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好事,張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但還是故作為難的推辭一下。「我們終究是孤男寡女,如果單獨在你家,傳出去,對你的名聲怕是不太好,還是算了吧…」
說完,張闖就等著高巖再次說出挽留的語言,然後自己順水推舟,勉強的留下來。
他想的倒是挺好,誰料高巖卻紅著臉,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阿闖,你真的很好,什麼都替我考慮。」
「那是必須的。」張闖微笑地道。只等著高巖說出後面的挽留之語。
「你說的對,這樣對我們兩個真的不是很好。你身上揣錢了嗎?我這裡有五十塊,你搭車走吧。」高巖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張面額50的鈔票。
崩潰!張闖一個勁地在心裡暗罵自己,裝什麼清高,剛才就說留下來不行呀,現在倒好。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面對高巖的五十塊錢,兜裡比臉還乾淨的張闖毅然拒絕,「我怎麼能拿你的錢,再者說,打車錢我還是有的。」
「那我送送你。」高巖羞澀地道。
「不用、不用,大冷天別凍壞了。」張闖說著,離開高巖的家門。
下樓之後,張闖這個後悔呀。馬路上的積雪能有七八公分厚,自己幹什麼打腫臉充胖子。跨上二八大野狼,一路跌跌撞撞地朝家裡騎去。
第二天一早,張闖一如既往地騎車趕到高巖家蹭飯吃,吃過早飯,再打開門做生意。生意很是忙碌,一天很快也就過去。在高巖家吃過晚飯,張闖返回家中,躺在床上,又掛念起李誠莎來,不知道她的病情有沒有好轉。
再次意念一動,打開qq好友欄,進入李誠莎的夢中。
這次和上次差不多,張闖依舊製造了一個毒打文傑的夢,這可能是嫉妒文傑長的太帥的原因。胖揍完之後,就讓文傑滾蛋,自己開始安慰李誠莎。
所用的安慰手段,無非是製造下雨的場景,或者是下雪的場景,張闖不是打傘,就是給李誠莎披衣服,有時再跟她聊上幾句。
如此這般,連續三天下來,張闖都用著這套橋段。每個夢的區別,就是毒打文傑的手段有所不同,有的時候用拳頭,有的時候用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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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四天,回龍堂今天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張闖和高巖從一大早就開始忙碌,直到午飯時候,才消停下來,高巖也無力做飯,叫了兩個便當和張闖在店舖內用飯。
這時,那輛熟悉的寶馬x5開到門前,李誠靖從車上下來,興高采烈的闖進大門。
「謝謝二位神醫、謝謝二位神醫……」他一進門,就大聲嚷叫。
「怎麼這麼開心呀,是妹妹的病情好了。」高巖開口說道。看到李誠靖這副歡喜的模樣,任誰也會這樣想。
「好倒是沒有完全好,不過這幾天的情緒穩定多了,也不再發脾氣。但總是一個人呆坐著,像是在想什麼心事。」李誠靖說道。
「穩定下來就好,只要好好開導幾天,應該能好。」高巖說道。
「精神病院的醫生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還說,到底需要多長時間卻沒有准。所以……」李誠靖看向張闖。
「所以什麼呀?」張闖問道。
「所以我還想請神醫去醫院走一趟,為我妹妹再發一次功。至於價錢,咱們好商量……」李誠靖真摯地道。
「要五十萬回家鄉給父母買套大房子住,應該不過分吧。」張闖在心裡這樣想,隨後就想開口,管李誠靖要五十萬。
可話還沒等出口,邊上的高巖就搶著說道:「懸壺濟世是我們回龍堂應該做的。前來就醫,只要支付正常的診金就行,我們絕不會多要病人一分錢。即便病人沒錢,我也會為他抓藥、治病。」
這話倒是不假,高巖家世代行醫,按理說,應該有不少積累。然而,她家卻並不算特別富庶,其中原因就是回龍堂經常無償給人醫病。到了高巖,也是如此。
聽完這話,張闖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我說大姐,發功的人是我,不是你回龍堂。
但高巖這麼說了,自己總得擺出一副姿態,在她的面前表露出自己光輝、高大的形象吧。於是只好道:「說的沒錯,懸壺濟世是我們的宗旨,錢什麼的都是身外物……」不過,他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到時你看著給就行。」
「你放心、放心……酬勞方面我一定不會吝嗇的,兩位神醫,這就隨我上車吧。」李誠靖慇勤說道。
張闖和高巖囫圇地吞下飯,這就要隨李誠靖出門,偏巧在這時,進來兩個看病的。其中的一個病人,看表情,似乎病的很重。高巖心地善良,一視同仁,既然有病人來了,就要診治。
看到高巖忙於給病人號脈,李誠靖說道:「神醫,您這麼忙,要不然我就先帶著這位神醫去吧。」李誠靖原先也是打算要找張闖這位會氣功的神醫。
「那也好。」高巖順口答應,然後專人給病人號脈。
李誠靖當即拉住張闖的手,幾乎是把他拖上車的。
上車之後李誠靖一路狂飛,直接殺到精神康復中心。進入病房,正看到李誠莎呆呆地站在窗邊,似乎是在欣賞外面的景色,並沒有在意是誰進入自己的病房。
「妹妹,我把神醫請來了,讓他再給你發一次功,你就能好了。」剛一推門進來,李誠靖便興奮地喊著。
李誠莎慢慢回過頭來,她的臉色比先前強了不少。當她的目光剛一觸碰到李誠靖和他身邊的張闖時,當即楞了一下,喃喃地道:「是……你……」
張闖很隨意地答道:「是我。」
「你們兩個認識?」李誠靖疑惑地看向張闖。
張闖說道:「那天不是你帶著你妹妹來回龍堂看病的嗎?」
「哦。」李誠靖點點頭。
而李誠莎卻說道:「我在夢裡見過你……見過你好幾次……」
「是嗎?」張闖故意撓撓頭,裝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我現在覺得有些冷,你能把你的衣服給我披上嗎?」李誠莎慢慢地說著。
「可以。」張闖點點頭,脫下外衣,走過去給李誠莎披上。
「就是這種感覺,和夢中一樣,好溫暖……」李誠莎喃喃地道。
張闖沒有說話,李誠靖卻道:「妹妹,看來你今天的心情不錯,要不然我們出去走走,透透氣怎麼樣。你也憋了好幾天了。」
李誠莎點點頭,突然一把拉住張闖的手,朝房外走去。張闖心頭一震,但隨即釋然,或許是因為在昨天的夢裡,自己最後曾抓過她的手吧。
李誠靖則是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眼睜睜地看著妹妹和張闖出去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在後面跟上。
李誠莎拉著張闖來到樓下,該說不說,這精神病院的綠化還是相當不錯,竟然還有草坪,不過已經枯黃,草坪邊上還有長椅。兩個人牽著手來到長椅旁,坐下後,李誠莎依然沒有把守鬆開,只是這樣默默坐著。
張闖覺得有些尷尬,夢中倒還罷了,真可是現實中呀,而且邊上還時不時的有人經過。他覺得尷尬,有個人比他還覺得尷尬,那就是李誠莎的哥哥李誠靖,他竟然覺得自己像電燈泡一樣。
「妹妹,你午飯還沒吃吧,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神醫,你想吃點什麼,我順便幫你捎來。」李誠靖笑呵呵地問道。但是張闖在這份笑意中,看出一絲狡猾。
老大,你怎麼忍心把我一個人扔下。
「這裡的飯菜真的是淡的沒味,我想吃法國菜,來一個紅酒燒牛肉,法式鵝肝,再來個起司。你呢?」說完,李誠莎看向張闖。
「我……我吃過了……」張闖說道。
「你要陪我一起吃嘛,總不能看著我吃吧。」李誠莎溫柔地道。說著,竟然把頭枕到張闖的肩膀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是一對相戀多年的小情侶呢。
張闖駭了一跳,更為尷尬,想要擺脫,卻看到李誠靖不失時機地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
我靠,你這是什麼意思,拿老子當什麼?
不過,看在李誠莎有病的份上,張闖還是忍了下來。說道:「那給我到肯德基買個漢堡,再加一對雞翅吧。」
一對漢堡加雞翅才十五塊錢,李誠莎點的那三樣,都是上千塊,差距也太大了。
沒曾想,在張闖點完之後,李誠莎卻忽然改變了主意,說道:「那也給我到肯德基買一份漢堡加雞翅吧。」
「好、好……你想吃什麼都行。」李誠靖說完,飛也似地跑了。只留下張闖無助地坐在那裡。
冬天戶外的氣溫總是很冷,這可不是在夢裡,張闖哪裡受得了,不一刻,就打起了噴嚏。
「沒事吧。」李誠莎關切地道。
「沒什麼。可能是有人念叨我了。」說剛說完,張闖又接二連三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看來是真著涼了,那我們上樓吧。」李誠莎關心地道。
「不了,你總在屋裡憋著,時間久了,會憋壞的,再在外面多透透氣吧。等你哥哥回來,我們再……啊咻……」正說著,張闖又打了個噴嚏。
「還是別了,我們還是上樓吧,你要是感冒,我會心疼的。再說了,有你陪我,在樓上我也不會覺得悶得慌。」李誠莎說完,扶著張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