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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 文 / 秦易

    海風是因為一個女人而那麼早離開學校的。他的女人緣最終為他帶來了痛苦。

    有愛就有痛苦。

    海風一直是一個極度自卑的人,他用他的冷漠來掩蓋著自己的自卑。一個人極度自卑的時候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封閉自己不與外界交往,而是根本不把自己的生命和未來當成一回事。海風總是說他的生命不會太久,他經常會想到去死,可是就這麼平淡的死了他又覺得有些不值。

    海風還是怕死的,沒有一個人不怕死。除非是失去了所有希望和夢想的人,否則沒有人會去死的。

    海風在海邊長大,在很小的時候就忘記了母親的樣子。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去逝的,她用她的生命換回了海風的生命。

    海風的父親是個商人,同時也是個自私的商人,他總認為海風奪去了他親愛的妻子的生命,所以對海風有一種敵視。他可以給海風很多很多錢但從來不給他一點點愛。海風是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裡長大的。

    海風稍大一點的時候就學會了打架。一直失去愛的孩子總覺得自己是痛苦的,每當他聽到別的孩子談到他們父母時那種高興的樣子他就會痛苦,甚而憤怒。每次他都會跑過去把人家揍的鼻青臉腫或被人家揍的鼻青臉腫。每次打過人後或被人打後他都會有一種很痛快的感覺。海風經常給他父親帶來麻煩,他打人後會有很多人找上門來,包括被打人的家長和老師。海風是多麼希望被他喊做父親的這個陌生男人狠狠揍一頓,可是這個自私的男人從不對他發火,從不打他。每次他闖禍後,這個男人便會用他的鈔票來幫他解決問題。於是海風打架打得更狠了,每次打架受傷後,他的父親,陌生而又自私的男人,會用很多很多錢來包裹他的傷痛。也許這個男人在他妻子死後唯一在這世上最親的東西就是錢了,他已沒有了愛,他的愛已隨他妻子的死亡而死亡,所以他只有用錢來表達他的愛。

    這是一個可憐的男人。

    海風很快的長大,男人也很快的衰老。海風的內心變得越來越孤獨,他有很好的生活和很多的「兄弟」,但卻少的始終是一種愛——家庭的愛。

    海風打架打的很出名,所以有一幫很好的兄弟跟著他混,一起打架一起收保護費一起喝酒一起吃肉,所以海風在以後的日子裡很在乎兄弟,他也有一幫很好的兄弟。雖然這幫人不學無術但個個都很講義氣比之那些陰險小人道德君子來要好許多許多。海風說他之所以能活小去全靠著他那一幫兄弟。

    海風有很好的女人緣,海風有錢,人也長得帥氣,很多女人都希望與其交往。

    海風十六歲的時候就和女人上床做過愛,他說那只是為了彌補自己心裡的空虛,他們只是彼此雙方的需要,這與愛情無關。

    我問海風一共碰過多少女人,海風說,十七個。

    十七個女人當中海風只愛過兩個。他說和很多女人在一起只是為了**。海風說女人其實不用去愛,而要的只是得到。你愛她,她反而不會珍惜,將你當成傻瓜,所以你從一開始就不要愛她,而是得到,一心想著得到她。

    海風說女人大都是笨蛋,都鼠目寸光的只看到眼前的歡樂而忘記了未來了痛苦。

    我說,男人豈非也一樣。

    海風笑了,笑的很勉強。

    我說,男人不想去愛的時候偏偏會碰到自己愛的人,而真正想要去愛的時候卻不知道去愛誰。

    也許男人只是需要一個女人,一個他值得去愛的女人。

    海風說,其實值得男人去愛的女人很少,很多男人女人在一起只不過在走人生的過程。海風說他是個沒有未來的人,所以他選擇愛只不過在選擇女人,他不去想兩個人的以後。他沒有以後,只要現在。

    海風也想要未來,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是沒有勇氣活下去的。海風把自己的未來隱藏起來不讓人去瞭解。他在高考志願上填上花木大學,選擇了一個孤獨的專業。對海風來說選擇何種專業是無關緊要的事,他讀大學也只不過是在走人生的過程。

    海風一直生活在網吧與宿舍之間。花木唯一的好處就是對男生的管制不是很嚴禁,這也大概是物以稀為貴的原因吧。海風不停的上網不停的睡覺。只有上網才能彌補他內心的空洞與不足。

    海風喜歡一個遊戲——飆車。海風說他上高中的時候和一幫兄弟騎摩托最喜歡速度快的感覺,只有速度才能給他帶來激情。海風說有一次他騎車時速度超過一百,車都飛了起來,那是最刺激的一次。當車飛起的那一瞬間他想到了死亡,他和死亡擦肩而過,居然沒有感覺。海風說他不怕死,只是不想無緣無故的死。其實這世界上只要是活著的人有誰不怕死呢?每個要死的人都是有緣有故的。今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明天就成了一具屍體,誰又能知道呢?

    海風來花木一直過著冷僻的生活,直到遇見了林南西,他的生活才慢慢快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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