小獸,就遇到了一頭先天黑熊。六名武士和三叔片刻功夫就被黑熊打傷,自己除了無力的哭泣,再沒有別的主意。關鍵時刻,一個近乎於異類的男孩突然出現,輕易地就嚇走黑熊。那高大的身影,令她終身難忘。可這次之後,父親一定會牢牢看住自己,怎麼可能再讓她到這裡。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虎娃。

    驀然間,她流淚了,晶瑩的淚花順著眼角潺潺而下。

    「你別哭。」虎娃一看到女孩哭泣,竟有了一種心痛的感覺,他把懷中的小獅子塞到女孩手中,「如果以後你不能來看我了,就多看看小金吧。」

    小金扭頭看了眼虎娃,它感覺到主人要把自己送給這個女孩,和虎娃相處的日子裡,它一直將他當成親人。今天就要分離了嗎?小金的雙眸不自覺地落下淚花。

    「大哥哥……」女孩猛地撲上前,一口咬住虎娃的肩膀,她用力地咬著,直到流出了鮮血。而虎娃就這麼站立著,對於疼痛他渾然不覺,只是他的心卻好痛好痛。至於為什麼,他也說不明白。過了許久,女孩才鬆開牙齒,她輕吟一聲,撒著淚花朝三叔等人身邊跑去。「大哥哥……青兒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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