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一笑:「我如果在這裡建一個粥堂,專門接濟這裡逃難的人,然後,再請一些商人安排他們的工作,是不是能幫上他們一些?」
姑娘以為劉協再開玩笑,忍住自己的笑聲說道:「你說的兩條,如果你能做到一條,我就服你了。」
劉協想了一下,大事方面他估計呂布和童軍不會搭理自己,他也不願意去管大事情,但是這樣的小事情,估計他們會賣自己一些面子的。不敢肯定,從來沒有自己做過什麼主的劉協真的不敢肯定。
他馬上喊來那鮮卑男人:「大哥,你讓你們的人在這裡稍微歇息片刻。」
然後拿出自己身上的令牌給放鷹姑娘:「你跑一趟好麼?去朔方城,把這個交給守城的士兵,就說我要準備這幾百人的食物。」
放鷹姑娘稀奇的看了他一眼:「你很有錢麼?」劉協點頭,將令牌塞如那姑娘手中。放鷹姑娘將信將疑,但看看那幾百個已經無力再走的人,還是打馬去了。
放鷹姑娘交了令牌之後,本打算馬上就走。可是守城的軍士卻將她扣住了,姑娘有些驚恐,生怕是出什麼意外。不過片刻時光,童軍出現了。童老大不認識這個鮮卑姑娘,可是她卻認識童軍。
姑娘有些興奮,張口喊道:「橫刀將軍?」
童軍看看她,拿出劉協的那塊令牌:「哪來的?」
姑娘說明事情的原委,童老大真要賣這些面子給劉協的,忙讓她帶路。三大車已經煮好的食物跟著後面,姑娘的心情著實有些複雜。
劉協說的話,童軍當然不會拒絕。首先這不是什麼大事。還有就是童老大的想法,如果真的能讓鮮卑人不斷向自己這裡逃亡,也是好事。所以,既然劉協想做,就讓他做吧。
童軍感到新奇的,是那個姑娘肩膀上的老鷹!既然能發現狼群,那麼其他的東西呢?他想嘗試一下,如果成功了,效果肯定會非常好。唯一的麻煩就是,這個姑娘和劉協的關係很密切,搞不好就是以後的王妃了。讓她放鷹?
童軍咳嗽了一下,對那姑娘說道:「姑娘,你還認不認識其他放鷹的人?」姑娘點頭:「當然認識,我們放鷹的時候各放個的,抓小鷹的時候卻要一起去才行。」
童軍放下心來:「麻煩姑娘替我引薦幾位。」
引薦這個詞,未來的王妃硬是沒聽明白。劉協在一旁翻譯道:「他讓你找幾個放鷹的來。」
這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很快,幾個擅長放鷹的人就被帶到了朔方城裡面,童老大很詳細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問他們有沒有實現的可能。
放鷹人聽了之後,紛紛解釋,要讓老鷹分別馬匹和騎士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要辨明士兵的數量可能有些困難,最少不會很精確。至於不精確到什麼程度,他們也沒有試過。
試一下吧,童軍讓他們馬上著手訓練。那些人最保守的估計,需要一年時間才可以。
劉協的粥堂搭設的非常順利,但是給這些投奔朔方的鮮卑人一份工作卻成為夢想。不是沒有人教,朔方的很多手工業都是剛剛起步,需要一些學徒和工人,因此劉協的建議讓那些手工業者非常樂意,願意教授一些簡單的技巧。
關鍵是那些地主們,像四斤這樣的人。奴隸耕種土地的代價十分低廉,他們需要奴隸。接濟難民可以,他們願意掏錢。但是給他們工作,無疑就是斷了這些人的財路。四斤他們通過慕容九城的喉嚨,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朔方已經讓那些黃巾自由了,這些人,必須交給他們。
呂布和徐庶選擇站在一邊。張燕也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他現在需要慕容九城為他提供種子。那些商人權衡利弊之後,勸說手工業者妥協。
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的手工業根本沒有能力去抵擋這些地主們施加的壓力,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妥協。
雖然兩個目標只實現了一個,但這並不影響放鷹姑娘對劉協的崇拜。也不影響那些逃來這裡的人對劉協的感激,看著他們一起跪下磕頭,劉協忽然很感動了。他忽然想到,或許,這樣的小事情,自己可以多做一些。
白芒邁出了自己爭霸西疆的第一步,他把旋翼給殺了。儘管旋翼的人多,但是整場戰鬥毫無懸念,白芒的弓弩無窮無盡的射向對手,等到旋翼的血留的差不多的時候,他的一千鐵甲騎兵衝了上去,旋翼投降了。
他知道投降白芒也不會放過他,但是他還是投降了。因為那樣可以讓他的族人少死一些。
白芒下一個目標是參狼羌,這期間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他要派一些可靠的人,來朔方學習如何指揮鐵甲騎兵的衝鋒。雖然打敗了旋翼,但是白芒的損失很大,鐵甲騎兵幾乎損失了一半,他想知道漢北是怎麼指揮這些騎兵的。如何才能讓騎兵在那麼重的盔甲之下,保持旺盛的戰鬥狀態。
這一切早在漢北郡的預料之中,童老大當然不會拒絕。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好機會,這些被白芒派來的人,以後都會是羌族大將,和他們建立良好的關係,對漢北郡來說沒有什麼壞處。
飛龍軍的建設可以說是完全由童老大來進行的。呂布對於這樣依靠遠程射殺來取得勝利的軍隊沒有任何興趣,一直推脫黃月英的弓弩還沒有達到要求,拖延對飛龍軍的訓練。
童老大不願意因為呂布的放棄而放棄,雖然他也很忙,但還是抽時間來訓練這些剛剛穿上軍服的黃巾。既然呂布不做,自己來做就是了。
曹榮,是這支部隊的總教官。
本來童軍想請楊鳳出來的,但是楊鳳不願意。楊鳳現在種了二十畝田,已經把種子都撒進去了。他不想再和任何人打打殺殺的,他想能守在自己的麥田邊上,守著自己的麥子發芽,守著自己的希望。
童軍覺得非常可惜,可人各有志,既然他已經不想再做將軍了,硬拉他來也不行。
朔方的軍堂成了所有人夢想進入的地方,第一屆的學生已經全部走向了戰場。三千人,除了少數不幸戰死的以外,現在幾乎就是這些人充斥著整個漢北郡軍隊的中層。
所以再次招生的時候,五千個名額,報名的幾乎有五萬人,也就是說,那些軍隊中的士兵幾乎全部報名。競爭最激烈的,是十個給軍隊之外那些符合條件的名額。
現在整個漢北郡正處在崇尚武力的時代,這十個名額幾乎招來了所有收到消息的年輕人。
這十個人是特招的,榜文上說的是,只要身體健康,年齡在十四歲到十八歲之間,本人在漢北郡登記名冊的,都可以報名來應試。合格之後,將進入軍堂學習五年時間。比那些普通學生的兩到三年要長一些,當然,出來之後的待遇會更好一些。
報名的第一天,這個報名處就人山人海。周宏也參加了,而且順利的通過了初審,進入筆試階段。
筆試完了之後,周宏一個人來到一家小酒館裡喝酒。
他已經十六歲了,身材有些像個男人了。李元最近很少回來,據說是軍隊的訓練很緊張。偶爾回來一兩次,周宏感覺這個大哥已經變了。他不再和自己商討以後在哪裡放羊,而是更多的向自己炫耀他又殺了多少多少人。
李元說這話的時候,總是很興奮的樣子。周宏不知道殺人有什麼可以高興的,但是他還是裝作很有興趣的聽著。他希望自己能永遠有個像李元這樣的大哥,永遠站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可周宏總感覺到,自己和李元之間能說的話好像越來越少。
所以周宏希望能通過這次考試,如果通過了,以後即便李元離開了,自己也能照顧自己。
筆試已經過了,剩下的是明天在校場比武了。雖然從來沒有和別人打過架,但是周宏知道自己已經很厲害。
前幾天,他和李元打著玩,周宏忽然發現只要自己使出師傅教自己的招數,李元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李元很厲害,已經是朔方最精銳的部隊中的小官了。如果不是最後發現李元有些生氣,自己故意讓他一下,他真的打不過自己。
所以周宏的期望很高,期望高了,壓力就很大。他選擇了喝酒來舒緩一下自己的壓力。周宏從來沒有喝過酒,他以前看李元不高興的時候,總是喝上一點,所以想嘗試一下。
周宏並不知道,他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這一次所謂的公開選拔,其實早已經內定了七個名額,這七個名額是給慕容坤這樣的人準備的。也就是說,留給其他人公平的,也就是三個名額而已。
明天的比試之後,不是你贏了就可以進的。還要看你的綜合成績能不能是前三名,而不是前十名。
如果周宏知道這件事情,相信他會很失落的。
一口酒下肚,周宏感覺有什麼東西抓自己的嗓子一樣,禁不住猛烈的咳嗽起來。一張稚嫩的臉也被嗆的發紅。周圍的酒客顯然都明白發生了什麼,衝著這個一直裝著大人模樣的孩子笑了。
周宏感覺很難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一個人拿著一壺酒在周宏的面前坐了下來,又給周宏倒了一杯:「小兄弟,喝酒要慢慢的喝,這樣才能品出酒的味道。」
周宏很感激的看來這人一眼,感激他為自己解圍。
最讓他高興的,是這個人沒有喊自己「小孩。」而是「小兄弟。」
周宏抱拳:「多謝。」
那人呵呵一笑:「上次的事情,我還沒謝你呢。小兄弟是叫周宏吧?」
周宏詫異,凝視對方半天也想不起來自己再哪裡見過。那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來和周宏碰了一下:「我叫司吾,前些日子,多虧小兄弟在路上拉我一把,不然我就被那馬車撞了。」周宏這才想起,忙的客套一番。
司吾很懷舊,自從失去了老娘和兒子之後,他更加懷舊了。所以司吾很喜歡在這家小酒館裡喝酒,今天正好撞見周宏。司吾有驚人的記憶力,對於周宏的相貌和姓名,雖然只是普通一見,卻已經牢牢記住。
今天周宏一進門,他就認出周宏來。周宏再老成,也不可能比得上司吾這隻狐狸,一肚子的心事在幾杯酒之後,就全部吐了出來。
司吾一邊聽著,一邊笑著。他說,他相信周宏一定能考上的,相信周宏日後一定能飛黃騰達。周宏認為自己找到了知己,更是放開量來喝酒。
直到司吾感覺差不多了,才按住周宏的酒杯:「小兄弟,喝酒第一次就喝醉,以後會怕酒的。」
司吾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第一次喝醉了,以後基本上每次都要醉,所以他現在很少喝酒。
周宏顯然對司吾的話很能聽的進去,也不在堅持。而且他堅持要送司吾回家,說是怕司吾再被車撞了。
司吾很開心,他知道這個孩子確實喝多了。也很傷神,他看著周宏,總是想起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的兒子還活著,也有十幾歲了,該和這個孩子差不多大吧。
周宏走後,司吾一個人喝了很多酒。然後去了童軍的宅院,司吾告訴童子安,自己要保舉一個人上軍堂。
(謝謝兄弟們捧場,還有剩餘的票票沒有?其實上午和你們說那句話都是客氣話,老黑就是一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