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軍看著這面木板,心中若有所思。
他根本不關心死去的兄弟怎麼辦,因為童老大不願意用自己的心思去掛念那些不需要掛念的人。死了,說明你該死。活著的,才是合格通過這第一次考驗的。
至於那些受傷的人,打掃完戰場之後,童軍就讓麥樂和典韋把輕傷的帶了回去。
還有傷重的兩個,一個破了肚子,一個斷了手臂,童軍讓他們留下,要給他們安排一條出路,讓他們不要再回中牟了。
等典韋等人走遠之後,童軍對那兩個傷重的兄弟說道:「兄弟,你們一定要保證不把知道的事情說出去才行。」
那斷胳膊的人咧嘴說道:「公子放心,我們離開這裡以後,馬上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永遠也不會回中牟。」
童軍點頭:「我會給你們一筆錢,你們覺得,如果想保證自己家人以後生活,需要多少錢?報個數吧?」
那兩個人聽了這話,頓時感激萬分,斷臂的那人甚至哭了出來:「公子大恩,只恨我以後不能報答公子了。」
那個破了肚子的也是說道:「公子,如果有來生,我還跟著公子!」
童軍點頭:「好吧,不要再說了,他們已經走遠了,」
斷臂人說道:「公子也不要為我們耽誤了大事,您也回吧,我們自己去看郎中。」
童軍笑了:「你們放心,我會把錢給你們家人的。」
剛剛說完,童軍忽然出手,猛的掐住斷臂那人的脖子。那人的眼神還是一片迷茫之際,童軍手指猛的一錯,就聽「卡吧」一聲,已經扭斷了那人的脖子。
斷臂人的腦袋軟軟的耷拉了下來,眼神中還是迷茫。他不相信剛才還笑容滿面的童公子,會忽然出手殺了自己。臨死都不相信。
但是那個破了肚子的人,卻已經反應過來了,看著童軍的時候,滿面驚悚之色。
同伴的屍體軟軟的倒在童公子的腳邊,童公子已經帶著那剛才還感覺很親和,現在卻讓他感覺恐怖的笑容看著自己了。
他顧不上自己肚子上的傷口,驚慌的甚至忘記疼痛,猛的躥了起來,手腳並用的往旁邊跑開。
那人哭了,不是傷心,不是剛才的感動,而是害怕。他哭著,跑著,回頭求道:「公子,公子,公子你放過我吧,我還有老母親沒人養,我求求您了!」
童軍忽然一個箭步躥了上來,一腳踢在他的太陽穴上。
看著他已經是屍體的身軀,童軍微微歎氣:「再讓你說下去,我怕我會心軟。你們放心走吧,我答應過給你們家裡的錢,一定會給。」
童軍從峽谷中出來的時候,麥樂他們已經把馬車套好了。童軍往車上一坐,坐在典韋旁邊,對趕車的說道:「回中牟。」
典韋冷冷看了一眼童軍,沒有說話。儘管典韋的眼神祇在童軍的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鐘,還是被童軍敏銳的捕捉到了。
童軍說道:「你在想什麼?」
典韋哼了一聲:「我在想,我是不是已經幫你做了一件事情了。」
童軍微笑:「有意義麼?」
典韋搖頭:「沒有,我因該想,我能不能活著離開中牟才對。」
童軍拿過放在自己身邊的棍子。這棍子是他特地打造的,一丈長,兩頭包了鐵皮,棍子是上等花梨木製作。
為什麼用棍子做自己的兵器呢?因為童軍上輩子三歲進了少林寺之後,六歲就開始學習棍術。在兵器之中,對棍術算是比較精通的。
童軍對典韋說道:「這樣吧,回去之後,你我切磋一下,如果你能贏我,大可放心的走。」
典韋的手不自覺的摸了下自己的雙鑭,沒有說話。即沒答應,也沒反對。
他們回到中牟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快亮了。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童軍在城外下了馬車,讓隊員們分散走會訓練基地。他自己也是孤身返回童家大院。
門,又是小月幫他開的。童軍的身上還有血跡,當然,是別人的血。
小月看見那斑斑鮮血,有些慌張。
童軍把衣服脫下來給她:「去幫我洗洗,不要讓別人知道。」
小月點頭,抱著衣服走了。童軍卻忽然從後面拽住她的胳膊,小丫頭明顯有些驚慌,以為童軍又要調戲她,誰知道童軍只是輕聲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然後就鬆開了自己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小月忽然感覺有些失落,心中好像還期盼著童軍能對她做些什麼,可惜童少爺已經向少奶奶的屋子裡面走去了。
煙鎖沒有睡覺,一整夜都沒有睡。雖然童軍已經不是第一次徹夜不歸了,但是每一次童軍不回來,她都不睡。只是在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的時候,她才忙的閉上眼睛,等童軍進來,她會裝作從睡夢中被驚醒的樣子,慢慢起來。
這一次也是,煙鎖慢慢的從床上抬起身子,用朦朧的聲音說道:「你回來了?」
童軍點頭:「嗯,回來了。」然後坐到床邊。
煙鎖忽然緊緊的抱住童軍,聲音有些哽咽:「相公!」
童軍真的很累了,回頭輕輕拍拍煙鎖的臉:「睡吧,再睡一會!」脫了衣服鞋子,童軍睡在煙鎖邊上,輕輕把她摟在懷裡。煙鎖的腦袋埋在童軍的胸膛,眼淚忽然下來了。
她很清醒,從童軍進門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這味道讓她有些害怕。
童軍小聲說道:「如果有人問你,就說我們晚上都在一起,知道麼?」
煙鎖點頭:「嗯。」
童軍滿意了,女人聽話了,有些事情就是好辦。像煙鎖,像小月。所以,童老大一向不吝嗇在女人的身上下力氣。
童老大實在累了,閉著眼睛用手輕輕摸了一下煙鎖的鼻子:「睡吧寶貝,睡醒我們做早操。」
早操還沒有來得及做,童老大還在睡夢之中的時候,言煙虎就來了。
從暖暖的被窩裡爬出來,童老大穿上衣服又要開始新的一天了。言煙虎看見童軍從屋子裡面出來,趕緊迎了過來:「妹婿,我查到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刀疤就躲在西郊!」
童軍馬上來了精神:「你肯定?」
言煙虎點頭:「昨天,我就去了一趟西郊,回來讓兄弟們重點區盤查一下那些苦力居住的地方。」
童軍打斷了一下:「苦力?」
又是那些苦力!現在,至少兩條線索加在一起,足以證明那些苦力和刀疤有很大的關聯了。
言煙虎繼續說道:「是,就是那些苦力,昨天晚上,我的兄弟看見他們有很多人集中在一個大院子裡面,而且有人帶著療傷的草藥。」
童軍馬上急了:「你怎麼昨天晚上不來?」
言煙虎一愣:「昨天晚上,我來過一次,你不在家!」
童軍站起身來:「走,帶我去見見他們的那個頭頭,叫,叫什麼來著?」
言煙虎馬上說道:「叫楊鳳。」
楊鳳,這個名字童老大好像模糊的有些印象。能在自己腦海中留下這麼一點印象的,應該不是一般人物。
刀疤背後的那個人是誰,童老大不知道。但是童老大明白,一旦刀疤失去了利用價值,留著,還可以讓金燕子等人抓住幕後主腦的尾巴的時候,刀疤就危險了。
童軍如果想知道對方更多的內幕,刀疤,是最直接的線索。
所以,他還不希望刀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