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胖子兄,然後朝電話裡面問道:「你是誰呀?」
一個幽怨婉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張揚,我是韋笑笑呀!我現在在金沙娛樂城,你過來陪陪我好嗎?」
我實在是沒料到給我打電話的竟然會是韋笑笑,坦率說我和她並不是很熟。此時從電話裡面聽得出她有些失落,她竟然在這樣一咱情況下想到了我,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有約會呀?去吧,沒事的,不用管我!」胖子兄瞇著眼睛朝我說道,一看就知道沒懷好心思。
我苦笑一聲道:「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哦,還是那句老話,有什麼事情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眼見胖子兄朝我點了點頭,我也便不去管他了,逕直朝酒店外面走了去。走出酒店後我才突然發現根本不識路,於是只好打的了。
我攔下一輛的士,對司機師傅說道:「師傅去,金沙灣娛樂城。」
司機大哥打開車門對我說道:「來澳門玩的都會去賭,相信你也是去金沙灣娛樂城賭的吧!」
我笑著問道:「金沙灣娛樂城是賭場嗎?」
司機師傅沒有說話用近乎怪異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後載著我朝前駛了去。
當我們駛上一座大橋的時候,的士司機感慨萬分地說道:「小伙子,如果你不是打算來賭的話,就最好不要趟這趟混水了,十賭九輸。我們現在經過的這個大就是澳凼大橋,它橫跨澳門島和凼仔島,氣貫長虹。大橋建好後,每年都有許多輸光了錢的賭徒從橋上跳下來橋。」
我笑而不語,心下卻暗暗猜測,看這司機師傅的表情,這金沙灣娛樂城應該**不離十是家賭場了。這韋笑笑不會是賭錢輸了然後才想著我的好,讓我來安慰她的吧!看樣子,本人的確是有些做婦女之友的潛質呀!
不經意間的士在金沙灣娛樂城前停了下來,司機師傅笑著對我說:「小伙子,祝你好運了!」
我點朝司機師傅點了點頭,然後朝大廳內走了去。
實在沒有想到,進入賭場要經過如此嚴格的安全檢查,恐怕比機場的安全檢查都還要森嚴。包一律打開,相機不准帶,還怕賭客帶槍。在電影裡看到的那種槍林彈雨打打殺殺地黑社會火拚場景,終於在這裡嗅到了一絲血腥的氣息。
僥倖我並沒有帶什麼違禁的東西,在一番盤查之後終於得以進入了賭場內,才進門便見到了一塊顯眼的告示牌「賭博無必勝,輕注好怡情,閒錢來玩耍,保持娛樂性」。
再放眼一看,只見裡面什麼都有,各類店舖林林而立。與其說這裡是一個賭場,還不如說這裡是一個小社會,這裡面賣彩票的,賣食品的,賣手錶的商店一家挨一家,還有兌換美元、港幣的地方,最為經典的那些安排應該要數那些當鋪了,可真是體貼眾家賭徒啊,等他們輸紅了眼,只怕連內褲都恨不得當掉。
我笑了笑,看了眼正拿著塑料小圓牌的瘋狂人們,在人群中開始尋找韋笑笑的身影。找了老半天,把百家樂、廿一點、輪盤、法國輪盤、番雄、大小,搖銀機的賭桌都找遍了,可是卻依舊沒有找到韋笑笑。
我正猶豫著要拿出手機回撥給韋笑笑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和著喧囂的噪音傳入了我的耳中:「張揚,你來啦,我在這裡。」
沒錯,是她,韋笑笑!只見她正坐在一台老虎機前拿著幾個和其它那些賭民們手中一樣的塑料圓形牌,在那裡一籌莫展。
實在沒有想到,她真的是來賭的,而且看樣子應該是賭輸了。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朝韋笑笑身邊走了過去。
「你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賭錢?」
我很不高興地朝著韋笑笑問道。在我看來,我和韋笑笑都是不應該來這種地方的,我感覺像我們這樣的工薪一族還是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比較穩當。
韋笑笑應該也察覺到了我表情的異樣,她緊緊地捏著那幾塊僅有的圓形塑料牌籌碼,楞楞地看著我不知所措。
我想了想略微平息了一下心情,開導著她說道:「笑笑,我們走吧!這裡真的不適合我們,錢輸了還是可以再掙回來的,不要再沉溺下去了!」
韋笑笑看了我一眼,又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籌碼發呆,良久過後,她才咬著牙說道:「張揚,我不能走,它們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這個時候我相信了:賭徒的僥倖心理在每一次開牌的瞬間就完成了一次累積,到一定的時候,一個理性的人真的就會願意將生死榮辱繫於一剎那間。
韋笑笑真的是瘋了!
或許我是可以不管的,但是我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呼吸著我,讓我不要無視這個天真純樸的女孩就此沉淪。
我再次嚴肅認真地朝韋笑笑說道:「笑笑,我們還是走吧!」
「我不能走,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哪裡你把我當成一個壞女人我也不走。」韋笑笑臉上的表情越發地愁苦了,就像是在進行痛苦的掙扎。
隱隱約約間,我從韋笑笑的言語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妙,好像她也不想來賭一樣的!但是她這架式卻是一個十足賭徒模樣。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後輕聲問道:「笑笑,到底是怎麼回事?」
韋笑笑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突然變得濕潤起來了,她猛然撲倒在我的懷中抽泣了起來:「張揚,我爸借了人家高利貸賭輸了,現在人家來逼債了,如果我們再還不了的話他們就會拿我去抵債了,555555555。」
我輕輕拍著她地肩膀說道:「為了還債,所以你就拿著最後僅有的一點積蓄想來博一博,想要把你爸輸掉的都贏回來了是不是?」
韋笑笑沒有作聲,顯然是默認了。
我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丫頭,你怎麼這麼傻呢!你爸借高得貸賭輸了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你怎麼能再重蹈他的轍呢?至於還債,還是可以想其它辦法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