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下心來悄悄地走了,李若彤的淘淘哭聲也終於在耳邊變細消失了。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片,我再次猶豫了一下,我閉上眼睛有些自欺其人的對自己說,如果等我睜開眼睛,電梯還沒有下行,那麼我就按開電梯門回去找李若彤。
但是,就是在我猶豫的這一瞬間,我突然感覺重心一沉!沒能等我睜開眼睛,電梯已經開始下落了。
恆定集團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
我的心情有些複雜,我怔怔地看著電梯壁發呆。通過這架電梯上上下下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每次的感覺都不一樣,但是,最讓我難忘的卻是,胡東海和何岳兩人吞食基因藥劑的那個晚上。但是,事實往往卻是這樣,繁花似錦,卻往往沒有結果。
「砰!」的一聲,電梯門自動開啟了,底層到了!外面亮敞地光線射進來,我突然有了一種頓悟,這裡的一切都是浮去,屬於我的新的生活要開始了。
趁電閉門還沒重新合上之際,我趕忙從裡面走了出來。本來,我是想帶著基因藥劑的配方直接去找羅忠誠的,但是我還是決定臨走之前和胖子兄李湛去打聲招呼。這裡的相關瑣事結束了,但是,我和他之間的兄弟情誼卻永遠不會改變。
我要離開這裡似乎早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的,胖子兄李湛聽說我要走之後,表情並沒有失態,他那貌似淡定的表情裡面透露出一種哀愁和失落:「兄弟,你終究還是決定要走啦!不過,這樣也好,董事長助理這個職位和你那間辦公室我會給你留著的,有空記得回來看看我們!」
我能感覺得到胖子兄言語之間的依依不捨之情,我轉身欲走的身影情不自禁的一滯,這種人類天然固有的最純最真的感情觸動了我。
我就地沉默了片刻,心中卻是感慨萬千。正是這個愛忽悠,又醜又胖的空伙給我帶了無盡的麻煩,可是這個時候,我卻是有些捨不得他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她,我原本蒼白無比的人生,又怎麼會變得如此豐富?痛恨也罷,感激也罷,時光逝去,沉澱下來的卻只有那份永恆不變的兄弟之情。
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變得有點多悉善感起來了,我竟然有了一種想要轉身回去,和他談一番崢嶸歲月,兒女共沾巾的衝動。
但是,我終究還是忍住了,這並不符合我的一貫作風。我苦笑一聲抑制住胸中洶湧澎湃的情感,只是淡淡地對胖子兄李湛說道:「胖子兄,多保重!我走了,有事的話打我電話。」
胖子兄李湛艱難地挪動了一下雙唇,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我也怕控制不住,因此沒有和他再多說什麼,我邁著沉重的腳子,貌似果斷地走了。
我開車從恆宇集團出來後,感覺渾身輕鬆了不了,我如釋重負般地吁了口氣,然後掏出手機尋到先前存下的羅忠誠的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誰呀?」聽筒裡面傳出了羅忠誠的聲音。
我很是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張揚呀,我有點急事想見你一面,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方不方便。」
「你是張揚呀!」羅忠誠先是有些激動的見了一面,然後接下又是沉默猶豫,他最後才說道:「張揚事情是這樣的,我早想去找你了。不過,我現在手頭上有點急事要處理,你看要不我們下午四點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見吧!」
羅忠誠看起了似乎很忙,我也便不和他多作糾纏了,應下話之後,我便掛掉了電話。順便看了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現在還早才十點多。
香格里拉大酒店位於琶洲國際會展中心附近,從體育西路開車趕過去頂多也就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正好趁羅忠誠沒來之前開個房補個覺。
拿定主意之後,我便駕車朝香格里拉大酒店駛了過去。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趁羅忠誠沒有來之前,我開了個房邊補覺邊等他。
三點五十分的時候,羅忠誠打電話來了,他說他已經到香格里拉大酒店了,問我在哪裡。我說讓他在酒店門口等我。
我爬起床穿好衣服,兩分鐘後見到了羅忠誠。只見他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身上有著灰塵的痕跡,隱約還帶著一股發霉的味道。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微笑著朝他說道:「你來啦!是不是很忙呀?裡面說話去吧,我開了一間房。」
羅忠誠點了點頭,然後有些職業習慣似地警覺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才跟在我身後走了去。進房之後,我拿起一瓶怡寶牌礦泉水丟給了他,「喝口水吧,看你這樣子一定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吧,耽誤你正事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羅忠誠打開瓶蓋猛灌了兩口,250ml的礦泉水便見底了。他隨手把空瓶丟進了垃圾箱,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坐了下來,然後說道:「張揚,我正想找你說點事情呢!你這幾天有沒有空?」
為了不佔用明顯很忙的羅忠誠的太多間,我也不想多磨蹭,因此我幾乎同時說道:「有個事情可能要麻煩你一下,請你幫個忙。」
此情此景,羅忠誠和我相視而笑。
羅忠誠說道:「還是你先說吧!」
我也不謙讓耽誤時間了,隨即把李若彤打印好的基因藥劑的配方掏了出來:「這是恆宇集團發明的基因藥劑,他們想獻給國家,但是不知道找誰,所以這事情可能要麻煩你轉手了。」
羅忠誠先是一怔,明顯的有些吃驚,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了,也不多看一眼,便把基因藥劑的配方給收了起來:「這事情應該沒多大問題,我會把它轉交給組織的。組織應該很快會派人保護李家人安全的。」
「那就先替他們謝謝你了!」
我和羅忠誠客套了一下,然後切入正題問道:「剛才你不是問我有沒有空嗎?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現在是閒雲野鶴一隻,空閒時間多得很。」
羅忠誠輕描淡寫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我有一個朋友讓我帶話給你,他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