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蔡通豬婆他們離開,大陣裡就開始起風了。先是自遠處一點醞釀著,接著範圍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已經遍佈整個大陣。風聲在尖嘯,拉扯的大陣裡極為恐怖。
劉信韓翼提起精神,側耳聆聽。不是普通的風,風中夾雜著一股極重的腥臭味道,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們貼在石壁邊上!」劉信把馬拉到一面石牆下,讓它臥倒在地,自己和韓翼一前一後護住馬匹。
就在這時,黑風來臨。濃厚的黑風宛如實質,鋪天蓋地的向這邊壓了過來。風中夾雜著沙粒,吹到石牆上「蓬蓬」作響。它是狂捲而至,攪得所到之處,遮天蔽日,沒有一絲光亮。看到黑風時還有一段距離,不過瞬間,就瘋狂席捲過來,一下遍佈周圍的角角落落。
黑風的威力可見一斑。
劉信處在風頭,首先接觸到黑風。視線一下就模糊不清,即便近在咫尺的東西都分辨不出來。風中夾雜的沙粒也是兇猛,同時就有成千上萬個沙粒打中全身上下。雖然沙粒不大,可多的難以形容,反覆的抽打,一時之間,沒有被衣服遮住的皮膚深受其害。尤其是臉上,沙粒的抽打火辣辣的疼。眼睛更是不敢睜開,只好蜷縮身體,背對風勢,減輕風沙對自己的損傷。
黑風肆孽,整個大陣裡已經找不到一塊清亮的地方,完全是黑風的領地。它的威力和時間無關,經過約有半個時辰左右,仍然沒有減小的趨勢。這讓劉信越來越焦躁不安起來。「豬婆早已經離開,看來不是運用法力維持黑風的運轉,難道是這五音風陣自行運轉的?如果是大陣自己運轉,那就壞了。在黑風攪動之下,呼吸都已經很困難,再有幾個時辰,估計不用他們來捉,自己就失去作戰能力。時間越長,就更會增加一些困難!」
劉信摸索著來到韓翼身邊,貼在他耳根道:「我們一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有沒有什麼對策?」
「可以預見,馬匹首先保不住,再則我們困死在裡面也是必然。我和師傅就學習了一些水系的法術,對風系的法術一竅不通。關鍵還得靠你拿主意!」韓翼不是故意推脫,他對風系的東西知之甚少,適時給劉信一點壓力,若是壓力之下讓他轉換成動力,倒也不錯。
韓翼手在頭頂一揮,便形成一個橢圓的冰罩,把劉信和自己罩在裡面。「你什麼方法盡快的使出來吧,我的這個冰罩最多可以維持一炷香的時間。盡我所能,也不過連續使用出三五次。」
冰罩之內,呼吸立刻緩解過來,眼睛又可以睜開。從冰罩裡向外看去,只見外面黑壓壓的好似潑墨一般,陰深無比。沙粒擊打在冰罩之上,「梆梆」作響。一會兒工夫,就看到冰罩上出現了細微的裂紋。如果是韓翼的師傅周禮用法力打造一個冰罩,維持幾個時辰問題不大,可是韓翼此時的能力,能夠造出冰罩來,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韓翼把壓力推給劉信,是相信劉信的潛力。劉信煉化風狼晶核,沒有融合晶核的法力,不是不能使用,是沒有好途徑來點破,也可能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當下,根本沒有更好的方法,只盼劉信領悟,突破晶核的禁制,這樣尚存一線希望。
「我試一試。」劉信收斂了急躁的情緒,沉下心來,盤膝坐下。唯今之計,只有仰仗著颶靈石「彎月」了,記得上次煉化風狼晶核便是颶靈石的功勞。
呼吸平穩之後,劉信將全部意念統統運用在胸前的颶靈石上。這時,就覺察一股清涼迅速由胸前開始,擴散至四肢百骸,哪怕是極其細微的筋脈也不錯過。一絲一絲,如同清泉流淌,舒坦無比。再把心念轉至意識海中,仍可看到中央懸浮的巍峨九層宮殿。「玄清殿啊,玄清殿,怎麼才能窺見你的真容?那風狼晶核煉化之後又在哪裡?」劉信在意識海中竭力搜索,極其細微的一點一點查尋。
突然,意識海的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有一團模糊的東西,晃晃悠悠,搖擺不定。如果不注意,它就會迅速脫離開視線範圍。「莫非是它?」劉信曾多次深入意識海當中搜尋,以前這樣的東西馬上忽視過去,這次卻明顯覺得異常。它像是一團霧氣凝聚而成,但是自成一體,散而不亂,飄飄忽忽,時起時伏。「這是有靈性的東西!」劉信一下認定。
如果是單純的霧氣之類,劉信稍微一用心神,那東西就蕩然無存。在自己的意識海中,驅除掉一些凝結成的霧氣之類,還是比較輕鬆的。
然而,這團模糊的東西似乎清楚了劉信的意圖,極力擺脫,想躲藏起來,離開劉信的視線。他拚命的遊走,一起一伏,無規則的亂串。
「在我意識海中,你能逃到哪裡去!」劉信果斷跟進,一下將念頭鑽進了那團模糊的霧氣之中。深入那團東西的裡面,終於窺視到它的本來面目。念頭一個呼吸,已經把這些東西吸附了一半,再一呼吸,就把這些東西全部吸附到念頭裡。隨後,大量的信息一股腦的充斥到劉信的心靈深處。「果然是如此!」吸收梳理過這些龐大的信息,劉信大喜。
「韓翼,我已經領悟了風系的一些規則,現在黑風立刻可以驅除!」劉信睜開雙眼,眼中精光四射。雖然短短的一會兒時間,足夠了,黑風不過是最為簡單的風系法術。
冰罩此時早已岌岌可危,不是韓翼在一旁盡力補充能量,冰罩已經化成水漬霧氣。聽到劉信的話,韓翼長出一口氣,不再給冰罩灌輸能量。
「砰」冰罩碎裂。
「風從鳳從蟲,鳳亦音符,蟲非一般之蟲,而是龍。龍像有足之蟲,為眾鱗蟲之長,興雲致雨。龍動風起,為龍捲風!疾風之龍捲風!」
劉信猛然站起身來,展開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