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川投資公司的大門口,馳來一輛出租車,車門打開,一男一女先後走下車來。女的長的皮膚白皙,文靜漂亮,正是高巖。男斯斯文文,帶著眼睛,確是吳亮。
「你確定沒有騙我。」剛一下車,高巖就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我怎麼可能騙你,報紙和網上的帖子你不也看到了,還能有什麼假的。」吳亮信誓旦旦地道。
「那你說是王虎逼你騙我的事也是真的?」高巖想要再一次的確定。
「當然是真的……」吳亮咬著牙說道。
「那好,我現在就進去找張闖對質,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高巖說完,就朝投資公司走去。
吳亮本想跟著,可猶豫一下,還是帶住腳步。說張闖和何芷華有關係,這倒無所謂,但是說王虎曾經要挾過自己,這事可有點嚴重。萬一張闖發了脾氣,把王虎找來對質,那自己還有命嘛。
此刻才意識到事態嚴重的他,趕緊跨上兩步,拉了高巖一把。高巖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什麼事?」
「醫院那邊還有點事,我要過去,就不能陪你進去了。等下班之後,我再給你打電話。」吳亮平靜地說道。
這小子自從回龍堂拆掉之後,就托關係進入天都市協康醫院,成為一名婦科醫生。
「也好,那你去忙你的吧。」高巖對他點點頭。然後走進公司大門。
吳亮吁了一口氣,先去醫院上班,一路上都在後悔,自己幹什麼要把事扯到王虎的頭上,萬一惹出什麼血光之災可如何是好。進入醫院後,他立即去請了一個月的假,托辭爺爺病故,需要打理喪事。這小子真是什麼謊都敢撒。
再說高巖,進入闖川投資公司後,問明總經理辦公室,便去尋找張闖。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反應。正巧,白川從不遠的操盤室走出打算去洗手間,見她正敲張闖的房門,就走了過來。「你好小姐,請問是找我們張總嗎?」
「先生你好,我是找張闖。」高巖禮貌地道。
「張總今天去法國,臨走時交代,有什麼事都由我全權負責。還沒介紹,我叫白川,是這裡的投資顧問。請問您有什麼事。」白川彬彬有禮地道。
「我找他有些私事。對了,我想打聽一下,他為什麼去法國?什麼時候回來?是自己去的還是和別人一起去的呀?」高巖連珠炮似地發問。
張闖臨行之前,只是打電話交代了一下工作上的事,至於其他,是一概未提,只是說一個月之內肯定回來。
現在聽到眼前的少女這麼問自己,他也是回答不上來,微笑地道:「不好意思,張總臨行前只是說一個月內肯定能回來,至於其他,我也不太清楚。」
「那好吧。等下我給他打電話。謝謝。」高巖十分客氣地說完,就離開投資公司。給張闖打個電話,結果還是關機。
在天都市內再沒有什麼落腳的地方,高巖只能坐車回鄉下,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闖是不是跟那個壞女人一起去的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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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這就是法國!」
一下飛機,張闖就興奮的跳了起來,他以前做夢的時候就沒想到,自己能來到法國。
旁邊的何芷華見張闖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怎麼把你興奮成這個樣子啊。」說完,握住張闖的手。
「高興的唄,我上學的時候,最崇拜的人就是拿破侖,總想去凱旋門看看。現在終於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了。」張闖倒是實話實說。
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何芷華還記得在夢裡的時候,張闖就是在凱旋門下和自己相見,並且見到了月老,他說張闖是拿破侖轉世,而自己就是拿破侖的皇后約瑟芬。
自己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凱旋門下和自己的愛人擁抱,而張闖的夢想也是去凱旋門,這是不是就叫天意啊。
不過有一點何芷華卻沒有注意,那就是西方人信仰愛神丘比特,中國人才相信月老、紅娘,約瑟芬怎麼可能向月老許願。
兩個人手牽手走出飛機場,搭計程車去酒店,準備明天坐車去巴黎。
因為何芷華著急和張闖來法國,所以在讓韓曉梅買票的時候,只說今天最早去法國的飛機,並沒刻意要求去哪個城市。韓曉梅倒也聽話,買的確是最早的一班,不過是到法國里昂的。
此刻是中國的時間是晚上的九點,法國則是下午兩點。一路上行人特別多,還到處能看到身穿里昂隊球服的青年男女。
「是不是這兩天會有里昂隊的比賽呀?」何芷華用流利的法語說道。
「是的,過兩天是我們里昂隊主場迎戰馬賽,比賽的勝負直接關係到我們里昂本賽季能否再奪法甲冠軍。」司機興奮地道。
「真的有比賽啊!我以前在法國的時候,最喜歡看里昂的比賽了,沒想到運氣這麼好,剛來就能欣賞到一場激烈的比賽。先去球場買票吧。」何芷華高興地道。
張闖哪裡聽得懂法語,在何芷華劈哩啪啦說完之後,張闖好奇地問道:「芷華,你在和司機說什麼呢?」
「他說過兩天有法甲比賽,里昂主場迎戰馬賽,我想留在這看比賽,你願意陪我嘛。」何芷華撅著嘴看向張闖。
「當然。」張闖笑呵呵地道。
話說張闖是一個偽球迷,上學的時候,每逢有什麼大型比賽,都喜歡和同學熬夜觀看。現在能親自到球場觀看,自然是高興得很,不過要是能看到歐冠那就更好了。
買完球票,二人到希爾頓酒店下榻,住的是一間套房,裡面的設施是一應俱全,很是不錯。
等待開賽的這兩天,兩個人在里昂四處遊玩,有何芷華這個法語大拿,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這兩天對張闖來說,那是無比快樂,可對許文傑來說,簡直是煎熬。
股價日日重挫,想把手裡的股票拋出去,可在跌停板的價位上,又有多少人願意接盤。前頭兩天,把賺來的全部賠了進去,到了第三天收盤,沒錢平倉的他,只能忍痛斬倉,這一斬可是按五千萬的比列斬倉,也就是要賠掉價值一億五千萬的籌碼。
到了第二天,股價再次落到跌停板的位置上,看樣子又要虧掉三千五百萬,一斬倉又是上億的股票。隨著股價的下跌,市值也要縮水,剩下的籌碼已經不值兩個億。而這些籌碼中,有三分之二是融資買的,這可是要還的,自己手裡的錢,不過六千多萬,估計收市之後,銀行方面也要找上門來。
沒有辦法的他,再次拿起電話,撥打何芷華的手機號碼。可這次他聽到的仍然是「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難道我就這麼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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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時間下午四點,張闖和何芷華準時來到里昂主場熱爾蘭球場,球場座無虛席,一大半身穿白色球衣的里昂球迷,另一半是從馬賽趕來的馬賽球迷,雙方涇渭分明,衣服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比賽開始前,雙方的首發球員陸續登場,排成一列,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廣播裡有人唧唧歪歪地用法文說些什麼,隨後竟然發起哀樂。現場的人大多都開始默哀。
「怎麼回事?」張闖納悶地看向何芷華。不知道法國人在比賽前為什麼還有這麼個習慣。
何芷華解釋道:「剛剛廣播裡說,日本發生海嘯並導致核洩漏,死了很多人。希望全體觀眾為殉難者默哀。」
「靠,默個大頭鬼,小日本死了,應該慶祝才是,有什麼值得默哀的。」張闖氣鼓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