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和蠻牛幾人短暫的交流了一下,由於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他們交談的興致也不怎麼高。
舒羽想一個人靜靜,隨便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告別了他們。
看著舒羽離去的背影,古靈兒有種道不明的感覺,那種感覺怎麼也說不出來。
暗夜朦朧,細雨瀟瀟,水榭遊廊上,碧池前,站了一個孤冷寂寥的身影,久久不動,彷彿要融到朦朧的夜色中去。
不知不覺的,又過去了一天。
舒羽巍然佇立,心卻躊躇在茫茫天地中,神念若游絲,遍及整個周圍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感受著風雨的涼意和冷酷,渾不顧一身濕透。
歷身黑冥衛和宗主的鬥法,短短的幾個時辰,讓他醒覺到了很多平常忽略的事物。
在沒有發生藥園時間以前,他一直只有一個目標,就是飛的更高,變的更強,可以得到心上人的一顰一笑,一句鼓勵的話語,還可以追上師兄師姐他們的步伐,卻忘了為什麼要飛的更高,變的更強。
他現在盲目了,因為黑冥衛被殺,吳寇仁入獄而盲目了。
難道就是為了莫穎,亦或為了趕上師兄還有師姐們?
他沒有答案,也沒有人給他答案。
現在鬼師也沒有一點響應,只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為此,他一直漂移流落在東浮的各個角落,苦心竭力,克情忘我。
親眼看著一個心儀之人的蔑視傷害,不禁想問一問:那就是他要追求的目標嗎?那就是他苦心竭力,克情忘我的動力嗎?
想及,心頭又被莫名的情緒漫湧而過,惆悵不已。儘管他在心中不去想及這些,但是這些卻像早早刻在他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從兩年前的相識,莫穎對舒羽來說,依舊是陌生的,哪怕有那麼一點點共鳴或感激的成分,可為什麼還是會感到陌生?那可是兩年的感情啊。
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僅僅如此。
那又是為何呢?追索中,他的神念依舊在東浮上一個個角落中溜躂。
只從剛剛全力施展神念,舒羽感覺他的神念又強大了幾分,控制起來所需的靈力真元也少了很多,而且對周圍的一草一木也有了更多的認識。
他的神念繼續延伸,而就在此時,舒羽的精神念力彷彿撞擊到了一面牆壁,頓時大腦嗡嗡作響,半響才恢復清明。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教訓,他不敢再那麼莽撞,小心翼翼的探測過去,馬上一面瑩白的屏障出現在他的腦海,舒羽吃驚不已,頓時提高神念,這次他感覺更加清晰,同時他也更加吃驚,那屏障彷彿是一面沒有邊際的牆,阻擋著舒羽向前探測而去。
「咦……!」
連續幾次,舒羽都不能驚動屏障分毫。
靈神清晰,舒羽發現,那個方向正式東浮的禁地的方向。
那裡是什麼?為什麼要用屏障隔離?還有那屏障這麼厲害,居然神念都不能探入分毫?……
一個個疑問在舒羽閃現。
「舒羽!」
一個勁裝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舒羽的思緒,舒羽隨著聲音的腳步聲看去,頓時心中一冷。
「你來幹什麼?難道是又來侮辱我?」舒羽臉上毫無感情,眼神之中隱現出複雜的感情。
看著那熟悉而又極為陌生的面孔,舒羽心中沒有欣喜,唯有的是恥辱。
無論是誰,如果被別人戲弄感情不說,而且還毫無感情的侮辱自己是『陽痿』,是誰都無法原諒。
「還想來戲弄我嗎?」舒羽淡淡笑了起來,但是笑得是那麼悲傷,「現在舒羽已經不是以前的舒羽,你覺得還有機會來戲弄我嗎?」
面前的女子臉上沒有一絲感情,彷彿就想一面石雕站在哪裡,突然她嘴角蠕動,「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被我侮辱的資格嗎?以前那樣對你,是看得起你,而現在……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天資?你有嗎?你以前只不過天資好一些而已,而現在你唯有的本錢都沒有了。」
舒羽看著那冷漠的莫穎,拳頭猛然緊握,長長的指甲已經深深刺進手心,一滴滴血珠從手心掉落下來。
他怒了,真的怒了!
他多麼想衝過去一把尖刀刺進那人的心窩,陡然間,他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彷彿獅子發怒般的望著面前之人。
砰砰砰!
無數短刀交織在一起,相互碰撞發出來的聲響。
這時,舒羽快要瀕臨失去理智的邊緣。
猛然間,彷彿有一個東西觸動了他的心弦,讓他將要死去理智的頭腦清晰過來。
「不要衝動!」他稍微清晰過來的第一個念頭,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已經暗暗下定決心不要那麼衝動。
衝動是魔鬼。
外人看來,舒羽猙獰的面孔開始舒緩了下來,緊握的拳頭也微微鬆開。
「沒資格?好!」舒羽不急反笑,「你是我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說我沒資格,還有你是我什麼人,除了胸有點大以外,還能做什麼。」
說著舒羽還毫不客氣的瞄了瞄那傲挺的雙峰,換著以前他是決計不敢這樣放肆的盯著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既然她都對自己這樣了,那自己小小的對她那樣也不為過吧。
「你……」說著莫穎把劍指著舒羽,一臉鐵青,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來,「我要殺了你!」
「說你胸大無腦開始我還不信,現在看來……胸並不大,腦也沒有,我都不知道舒羽以前什麼眼光,居然看上你,呸!他什麼齪鳥眼光。」
「死吧!」
突然劍光一閃,舒羽眼睛短暫一花,什麼也看不見了,當他看見之時,喉嚨出一陣冰涼,頓時一把雪花花的長劍挨著他的喉嚨,他的喉嚨處已經流出點點血跡。
他知道如果這把劍的主人要一劍殺了自己,那麼他絕對已經身首異處了,以為這一劍太快了,快到讓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我想殺你,你已經死了,不過我不會殺你,殺了你怕髒了我的手,不出以外很快就有人來殺你的。」莫穎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舒羽想看她剛才憤怒的表情,但是他失望了。
話說回來,舒羽在莫穎劍指他喉嚨的時候,並沒有害怕,在那一刻,他想了很多,內心深處他並不是那麼恨莫穎,衛遼已經死了,也算是為自己報了仇,而藥園事件也算是大白於世,對莫穎的恨也不知覺的淡化了。
莫穎現在也是上下打量著舒羽,在她心裡一向端端正正的舒羽,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不殺你,自然有人殺你,這是怎麼回事?」舒羽旋即想起了什麼,馬上便殺,「要是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英雄好漢。」
「哼,還英雄好漢,我是不會給你說的。」莫穎冷笑到,慢慢的收回了長劍,「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跟衛遼的感情也是假的,和你……也只不過迎合他而已。」
「別再想戲弄我了,我是絕對不會信你的。」
「你信不信由你,你殺了衛遼,衛家很快就會找上你的,還有我沒有必要讓你信。」
說著莫穎向遠處行去,身子漂移不定,只留下一臉錯愕的舒羽。
舒羽一臉無賴啊,奈何他打不過面前的莫穎,要是能夠打贏她,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大大出手,給他一個教訓,最後還說一句極為鳥人的話:「無腦的女人,這是我甩你。」
不知為何,舒羽覺得他現在邪惡起來,有些想法更本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而自從他從山洞出來之後,他什麼都敢想,而且有些事情他還敢做,這讓他費解不已。
整理了一下思緒,他向東浮之主陽柄天的書房行去,因為陽柄天現在叫他過去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