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地知道,憑借我的一雙肉掌是絕對不可能將堵塞的山洞出口挖通的。
一定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前來營救的人很有可能是羅忠誠和徐銳,畢竟山洞爆炸弄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他們發現異常及時趕了過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有可能是我在最後時刻拋出洞口的那個小女孩搬來的救兵。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傳說中的好人有好報的一個真實見證吧,我由衷地感到欣慰。
洞口挖掘的聲音依舊在耳邊接連響起,我又向上爬了兩步,然後伸手朝洞口伸了出去。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在耳邊響了起來。他們似乎被這只毫無徵兆伸出來的血肉模糊的肉掌嚇壞了!
「有鬼啊!」
「快逃啊!」
應該是其它人也反應過來了,驚叫聲此起彼伏。
很明顯,他們剛剛挖掘洞口的時候是很好地控制好力度和分寸的。不過,現在被我這隻手嚇到了,未免手忙腳亂了起來,那些堵在洞口猶未完全被清理乾淨的石頭泥塊,跟著這陣子慌亂也開始紛紛下落了。砸在我的身上,讓那些剛剛好了一點的創口又開始,撕心裂肺一般地痛了。
我忍不住大喊了起來:「救命呀!救命呀!!」
殺千刀的,我的聲音也因在山洞內遭遇劇變變得沙啞起來了。微不可見的聲音與洞外那些喧囂的叫喊聲相比是那麼地渺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主動呼救沒有收到任何效果,我也便不再作無謂的折騰了,我靜靜地攀在岩石上,觀望著洞外的動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山洞外傳了進來:「老陳,張揚,是你們嗎?」
聽這聲音,喊話的人應該是羅忠誠!
因為嗓門變得沙啞的原因,我並不能用言語和羅忠誠進行交流溝通。我拚命地揮動著伸出了洞口的那隻手。
「光當,光當!」
一陣劇烈地挖掘器具與石子碰撞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應該是羅忠誠親自動手開始清理洞口的那些石頭泥塊了。
在羅忠誠的奮力挖掘之下,整個洞口終於完全被挖開了,我傷痕纍纍的身體完全暴露在了羅忠誠的眼中。
「張揚,是你!你沒事吧!」羅忠誠一把把我拿了起來,然後對身後大喊道:「來人啦,快進行搶救!」
羅忠誠這傢伙倒也還算心細,為了預防意外,竟然把救護車叫過來了。他身後那些白衣天使們聽得羅忠誠一聲大喝,抬著擔架飛快地朝我身邊趕了過來。
羅忠誠抱起我,把我放到了擔架上,在他放手的時候,我緊緊拉住了他的胳膊,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竭盡全力對他說道:「別管我,快去救老陳,老陳還在下面!」
羅忠誠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但是,他看著我不停蠕動的嘴唇終於知道了我有話要對他說。他俯下身子,把耳朵貼了上來。
這傢伙悟性怎麼就這麼差呢!
我伸出舌頭舔了舔乾得直冒火的口腔,再次憤怒地大喊道:「老陳還在下面,快去救他!」
儘管我的聲音依舊微弱,但是由於隔得很近,羅忠誠終於聽清楚了我在說什麼。他站起身來,揮拳狠砸了一下身邊的空處,狠狠地罵了一句:「殺千刀的林志超,老子和你沒完,你就等著瞧吧!不把你碎屍萬段,老子誓不為人!」
羅忠誠滿腔憤怒地走下山洞去了,我也被救護車載回了醫院。
這已經是來到廣州後,第二次進醫院了,究其根本卻都是因為罪該萬死的林志超!在護士們的架送下,再次躺進醫院的時候,我下定了一個決心,之前我所受的一切,一定要加倍,不,千倍萬倍從林志超身上要回來,哪怕是他逃到了天涯海角!
同樣是住院,不過和上次相比卻難受了許多。上次是直接暈過去了,待醒過來之後便直接逃出了醫院,但是,這次卻截然不同了,身上受的多是外傷,要硬生生地面對那些藥劑的刺鼻味道。
極其煎熬地在病床上躺了兩個多小時後,身上的傷口差不多處理好了,接下來的又是百無聊賴的輸液,煩人!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羅忠誠來了,看他的樣了似乎有些無精打彩。我暗叫不妙,難道是老陳真的。
我連身上的痛也顧不了,掙扎著坐了起來,朝羅忠誠問道:「小羅,老陳那邊怎麼樣了?」
羅忠誠又護著我躺了下來,黯然說道:「還在搶救之中!不過,我相信他一定能挺過這一關的,我們說好的,還要一起去抓林志超的呢!」
羅忠誠說到後面聲音竟然哽咽了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足以可見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真摯深厚!
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羅忠誠又說道:「聽醫生說你受的都只是些皮外傷,住院觀察休養幾天就沒問題了!你就安心休息吧,我再去老陳那邊看看!」
我說道:「我沒事,真的沒事的!你就去吧!」
羅忠誠點頭朝我笑了笑,然後轉身朝病房外走了去。我目送著他,不過,見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過身來了。
他滿臉歉意地對我說:「張揚,對不起!是我讓你受累了!原本我們是計劃成立四人小組前往抓捕林志超的,是我向老陳推薦了你!然後老陳就想親自對你進行一個小測試,實在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真很的對不起!」
「這些老陳在山洞內都對我說過了!這一切和你們沒有關係,要怪也只能怪罪該萬死的林志超!如果,你們不嫌棄我的話,我願意盡全力幫助你們擒拿林志超歸案!」
新仇舊恨,對於林志超的仇恨已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了,這一切非得付諸於行動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我不知道我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但是我絕對不會後悔!
「張揚,謝謝你!這事情我會安排的!」羅忠誠朝我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帶上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