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田當然不是我的女兒!」原紗央莉的回答讓神無淚嚇了一跳。正在狐疑間,原紗央莉已經接著道:「無淚,你忘了原紗央莉修習的如來是傳授的『逆天心經』了嗎?」妞情緒忽然有些低落起來,幽怨地道:「原紗央莉加入佛門,是沒法生兒育女的呀!」
神無淚微微一愕,瞬即在記憶中找回答案:原紗央莉修習的「逆天心經」,本是由佛祖傳授的。這個出自太古時代凶名昭著的「人界戰神」蚩尤(三界之中有兩個戰神,一個是「人界戰神」蚩尤,另一個則是「天界戰神」阿喀琉斯)之手的無上心訣,包含了多項匪夷所思的詭異戰技,有著常人完全無法想像的強絕威力。三世之前,身為佛祖的如來誅殺了一條千年巨蟒,從蟒腹中得到了這個心訣。由於「逆天心經」鬥氣屬性偏向暗黑一系,並且過於霸道,不能與佛祖的向善法力和平共處。佛祖無奈只好傳與原紗央莉,以備對付暗黑勢力時的不時之需。
習得「逆天心經」的原紗央莉仙術大增,當她習成「逆天心經」內的「逆天搜神」,其它各項功法也略有小成後,她真正體會到為什麼這種心訣叫做「逆天」了。因為,修習「逆天心經」的人身體的衰老真的能夠「逆天」而行的:身體的衰老比正常人慢五倍。一般人的身體衰老五年,她才會衰老一年。換句話說,就是時間每過去五年,仙兒的實際身體發育才增加一歲。
神無淚兩次轉世之前的原紗央莉是十八歲,如今再見,事實上與當年離別蓬萊的她時已經相距二十多年。原紗央莉也實際發育了相當於四年多的時間,因此她現在看起來是二十二、三歲的樣子。當年的她性感之餘,尚帶幾分青澀;如今的她則是成熟得像多汁的蜜桃,更加迷人和艷光四射了。
留住青春的「逆天」的代價,是皈依佛門沒有生育能力。對於原紗央莉來說,修習「逆天心經」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失去了生育能力,她無法為所愛的人生下一男半女,也無法再享受身為人母的樂趣了。這就是她為什麼會情緒忽然有些低落的原因。
想明白這一節,神無淚知道自己問的問題真是非常愚蠢。
只好攬著妞肩頭,安慰道:「原紗央莉,沒法生兒育女有什麼關係呢?你現在不是一樣有志田這個女兒嗎?」
聽了神無淚的話,原紗央莉臉紅了起來,道:「無淚,你真的這樣想嗎?原紗央莉本來擔心你會因為某事不愛我呢!既然大人這麼說,原紗央莉就放心了。」想了想,又道:「志田是我三年前收養的,她今年十三四歲了,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呢,她是銀河系落難公主,王子弟弟如果對她有興趣,我會說服她,讓她長大後成了你的王妃,好不好?」
神無淚差點暈厥,原紗央莉也太離譜了。
神無淚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苦笑道:「雖然美女我一向來者不拒,不過志田是你收養的,不可亂說。」
原紗央莉格格嬌笑起來,道:「王子弟弟轉世之後,怎麼好像連性子都變了。以前,王子弟弟可是很喜歡小女生的啊!怎麼現在忽然變得像個善良的天使了?」
神無淚低下頭,在小妮子耳邊滿含深情地道:「央莉姐姐,不管我的性子變沒變,對你的愛是不會變的。前世沒能讓你真正感受到幸福,就讓我今生來補償吧!」
原紗央莉感動地看著神無淚,眼中忽然有了淚光。妞撲到神無淚的懷中,主動吻著,神無淚也抱住原紗央莉的柔軀,熱烈地回應著。在這兩人心意相通,情意纏綿之時,神無淚忽然有種明悟,或者這才是我神無淚所想要尋找的真正的自已?
三世的記憶,讓神無淚徹底明白,自已的內心除了邪惡的種子,善良的種子也同樣存在,它一樣會萌芽,會成長。善惡之間,其實存乎一念,面對今生的宿命,只要能夠無悔,自己又何須對此太過執著?!
也不知纏纏了多久,神無淚與原紗央莉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彼此。
由於使用魔法禁咒而元氣大損的原紗央莉原本是昏迷不醒的,在感應到神無淚的不滅元神的那一刻,她迅速地清醒了過來,才會有先前用神念波動向自己傳送信息之事。後來與自己的親熱,更對她的元氣恢復大有裨益。此刻,妞已經基本恢復到了行動自如的狀態。
和原紗央莉一起離開寢殿,兩人先去見依然在偏殿等候的志田以及二叔。志田見到娘,興奮地撲到了母親的懷中。興奮的擁抱之後,志田離開原紗央莉懷抱,有些委屈地道:「看到娘沒事,志田真是太高興了,二叔還說你昏迷不醒呢。可是,娘怎麼先見他都不先來見志田啊?「她指的人當然是神無淚。小姑娘看來還在喝醋呢。
原紗央莉笑了起來,瞥了站在身旁的神無淚一眼。終於對志田以及二叔說明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兩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而志田的眼中則更是多了幾分失望。但原紗央莉沒有繼續解釋,只是簡單地命令二叔召集族內所有有身份的人到「凌波殿」開會。
「凌波殿」——人魚族議事的地方,這裡的地面牆壁,同樣用白玉鋪就,大殿高達數百千米,寬得足以容納萬人。照明的燈具從殿頂飛空而下,數十個海碗大小的水晶瓶,被虛空烏金鍛造的細細鏈子墜著,如同精雕細鑿的藝術品懸於半空。每一個水晶瓶內都裝著十幾顆鵝卵大的夜明珠,照得殿內富麗堂皇,彷彿傳說中的太陽神殿。
和原紗央莉一起坐在大殿正中的兩張魚皮座椅上,眼前是黑壓壓的一片,來的都是族中有名望和身份地位的人。
「各位,深空王子神無淚終於回來了,他現在就坐在我的身邊。我原紗央莉打算今天就將族長兼城主之位讓出,請王子來擔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請大家先發表一下看法。」原紗央莉一開口,就語出驚人。
眼前的人群立刻鼓噪起來,當一個白鬍子老頭終於越眾而出,來到自已和原紗央莉面前的時候,現場立刻靜了下來。我認出白鬍子老頭是當年人魚族的三大金鱗護法之一,名叫魚翔空。老傢伙雖然虛發俱白,但一雙眸子卻依舊精芒四射。鬥氣顯然已經比當年更上層樓了。
「原紗城主,如果這位小兄弟真的是深空王子,讓他當城主,我們當然不會有意見,可是當年王子是銀髮金瞳,現在變了個樣子,我們可認不出啊,能不能請王子先證明一下他的身份呢?」沒有原紗央莉那能夠留住青春的「逆天心經」,當年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魚翔空,如今已經是五十好幾的老人,他也早已榮升為僅在族長之下的五大長老之一。
「魚翔空啊,魚翔空,你連央莉都不信了嗎?你看看自己胸前的那道劍痕,如果不是王子出手及時,你早已經被銀河無垠的崑崙砍成兩段了。」神無淚笑了起來,屬於王子的記憶再次浮現腦海:
當時的神無淚為了尋找六大神兵中的「天煞孤星」——這把據說曾經屬於太古時代的「終極之魔」(「創世神」的唯一敵人)的魔劍——孤身穿越「九冥結界」來到了冥系大陸。
根據來之前的輪迴卦象提示,神無淚直撲冥系虛空,但花了神無淚月餘時間,將整個冥系虛底幾乎都翻了個遍,神無淚依然一無所獲。反而,在虛空中碰到了「人魚族」與銀河無垠秘宗的生死之戰。
銀河無垠秘宗近身激戰相比人魚族較有優勢,而且仙術上也佔了上風。而人魚族在連場戰鬥之後,人數銳減,已經被逼得退守根據地懸空島,眼看便要遭遇滅族之危。
神無淚本來出於好奇隱身在一旁坐觀虎鬥,本來對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神無淚是無心理會的,可是人魚族漂亮的原紗央莉卻讓好-色的神無淚食指大動。
在銀河無垠秘宗圍攻懸空島正要取得決定性勝利的危急關頭,神無淚突然現身在了原紗央莉面前,並在一招之內便制服了她。在顯示出神無淚無可匹敵的恐怖力量之後,神無淚放過了原紗央莉並提出了幫助人魚族戰勝銀河無垠秘宗的條件:人魚族出身的蓬萊仙子原紗央莉必須在勝利後被帶走。身為族長的原紗央莉接受了我的條件,於是,險被滅族的變成了銀河無垠秘宗。在最慘烈的銀河無垠秘宗宗地——虛空城亞蘭的決戰中,神無淚救了差點死於銀河無垠秘宗宗主長崑崙刀下的魚翔空,並在與崑崙的生死戰裡最終將對手一拳轟成了碎片--------最後,神無淚帶走了蓬萊仙子原紗央莉。盤桓人魚族數月之後,遠道巡遊的如來,傳授了她「逆天心經」,神無淚也將更高層次的武技傳授了給她的族人,也因此獲得了人魚族人的尊敬。
聽了神無淚的話,魚翔空再無疑問,慌不迭地在我的面前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道:「真的是王子轉世,王子救命之恩,魚翔空無時不敢或忘。請原諒翔空剛才的失禮!」聽到五大長老之首的魚翔空都這樣說,殿內的人無論是經歷過還是未經歷過當年與銀河無垠秘宗之戰的,全都跪了下來。
「參見王子!」聲音雖然有些雜亂,但殿內眾人的聲音卻依舊清晰虔誠。
神無淚長身而起,大聲道:「各位,本人當日離開貴族之前就說過,一定會回來的,現在,我重新輪迴轉世,名叫神無淚,大家今後不必再叫我王子了,可以直接叫我神無淚。」
頓了頓,神無淚又道:「族長和城主之位,原紗央莉一心相讓,但本人打算只接受城主之位。我想告訴大家,今後,凌霄城將成為不僅是冥系之虛空,而且是整個冥系大陸的第一城!」
「神無淚。」另一位黑鬚老人從人叢中走了出來,揚聲道:「神無淚擔任城主我不反對,也相信大人有此能力。可是,大人如果打算讓凌霄城曝光於天下,我就覺得不太合適了。有幾句話老朽不知該不該說。」
認出這黑鬚老人同樣是當年的人魚族三大金鱗護法之一——海靈幽。神無淚並不意外,點頭道:「海護法請直言無妨。」
「無淚,目前我懸空島凌霄城在異界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由於懸空島本身就是一塊漂浮的陸地,行蹤無定,加上島外魔法結界加持,他人很難發覺,不但減少了被敵人暗算的可能,而且原本的死對頭銀河無垠秘宗的式微也造就了我們這裡成為一方樂土。現在族人都滿足於自給自足的現狀,甚為安居樂業。大人如果擔任城主後打算讓凌霄城成為聞名冥系的城池,也就是說讓懸空島和凌霄城變得與外界互有交流,那樣也增加了我們被野心之人暗算的可能性,對島上居民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見海靈幽說得有理,眾人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神無淚並未阻止,待眾人議論了好一會,才伸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朗聲道:「海護法所言確實有道理,但目光卻太過短淺。不錯,目前,我們可以滿足於現狀,但現狀能維持多久呢?在這片大陸,甚至這片冥系大陸之虛空上,都是憑力量說話的,如果你們不思進取,僅僅認為躲避就能夠安居樂業,甚至天真地認為懸空島的魔法結界就能夠讓敵人無法找到,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另一個比銀河無垠秘宗還要厲害得多的敵人會找到你們。差點被滅族的事你們還希望再次發生嗎?」
神無淚的質問令眼前的人群變得鴉雀無聲,神無淚頓了頓才繼續語帶激昂地道:「想真正地安居樂業,就必須足夠的強大,我說要讓凌霄城成為異界第一城的意思,就是要讓凌霄城成為一座最強大、最牢不可破的城池。以此為根據地,我們將不再偏安於虛空的一角,而是要讓人魚族成為冥系的強者,如果你們相信我,在不久的未來,我將會帶領你們踏上爭霸太陽系之路!」
神無淚慷慨激昂的一番話,令到殿內一些老成持重的人面面相覷,但一些年青的將領或者豪邁之士則聽得熱血沸騰,紛紛表示支持。
「我們的族人,從來不懂得怯懦,但有時卻缺乏一點激情!」原紗央莉也站起了身子,她適時地接過了話頭,道:「無淚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原紗央莉決定無論他要做什麼都全力支持。在座各位均是我族中有身份地位之人,如果大家認為無淚的想法不合本族利益,原紗央莉也不勉強,我會辭去城主職位與無淚一起離開。下面,請大家表明一下態度,如果反對他當城主的話,請舉手!如果沒意見的話,請大家現在開始以城主之禮參見無淚。」
片刻的寂靜之後,在魚翔空和海靈幽的帶領下,眾人齊刷刷地單膝跪了下來:
「參見無淚城主。」
「願城主帶領我族,揚威虛空,一統太陽系!」
眾人跟隨著仙兒喊起了口號。整齊劃一的聲音,激盪起我胸中的波瀾!
「揚威虛空,一統太陽系」的路雖然漫長,但自己終於真正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