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闖與唐真帶著十數名打手,乘船來到廈門。廈門的豪客賭場分號早就得到消息,賭場的管事趙輔親自過來迎接。
地下賭場坐落在一家四星級酒店的地下一層,廈門的不少人都知道這裡有個賭場,喜歡賭兩手的人時常前來光顧,買賣是相當不錯。
停業將近一周,著實對賭場的生意有很大影響,畢竟廈門這裡不止一家地下賭場,你不開業,賭客們自然跑到別家。
趙輔將張闖與唐真請到酒店下榻,按照唐真的意思,賭場現在就要開業,搶回原先的生意。
或許是豪客賭場一向的聲譽都很不錯,賭場重新開張的消息一傳出去,不少賭客又聞風而回,雖說沒有之前那麼多,但也著實不少,較得上以往的六成。
賭場開張已有兩天,那個金台將吳雄一直沒有出現,張闖和唐真也不便立即回去,只能留下等著。這一日,唐真閒著無聊,叫人陪自己到廈門到處轉轉,張闖和趙輔坐在監控室內觀看賭廳內的情況。
到了快十一點半飯口的時候,賭客竟莫名的多了起來,而這些人都聚攏到骰台前,就連原先來別的賭台上賭錢的客人也都不約而同的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張闖十分納悶,不解地道:「趙輔,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賭客們在這個時間段都跑到這張賭台上了?」
趙輔有些無奈地道:「闖哥,您是有所不知呀,在去年夏天,賭場裡突然來了個怪人,他幾乎每天都要到賭場來賭上一手,而且都是賭骰子,一次只押三百塊錢,賭完就走,說來也怪,他每次都會贏。時間一長,賭客們皆曉得這人的厲害,只要他一到場,大家都會跟著下注。保證能贏錢。」
「照你這麼說,這人的賭術不是很厲害,現在賭客們都聚集過來,想必那人快要來了吧。」張闖說著,目光緊緊地盯在顯示器上。
果然,不到半分鐘,就見一個邋邋遢遢的中年人走了過來,這人的年紀約莫有五十歲左右。張闖仔細觀察,發現這人只有一隻左手從袖子裡露出來,卻是看不到右手。圍在賭台前的賭客們一見這傢伙到來,紛紛讓開道路,請他走到骰台之前。
搖骰子的那名荷官看到此人過來,臉上的神情立即變得有些緊張,不過他也知道,老傢伙每次來也就是只賭一手。顫巍巍地搖完骰子,邋遢怪人將左手中的籌碼全都押在「大」上。
他剛一押完,其他的賭客們紛紛下注,站在後面的賭客,也是將籌碼托人遞到前面,請前排的人幫忙下注。很快,「大」上已經堆了近五千萬的籌碼。
別看邋遢怪人押的少,其他人可是將所有的身價全都扔了進來,要不是有限注,不知道還能押上多少。
「開!356十四點大!」
賭客們沒有任何懸念的贏到錢,邋遢怪人也是贏錢後,拿錢就走,絕不賭第二手。最為令人詫異的是,他出門的時候,還有不少賭客自發性的送他離開。
張闖看完這一幕,說道:「趙輔,這個怪人一次只押這麼點,輸贏倒也無所謂,只是任由其他人如此跟風,賭場的損失也著實太大了吧。」
趙輔點點頭,說道:「這事我也明白,只是這老傢伙來無影去無蹤,我幾次派人去盯哨,都被他輕易擺脫。我曾想讓人在賭場內攔下他,無奈眾多賭客自發性的護送他,眾目睽睽之下,為了賭場能繼續經營下去,也不便對他如何。」
張闖自然明白趙輔的意思,要是有人贏錢,賭場就派人攔劫,日後誰還敢到你的賭場來賭錢。
「那你沒有跟豪哥提這事嗎?」
「我已經跟豪哥匯報過了,只是這傢伙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有的時候三天兩頭就來賭上一手,有的時候一個月都不來一次。豪哥曾經派勁哥過來,在這等了等了半個月,才碰到這傢伙。」
「那結果如何?勁叔可曾跟這傢伙賭上一手?」張闖一聽說黃勁曾和邋遢怪人碰頭,立即來了興趣。
「和你現在一樣,只是在監控室內看到這怪人,當時我立即讓荷官停止搖骰子,想等勁哥下樓會會那傢伙。沒想到的是,還不等勁哥跑到賭廳,骰台前便吵鬧起來,賭客們紛紛表示,要是不立即搖骰子,便立馬走人,再也不過來了。這種情形,我哪敢不讓荷官搖繼續,結果當然可想而知,賭場又是輸了幾千萬。勁哥趕到樓下,截住怪人,想要跟他賭上一手,可那人根本就不搭理勁哥,在一眾賭客的簇擁下離開賭場。甚至還有不少賭客揚言,要是不讓怪人來賭錢,他們以後也都不來了。」趙輔的語氣顯得頗為無奈。
張闖聽完這話,思慮良久才道:「那你說,這人會不會是別的賭場派來攪我們生意的啊。」
趙輔搖搖頭,說道:「這倒不是,這個怪人幾乎賭遍了廈門所有的大型地下賭場,已經被賭客們成為賭台明燈。我派人調查過,在各家賭場的門外,都有不少賭客在那裡不知疲倦的等候,只要怪人一到,立即跟著進去賭上一手,而且這種人越來越多,簡直成了那傢伙的粉絲團。」
是呀,有這種穩贏的好事,誰不願上前湊熱鬧。賭場就是這樣,明面上永遠是願賭服輸,只有背地裡才會對贏錢的人下黑手,不過這也分是什麼情況。如果是運氣好的賭客,自然不會為難,反正你這次贏了,下次也會輸回來。至於一些千門好手來贏錢,那就絕不會客氣。
剛剛的那個怪人,明顯不是靠運氣贏錢的那種人,但他已經有了號召力,明白上任何賭場都不敢對他如何,以免失去信譽,要知道信譽可是賭場存活的資本。可是,想要在暗地裡算計人家,你跟都能跟丟了,還有什麼辦法,自認倒霉吧。
此刻的張闖,對這邋遢怪人越來越好奇,這人明顯是個高手,他要是想賺錢,還不是輕而易舉,為什麼每次都只賭三百塊,而且還只賭一手?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張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