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露一出現在「休斯頓布匹商行」的門前,立刻就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她身著草綠色的連衣裙,秀髮高高挽起,還戴著一頂草綠色小帽,只是面容用黑紗遮住,僅露著一對迷人的天藍色大眼睛。雖然只能看到眼睛,可是,從她眼睛裡獲取的東西也不少。還有,她的身材是那麼的曼妙,腰肢是那麼的纖細,你從她的身上也能讀出許多的東西。
外表所展現的這些足可以證明這位低調的美人是何等的不凡。
她身邊還有一位長相乖巧可愛的婢女,另外,她的身側,四角方向各有一位膀大腰圓,步伐穩健的大漢,他們個個氣息綿長,面色冷峻,時刻都保持和美人距離一丈遠。若是注意,還可以看到一個特別的人,他始終拖在這群人的後面,神情略顯慵懶,腳步也是隨意,但是,他身體所蘊含的能量非常的巨大,離他稍近,就能感受到咄咄逼人的氣勢。長期的顯赫身份,自然形成的氣質,即便是故意隱藏,也無法壓制下去。
一行人有這樣的架勢,當然會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他們很悠閒的走進商行,在貨架前瀏覽一番。
「尊貴的客人,不知需要什麼布匹,我可以為您一一介紹……」
店舖的掌櫃是何等的眼光,一眼就看出這些人絕非泛泛之輩,非富即貴,是上流社會的人物。
「嗯,布料的質地還行,就是顏色過於陳舊,有沒有新進的貨?」那黑紗遮面的美人道。她說話柔柔弱弱,卻是格外的好聽。
「客人隨我來,那邊有一批新貨,都是上等的質地,只是價格太高,少有人問津。」掌櫃說出此話,自有他的用意,瞧客人的架勢,一般的布料當然不會看在眼裡。讓他們在店舖多轉轉,也好有個比較。
果然,掌櫃帶他們到了一處櫃檯,這邊的人流不多,可是顧客的穿戴都顯得尊貴了許多。那布匹下的標價也令人咋舌。這些做工考究的布料價格高於一般布料的十倍不止。
那黑紗遮面的美人來了興致,纖手點指,幾乎是挨個數道:「凡我指過的布料,每樣十丈,讓夥計包好,送我車上去。」她聲音淡淡的,就這樣輕描淡寫一般,購買了幾十樣的布料。
「泰森,你去付賬吧。」
「是!」
挑選完之後,他們也不過多停留,轉身就出了商行的大門,登上馬車。因為布料要耽擱一會兒,馬車停在那裡,就等著夥計把布匹送出來。
掌櫃遇到了這樣的大主顧,自然是喜上眉梢,他幾乎都合不攏嘴,吩咐夥計盡快的扯布,包裝好,再仔細的捆紮一起,由夥計抬出去,送到馬車上。
逛完這家商行,他們轉過去就去下一家。到後來,竟然發現了一家新開的珠寶玉器行,他們自然要停下來,進去看看。女人對珠寶玉器之類特別的鍾愛,這一進去,看到店舖裡琳琅滿目的各種飾品,首飾,吊墜,項鏈,就難以再挪動地方。
他們一行的步入,早驚動附近的店舖的人,一些店舖的夥計忙裡偷閒,走出了店門,臆想著這樣有身份的人若是進自家店舖來就好了。
在珠寶玉器行的對面,卻是休斯頓茶樓。茶樓的客人也是把眼光投向了對面,那些人行為太扎眼了,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變成眾人關注的焦點。
喝茶的人有眼光毒辣的,隔著幾十丈寬的大街就瞧見了對面停下的豪華馬車,以及面帶黑紗的美人,他們保持的隊形就可以證明絕非普通人,周圍的護衛始終和美人有一定距離,不敢靠近。
「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有五個貼身護衛!」
「是啊,一定是世家豪門的核心人物,非常有錢!」
「他們進珠寶玉器店了!」
「嘻,少見多怪,沒見過大人物是不是?這哪裡像千金小姐,明明是有錢人包養的貴婦,沒看到黑紗遮面嗎?那是不想讓我們看到她的模樣!」
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正好從二樓的包廂下來,見到這一幕,咧嘴笑道。
「未見得吧,人家興許是尚未出閣的大家閨秀,不想讓人看到。」
「這樣的貴婦豈可逃過我的眼睛,她舉止優雅,成熟有度,不是一般生澀的大家閨秀所比,你們若是不行,我們打個賭何妨?」
公子哥抽出隨身攜帶的一把玉質折扇,「嘩」的一聲打開,折扇上一面賦詩,一面繪製山水長景水墨畫,文雅的扇動兩下,淺笑道:「很想近前一探虛實,諸位誰有此雅興,陪我一同前往!」
「我去!」一個身材胖大的年輕人應聲而起,他小眼睛都瞇成了一道線:「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遇到一位絕色美人,也不枉此行!」
二人說走就走,毫不含糊,逕直出了休斯頓茶樓,來到通天之路大街上。躲避著路上奔馳的馬車,二人越過大街,到了對面珠寶玉器店。
好奇心驅使,一樓的大部分客人都是盯著對面看,那位公子哥和大胖子究竟敢不敢去調戲那位身份不俗的女人。劉信和莫雷都在一樓大廳,聽到公子哥他們的對話,也覺得挺有意思。劉信招呼完客人,也拿出一種旁觀者的姿態,透過窗戶觀瞧兩人的行動。
那二人大搖大擺的趕到對面,到鄰近珠寶玉器店時,還是猶豫了一陣,二人湊在一起,嘀咕了幾句,定下了主意,探頭探腦的朝珠寶玉器店裡張望。
馬車還停靠在路邊,公子哥持著玉質折扇,上前和車伕搭話。車伕閉口不談,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公子哥只好怏怏的扭身和大胖子去店門口。
興許是湊巧,他們正苦於沒有對策,那進入珠寶玉器店的一眾人等卻出來了。依然眾星捧月使得把那貴婦圍在中間。
公子哥和大胖子一旦近距離看到走在中間的貴婦,眼睛都看直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發愣。
那護衛中,直接闖出一人,喝斥二人,讓他們遠遠躲開。他二人自是不服,和那護衛發生了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