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言煙虎在中牟的所搜也有了成效,他知道,刀疤如果想治療傷,就必須去找郎中,於是派人把守著中牟的每一間藥鋪。
到現在為止,沒有發生任何異樣。沒有異樣,本身就是一種異樣。刀疤受傷了,不可能不治療。
言煙虎手下的混混大多很窮,因為如果不窮,他就不出來混了。這些人受傷的時候,會用一些簡單的辦法來處理,他們看不起郎中。
言煙虎知道,刀疤肯定如果這樣做的。必須有個人幫刀疤才可以,因為人是不可能給自己治療傷口的。那個人,必須有簡單的療傷經驗。
看不起郎中,又經常受傷的除了混混之外,還有一種人,那就是苦力。
中牟的苦力大多聚集在城南一片地界上面,在城南找人,三陽是最合適的。
三陽現在已經跟著言煙虎混了,自從雷子被言煙虎廢掉之後,中牟幾個區域的混混都被言煙虎整合了。
被童軍一腳踢傷的三陽自然沒有能力讓城南地區獨善其身。
「言大哥,我們這片相對比較窮,苦力也多。他們為了生活,往往幾個,十幾個人住在一起,去年秋天,我們這裡來了一個外鄉的苦力,叫楊鳳。現在他是這幫人的頭頭。」三陽的臉色還不是很好,童軍那一腳,讓他躺了一個半月時間,差點就沒了性命。
言煙虎進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坐在椅子上休息。他不敢起來,因為一起來上身就感覺很痛。
言煙虎扔了一包東西給三陽的老婆:「這是一些藥材,給三陽兄弟補補身子。」
三陽笑了一下,喘口氣才能接著說話:「多謝言大哥。」
言煙虎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三陽的面前:「楊鳳?你見過他麼?」
三陽點頭:「見過,這小子挺狠的,那次我帶了八個兄弟,沒打過他。」
言煙虎的眉頭一皺:「假的吧?這麼厲害的人,為什麼來這裡半年多我連名字都沒聽過?」
三陽搖頭:「真的!他不跟我們一起混,他就是幫人糊糊房子。」
言煙虎點點頭,讓三陽歇了一會,接著問道:「他人怎麼樣?」
三陽點頭:「挺仗義的,那些苦力有什麼困難找他,他從沒拒絕過。兄弟我也找他幫過忙,感覺他是個挺豪爽的人。」
言煙虎想了一會,說道:「兄弟,能叫他過來一下麼?哥哥有點事情,可能要他幫忙。」
三陽說道:「沒問題,我喊人去叫他來。」
言煙虎站起身來:「等明天的吧。」
言煙虎要回去一趟,因為他需要請示童軍。不過,既然這個楊鳳在苦力中間很拉風,言煙虎就派了許多兄弟盯在他的身邊,確保不出意外。
夜,已經深了。童軍帶著手下的隊員悄悄向山頂潛伏前進。
他爬在第一位,身後每隔兩米一名隊員,典韋爬在最後。
山壁非常的陡峭,夜色中又看不清抓手的地方,所以速度非常的慢。爬了一個時辰,才到半山腰。
行中感覺自己手臂已經發熱,五個手指火辣辣的疼痛。如果沒有近兩個月的強化訓練,行中知道自己絕對堅持不到現在。
即便如此,看著上面好像還遙不可及的山頂,行中的內心忽然有了一種怕,怕自己爬不上去,怕自己成為拖整個隊伍後腿的那個人。
越是這樣想,體力的消耗就越大。又前進了幾十米,行中感覺每一次攀登,彷彿都要耗盡自己渾身的力氣一般。喘氣不由的粗了起來。
帶頭的童軍忽然停了一下,不動了。行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抓緊這點時間調順自己的呼吸,讓自己有些力量。
童軍不動,是因為他聽見身後隊員的呼吸聲。太粗了!不光是行中一個人,就連麥樂也是如此。這不怪他們,如果是訓練,他們一定可以上去,但這是他們第一次殺人任務,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如果這樣上去,上面的崗哨很容易發現他們。童軍停了一炷香的時間,發現上面沒有上面異樣,隊員的呼吸也逐漸平穩的時候,才開始繼續前進。
不知道為什麼,行中這一次卻沒有了先前的緊張,體力自然感覺夠用了。快到山頂的時候,行中發覺自己的力氣忽然間恢復了不少。
童軍慢慢的探了一個腦袋上去。他的頭上頂著野草編織的偽裝帽,就是白天也不容易被人發覺,更何況這月黑風高的晚上。
山頂上,有一件簡易的小草房,房子門口,一個瘦弱的身形在不住的晃動著,並時不時的四下張望一番。
童軍悄悄的爬上山來,那身形絲毫沒有察覺。
草房裡面應該還有人!童軍手拿一把飛刀,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個晃動的人影。身後,行中麥樂等人慢慢的爬上山來。只要那個人影稍微有點察覺,或者異動,童軍馬上就會出手。
直到身後的隊員全部上來,那個放風的匪徒依然是沒有察覺,眼睛還是盯著那條入谷的通道。
童軍悄悄對行中和麥樂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去收拾那個放風的土匪,盡量要活的。
同時招呼幾個隊員,只待行中和麥樂動手,就迅速衝進草屋,控制屋子裡面的人。
行中半蹲這身子,慢慢向前前行幾步,夜幕,給了他最好的掩護。
離那土匪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行中的速度突然放快,入一隻獵豹般的躥了上去。
那土匪察覺身後有動靜,還沒轉過身來,就被行中一下撲到在地上。驚慌之下,還沒有來得及叫喊,行中的左手向前一探,緊緊握住他的嘴巴,右手環繞那人的脖子,用手臂緊緊勒住。
後面的麥樂很快也撲了上來。
兩個人的動作飛快,配合也十分的默契。儘管如此,那土匪倒地的聲音還是讓草屋裡面的人有了驚覺。一個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還沒有看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童軍伸手抓過那人頭髮,一把將他提了出來。身後有隊員馬上撲了上來,將那人也按在地上。
童軍帶著剩下的人閃電般的衝入草屋之中,裡面只剩下一個正在熟睡的土匪。
由於童軍等人的速度太快,這土匪還沒有從睡夢中醒過來。
三個土匪,三個活口,童老大非常滿意。
因為一個人可以守口如瓶,兩個人或許能心有靈犀,三個人的話,就沒有問不出來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