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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章 惡貫滿盈 文 / Dawn暗夜

    生命究竟起源於何處,混沌?虛無?最初的形態又是怎麼樣的,顆粒?病毒?還是好像歐莫拉這樣能量化的意識體?這個問題對徐天寶來說,實在是太過深奧,或許,將來他會去思考,但眼下他則更加關注突然出現的金屬表相。

    「這不是豆小小的爺爺嗎」,某人已經知道,歐莫拉只會通過金屬才構建起軀殼,這種手段或許是他們攻擊的手段,但也不排除其他的用途,就好像現在∼

    「人類,我是歐莫拉∼」,儘管長得雷同,他果然不是真正的豆將軍。

    頓涅茨克臉上流露出不解和驚恐,「你怎麼會說話,難道歐莫拉不只是會同化的簡單意識體嗎?」

    豆將軍出人意料地露出笑容,這是在喪屍們從未有過的表情,「曾經,我們的確是這樣的,受其他生命體的吸引,吞噬,同化,不過∼」

    他饒有意味地指了指腦袋,「當我們分散開來的時候,個體裡僅有本能的意思,但當我們聚集起來,以前同化時吸收的記憶便會融匯起來,形成近似人格的意識集合體。不過,這還多虧剛才的金屬殘片,要不然,我們無法聚集,也不會領悟到這個!」

    「該死,看我幹的蠢事」,大叔懊惱不已,「早知道,我剛才寧可挨上一劍!」

    「人類,我認識你」,歐莫拉的形象改變,居然變成了福井晴敏,「你似乎在很久以前就來過!」

    「混帳,不要變成這傢伙」,頓涅茨克雙目盡赤,歇斯底里地怪叫起來。

    歐莫拉的外表還在變化,一張張陌生的臉龐,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身上都穿著時空管理員的制服,「這些都曾是你的同伴吧,你帶他們來過這裡。」

    「不許再說了」,大叔奪過了李斌的木劍,用戰鬥系統的浮游裝置驅動自己,衝了上去,用力揮動,打散了歐莫拉。

    可後者很快便在他身後又聚集起來,「痛苦,仇恨,亦或是其他什麼,我在你身上感覺到十分強烈的負面情緒,你知道嗎,在我同化的這些記憶裡,都存在著一種相同的情感,悲傷!」

    「閉嘴」,頓涅茨克的全身都被陰影籠罩,四階特有的氣場完全打開,就連剛剛進級三階的天寶也無法承受住,「是因為金屬的緣故嗎,好,就讓我把你徹底打散。」

    原本某人從大叔使用的機械臂上推測,後者的異能是傾向控制的,不過他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一股可怕的破壞力從頓涅茨克的體內迸發出來,黑暗的氣息越發凝重。

    「這是什麼異能,怎麼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天寶不自覺地後退。

    從歐莫拉的表情上看,他似乎並沒有害怕,反而更細緻地打量著。某人隱約中看到,仍在四周盤旋的「游魚」也被吸引過來,有魚忍不住上去,咬了一口,卻渾身顫動,翻起了白肚,化作星點,消散殆盡。

    這樣恐怖的場面,頓時嚇跑了其他「游魚」,他們飛快地游弋到金屬歐莫拉背後,似乎在尋求庇護。

    「哈哈,我的異能可是為數不多的能從本質上克制你們的,去死吧,連同你那些該死的記憶」,大叔怪叫著衝了上去,木劍直指歐莫拉的心臟。

    「多麼神奇的力量」,歐莫拉仍舊毫無恐懼,他甚至伸出手指,想去試探什麼,不過黑暗的氣息是無形的,他的身體一下子便爆裂開來。大量的「游魚」溢出。

    「金屬是吧,看我把你轟得連渣滓也不剩下」,頓涅茨克瞪大了眼睛,搜尋金屬碎片,一旦發現,立刻撲上去,近乎瘋狂地揮舞著劍,將之攪得粉碎。

    「難道就這樣完了嗎」,天寶心中竟不自覺地流露出惋惜,和對歐莫拉的同情。

    「需要金屬嗎,這實在是太容易了」,魏定強忍住痛,開啟了戰鬥系統,數不清地甲片似彩蝶般在空中飛舞,登時又將游魚吸引了進去。

    「混帳」,大叔一腳踹了過去,連大塊頭這麼結實的身體,居然也沒扛住,一口血噴在他臉上,越發猙獰了。

    「你怕了」,魏定似乎已感覺不到疼痛,他微笑著,釋放出更多甲片,頓時成千上萬的聲音出現在空中。

    「人類,你在害怕什麼?」,一位歐莫拉再說。

    「人類,你在彷徨什麼?」另一位歐莫拉又說。

    「還是,你在期盼什麼?」,不等下一個歐莫拉說完,大叔一劍將他洞穿。

    「不許再說了,你們該死,全都去死吧」,黑暗的氣息越發膨脹。

    「你沒事嗎」,天寶趁機衝到大塊頭身邊,將他扶住。

    「死不了,就是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魏定憨憨一笑,「不過你最好想想辦法,不然等那傢伙幹完歐莫拉,就該收拾我們了!」

    「我該怎麼做呢」,某人頗感無力,奧丁之心在掌中沉浮。

    「聖光箭」,只聽李斌一聲斷喝,一道聖潔的光柱從天寶身邊擦過,洞通了黑暗的迷霧。可惜的是,因為剛才異能被吸走許多,所以光箭的威力遠不如上次他攻擊巡航艦光甲的時候。

    即便如此,或許是因為屬性生剋的緣故,頓涅茨克一不留神被擊中後背,頓時血肉模糊,痛得他齜牙咧嘴,轉過身,他惡狠狠地盯住射手,「臭小子,你找死!」

    李斌嘿嘿一笑,「究竟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這還用說嗎」,大叔用舌頭舔舐過手上的鮮血後,凶相畢露。

    李斌不再說話,而是抬起手,準備第二次射擊,但對手似乎並沒給他時間,轉眼便到他跟前,木劍高舉過頭「死吧!」

    可就在此時,天寶突然出現,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同伴,然後用雙手架起奧丁之心,就連意念也一股腦加持在劍身上,迎上了頓涅茨克彷彿力劈華山的劍勢。

    喀嚓一聲,木劍終於不堪重負,粉身碎骨,不過某人也不好過,被擊飛不說,黑暗的氣息侵入身體,好似億萬小蟲在叮咬血肉。儘管他已很難受,但大叔似乎並沒打算放過他,貪婪地目光聚焦在了藍晶劍上,「奧丁之心,終於是我的啦!」

    「天寶∼」,眼看著同伴替自己擋下劫難,卻危在旦夕,李斌咬緊嘴唇,終於下定了決心,「頓涅茨克,我絕不會讓你傷害到他的!」

    一把溫潤光潔的白玉匕首從戰鬥系統中抽出,輕輕劃開他的手腕,鮮血並未噴湧,而是如小溪般流淌,滲入其中。

    隨著玉身漸漸變紅,一個鮮亮的光字出現,頓時有一聲嘹亮的斷喝從不知名的虛空中穿越過來,「呔!」

    一閃即沒,白玉爆裂,綻放出無窮光來,一齊加持在李斌身上,讓他看起來就好像中天的大日。

    這光深深地灼傷了頓涅茨克,他禁不住回過頭,只一眼,他便感覺自己不能動彈,禁不住目光中露出驚慌,「這是什麼禁術!」

    李斌並不作答,聖光遮蓋住他臉上的蒼白,他的異能和體力在飛快的流逝著,他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抱住大叔。

    「啊∼」,黑暗的氣息承受到更直接的打擊,迅速分崩瓦解,令後者頓覺痛不欲生。

    終於,李斌大口喘氣,漸漸不支,他奮力吼出,「老魏,用金屬包裹住我,把歐莫拉都吸引過來!」

    「可是」,大塊頭有些遲疑,他已看出,同伴似乎有些反常。

    「不要再猶豫了,我撐不住多久了」,李斌更加大聲,「難道你想讓我們都死在這嗎?」

    「好吧∼」,魏定別過頭去,將最後的體能全都輸入戰鬥系統,一股豪光從戰鬥系統中流出,似一條巨蟒纏住了同伴,片刻之後,便化作鋼鐵牢籠,將兩人徹底禁錮在了一起。

    「不,不要」,瞅著大本營裡殘餘的「游魚」全都附著上來,頓涅茨克立刻神經質地尖叫起來,可惜他仍不能動哪怕一根手指,聖光的威力完全壓制著他。

    終於,牢籠慢慢熔解,化作銀色的金屬液,滲透李斌和大叔的皮膚,將肌肉,血管,神經一點點同化。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一點點「消失」,大叔徹底瘋了,可惜他的喉嚨已經金屬化,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要死了嗎」,李斌的意識也慢慢變得稀薄。

    「李斌∼」,天寶掙扎著,衝上去,想把同伴拽出來,不想金屬液飛快地順著手臂纏繞上來,只一會兒功夫,左手便沒有了知覺。

    「不」,眼睜睜著這一切發生,卻什麼也做不了,大塊頭難過地發生一聲長嘯。

    「天啊,我這麼年輕,什麼都沒享受過,居然就要死了」,在懵懵懂懂之間,某人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這不是李斌嗎」,他才想轉過頭去,突然眼前一亮,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出現在了眼前,寧靜,深遠,和煦的風吹過,帶動著一片片浮雲,某個帶著瓜皮帽的傢伙正插著手,坐在其中的一朵上,發著牢騷。

    「李斌」,天寶歡呼雀躍,踩著雲彩,向他跑去。

    「喲,天寶啊,你怎麼也來了」,李斌只回頭看了一眼,他臉上似乎並沒太多喜悅。

    「我剛才是想救你的,可惜沒能把你拉出來,自己也昏了過去」,天寶尷尬地撓了撓頭。

    「真是個莽撞的傢伙」,李斌的臉上卻分明寫著一絲感動,不過他旋即兩手一攤,「這下可好,我倆全都陷在這了。」

    「這究竟是哪」,天寶習慣地用戰鬥系統掃瞄,卻發現手鐲竟已是擺設,根本不工作。

    「不用試了,這裡應該是精神世界」,李斌突然拉了某人一下,「小心,又有人來了!」

    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窟窿,一團黑氣落在雲上,滾了幾圈,便被洗盡戾氣,頓涅茨克暈頭轉向地癱倒在地。

    「居然是這個壞蛋」,李斌才看清楚臉,便氣不打一處來,挽起袖子,就想上去揍他一頓。

    「小心點」,天寶連忙伸手拉扯,卻晚了半拍,沒能制止住隊友。

    大叔突然兩眼一睜,身體像彈簧一樣蹦達起來,「這是哪?你們兩個怎麼在這?」

    回答他的卻是瞬間變大的拳頭,一拳打實,李斌頓覺痛快不已,大呼「過癮!」

    「臭小子,敢打我」,大叔立馬和李斌扭打在了一起。

    「天寶,還愣著幹嘛,快來幫我!」,後者明顯吃虧,立刻向某人求援。戰團立刻擴大,三人在雲上翻來滾去,打得不亦樂乎。

    「人類∼」,無數個聲音同時響起。

    「停止你們無意義的爭鬥吧!」,天寶只覺身體被無形的枷鎖定住,連忙環顧四周,浮雲團團簇簇,化作一張張人臉,向他們飄來。

    「是歐莫拉嗎」,某人隱隱感覺。

    「不錯」,所有的雲臉一齊開口回答,聲音在空間裡迴盪,共鳴。

    「你們怎麼把我們弄進來的,快放我出去」,頓涅茨克又回復原來的嘴臉,惡狠狠地說。

    腳底的浮雲裡升起一隻大手,指住了他,「他們可以離開,不過,你不能!」

    「為什麼」,大叔雙目盡赤,指著最靠近他的雲臉質問。

    「因為你是∼害群之馬」,歐莫拉淡淡地答道。

    「哈哈」,大叔大笑起來,「人類還不都是這樣,自私!殘暴!貪婪!」

    「你已經扭曲了」,歐莫拉淡定地評判。

    「你懂什麼」,大叔咆哮,「你的人格才剛剛形成,又哪會知道真正人類的痛苦!」

    「他們曾痛苦過,不過,他們也有歡樂,可惜」,浮雲不停轉換出福井晴敏等人的身影,「你殘忍地將他們的快樂全部抹殺了!」

    「這是他們應得的」,大叔很是心虛地吼道。

    「那就為你的罪行付出應有的代價吧」,浮雲纏繞住他的雙足。

    「不,你沒有這個權利」,他使勁掙扎著,卻被浮雲完全籠罩,再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就這樣完結了」,天寶他倆面面相覷。

    「離開吧」,一座雲門緩緩升起,隨著門被打開,立馬雲氣翻騰,看不到終點。

    「他該不會忽悠我們吧」,李斌對著門,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天寶回望了一眼,那些雲臉上不見絲毫惡意,他立刻充滿自信地說,「走吧,該回家了!」

    他率先踏入雲門,頓覺天暈地轉,一陣暈厥。

    「天寶∼天寶∼」,忽然耳畔響起魏定親切的呼喚,睜開眼,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竟然是躺在凹凸不平的金屬地面上,「果然回來了!不過,怎麼回到通道裡了?」

    「是歐莫拉送我們回來的」,魏定用手一指,左手邊果然啊走出一群人來,不過他們與喪屍不同,他們都是面帶著微笑。

    某人突然想起,「對了,李斌呢?」

    話音未落,一旁就響起,「唉喲,頭好暈啊,一定是剛才血放多了!」

    李斌就躺在某人的右手邊,他搖搖晃晃地坐起來,用手托著腦袋,長吁短歎。

    「你這傢伙,醒了還發牢騷」,魏定樂呵呵地拍著他,差點沒把他拍散架了。

    「頓涅茨克呢」,天寶猶豫了一下才問。

    「在那呢」,順著魏定的手指看去,大叔正躺在通道的邊緣處,他臉上再看不到剛才的殘暴,只有恬靜。

    「不過那只是他的身體,他的另一部分還在大本營裡」,大塊頭接下來的說辭就讓人莫名了,他撓了撓頭,現在解釋並不是他擅長的,「這是歐莫拉的說法,按我們的理解,可能是類似某種精神的存在。」

    「難道是靈魂」,天寶立刻聯想到了這個,不過他很快便被否定。

    「人類,並非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歐莫拉親自說明起來,「正如我們分為意識體和軀殼一樣,人類也是類似的,不過你們的內在並不能完全推說成是靈魂,這並不恰當,因為真相比這更加深邃,不過我們可以把它剝離開來,這是我們天賦的能力。」

    天寶聽完之後,猛然又想起一個詞來,「死神!難道地球上也曾有過類似歐莫拉的生命體嗎?」

    顯然,沒人會回答他,但現場並未因此而冷場,只聽歐莫拉又說,「既然我們已經成功完成了意識的集合體,那麼我們已不必再像以前那樣,隨意去同化異族,所以,我們十分期盼諒解,和平。」

    「這恐怕只有高層才能做主」,李斌兩手一攤。

    天寶的神經則被觸動了,他似乎又想起了地球上的經歷,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在說,「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們的話,我們願意將你們的想法傳達出去。」

    歐莫拉攤開手,露出一枚紅色的水晶,「請務必收下,這代表著我們最誠摯的謝意!」

    「這不是頓涅茨克的精神力骨架嗎」,李斌頓時兩眼發光,口水長流。

    「這是他從我們這偷走的」,歐莫拉指正了他的說法,「如今我們已經把它收回,並決定送給你,請笑納。」

    「這∼」,天寶只覺很不好意思。

    「不拿白不拿」,李斌立刻伸手去抓,卻發現小小的水晶居然好像黏在對方手中,紋絲不動。

    「它與你無緣」,歐莫拉笑著說道。

    「難道天寶就和它有緣」,李斌氣鼓鼓地別過頭去,但還是忍不住瞥上幾眼。

    「請拿出奧丁之心」,雖然某人並不瞭解歐莫拉的意圖,但他並未生疑,而是將藍水晶喚出,放在掌心裡。

    「這一刻終於來臨了」,歐莫拉們的眼中露出無比虔誠的目光,紅水晶竟自動飄到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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