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族人早已收到志田二叔事先發出的信息,來迎接的上百族人已經在虛空灘上排成了整齊的隊列,騎上了一個年輕人魚族戰士牽來的天馬,神無淚尾隨著志田與她的二叔以及駕馭電鰻虛空艇的一眾族人,向著凌霄城的方向行去。
進入城中,神無淚的驚訝益發地形之於色。凌霄城依島而築,位於島上地勢最高之處。城牆極其雄偉,離城尚遠,昂首望去,城內建築彷彿天上宮闕,樓台瑰麗,眩光迷離,看得神無淚目不暇接。一路上,志田如快樂的小鳥,與神無淚並排驅策,不厭其煩地為神無淚解說遠遠就能看到的凌霄城內的玄奇建築。
「看到那個城中最高的建築了嗎?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嗎?」志田纖手所指,是一個高聳入雲的塔形建築,高而扁狹的塔尖猶如一把利劍直指蒼穹,下面是用光滑如鏡的白色玉石壘成的一個圓柱體,再往下則被城牆遮住了視線。神無淚看了半天,不明所以,只好猜測道:「難不成是魔法塔?」
「也對也不對,嘻嘻,進了城我再帶你去看吧。」
「呵呵,你這個鬼靈精,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又不肯說了。好吧,我們還是先進城去見你娘吧,別忘了讓她幫我的忙哦。」
「放心吧,忘不了的。」
天蹄得得,一行人馬終於進入了凌霄城。
城中街道全由鵝卵石與海底細砂鋪成,道路兩側民居亦是錯落有致,儘是深海白玉與水生樹木所建,點綴著珊瑚雕飾,鑲嵌著水晶窗戶,城中假山水瀑,亭台流簷,隨處可見,雖然沒有特別高的樓宇,但景色精緻,夕陽餘輝中,卻也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凌霄城人口不多,包括男女老幼只有七、八萬左右,由於全部是人魚族人,以虛空為生,完全能夠做到自給自足。志田的母親既是族長也是城主。雖然尚未謀面,光看凌霄城的「市容」已經可以想像得到她必然是個成功的、極受族人愛戴的女領袖。
打發了其餘營救自己的人魚族戰士,急著見母親的志田馬不停蹄,帶著二叔與神無淚徑直往城中心的城主官邸而去。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四周綠樹環繞的城主官邸之前。說是官邸,其實是一座金壁輝煌的宮殿,金色的琉璃瓦,白玉的磚牆,即使那水晶的窗戶,也雕刻著美麗的人魚圖案。
在兩扇寬大的翡翠玉門前下馬,神無淚尾隨著志田進入了緩緩向兩邊打開的大門。
剛剛跨過門檻,一股奇怪的神念波動忽然包覆了神無淚的全身,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洶湧而來,彷彿當日乍見乃南時的情景。神無淚還來不及訝異,內心已經響起了一個溫柔卻嫵媚得令人魄蕩魂銷的聲音: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弟弟,你終於來見你的原紗央莉了嗎?原紗央莉等待這一天已經好久好久了啊!」
神無淚莫名莫妙,身形如雕塑般凝固了。這個聲音,如一別多年的情人陡然見到對方歸來,語氣中充滿了纏綿幽怨與無法抑制的喜悅。神無淚驟覺心頭一酸,眼淚隨即撲簌簌地滾落面頰---------原紗央莉?似曾相識的稱謂在神無淚的腦海盤旋,神無淚苦苦搜索全部的記憶,只想到頭痛欲裂,依然毫無收穫,「無淚」叫的是我神無淚嗎?「原紗央莉」又是誰?為什麼我神無淚有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卻無法在今生甚至前世的記憶中搜尋到答案?
「無淚哥哥,你為什麼不走啊?」志田停步回頭,詫異地望著神無淚,她和二叔都被神無淚淚流滿面的奇異表情嚇住了。妞走到神無淚身旁,不安地問道:「你怎麼啦?怎-----怎麼忽然哭了呀?」
神無淚回過神來,拭去臉上淚痕,勉強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傷心事。」
志田面露同情之色,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說什麼。拉著神無淚的手臂,妞一邊向裡走,一邊安慰道:「用不著難過呀,我說過會讓娘幫你的,你難道信不過我嗎?」妞敢情以為我還是因為鬥氣之事而傷心。神無淚也不點破,就任由她拉著向裡面的殿堂行去。
穿過由深海採來的紅白兩色珊瑚砌就的九曲迴廊,眾人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大殿,大殿兩旁的壁上,斜插著數十支類似火炬的棒狀物,這些棒狀物頂上點燃的卻不是火焰,而是全部安裝著籃球大小的銀色晶石,散發出如珍珠般的柔和光芒。映照得鋪滿白玉的大殿光彩奪目,氣派非凡。而大殿正中,十數支粗大的虛空底烏檀木排列成六芒星陣的圖案巍然聳立著,每一支烏檀木底部都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虛空生物,頂部則一律被雕刻成人身魚尾的美人魚形狀。
神無淚看得暗暗咋舌,正想問志田這烏檀木組成的六芒星陣有何作用,志田卻突然放開了神無淚的手,腳步聲響起,三個衣著打扮像是侍女的女子已經從大殿的另一個入口轉出,向神無淚們迎了上來。
「小姐,您總算平安回來啦!我們都快擔心死了。」三女來到志田面前,一起行了個禮,居中的圓臉少女滿臉興奮之色道。
「看你們高興的,我沒事,加籐羅莎,快點帶我去見娘。」志田見到自己的婢女,心情也很興奮,說完話,興沖沖地拉著圓臉少女的手就要往前走。
「等等,對不起,小姐,主子-----主子她說要先見您帶回來的客人。讓小姐你先在這裡等一等呢。」圓臉少女加籐羅莎卻停下了腳步。
「不會吧?娘居然要先見他?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要見?」志田大出意外,這完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會不會是這個婢女搞錯了?妞嗓門不知不覺提高了:「加籐羅莎,你會不會聽錯了娘的話?」
「沒有啊,婢子們三個人都聽到的,主子她說的很清楚,要先於任何人之前見你帶回來的這個異族男子。」她們一起將纖手指向了神無淚。
神無淚心中一動,似乎捕抓到了些什麼,卻無法肯定,彷彿事先就知道這樣的事情會發生一樣,神無淚絲毫沒有突兀之感,一顆心反而撲通撲通地劇跳起來。神無淚隱隱猜到,志田的娘必定與剛才那令神無淚魄蕩魂銷的聲音有關。難道她就是等待了「無淚」很久的「原紗央莉」?!
而此刻,目送神無淚隨著三個婢女前往城主寢殿的志田與她的二叔,則早已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呆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志田母親的寢殿在一條鋪滿夜明珠的甬道的盡頭。在一扇虛掩的門外,加籐羅莎等三女停下了腳步。示意神無淚自己進去。
神無淚再度感覺到神念波動的包圍,溫暖、旖旎充溢了心頭。神無淚輕輕推開了門扉---------
寬敞的寢殿內,四壁牆上,鴿卵大的夜明珠散發著迷人的光輝。寢殿一角,是一個白玉砌成的水池,池水未滿,嘩嘩的水聲裡,絲絲熱氣蒸騰。神無淚的目光卻停留在了水池的旁邊:一張雪白的躺椅,一位性感的婦人斜臥在軟枕上,體態閒逸,一手支著下頷,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層迷霧的動人眸子含情脈脈,幾許幽怨,幾許激動,卻都被強自克制著。雪白的足踝在羅裙下悄悄露了出來,形成了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的美人橫臥圖。
這美人身披的羅衣不知是用什麼質料製成的,有些像薄紗,但並不透明,大概是天蠶絲雜以其他金屬織就,裙邊綴著顆顆明珠,光彩耀目。耳墜是兩顆淚滴狀的粉色珍珠,益增旖旎;雲狀的髮髻橫著一枝翡翠玉簪,閃爍生輝。衣綴明珠,絹裙輕薄,美人嬌軀散發著濃郁的芳香。
她的臉形極美,眉目如畫,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誘人之極。
最使人迷醉是她配合著動人體態顯露出來的那嬌慵懶散的丰姿,成熟迷人的風情,比之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嫵媚和美艷。「剛才是你在用神念波動呼喚我嗎?你是志田的母親?也就是『原紗央莉』?」神無淚從迷醉中醒來,問出了心中的不解。
美人盈盈一笑,如春風吹過冰封的大地,柔聲道:「無淚,你真的忘記你的姐姐原紗央莉了嗎?你此次前來,不是為了你的原紗央莉嗎?」
神無淚心頭劇震,卻依舊摸不著頭腦,她知道自已的名字,知道自已轉世來到冥界,可是,神無淚怎麼不知道自己曾經有過「弟弟」的身份,也不記得自已曾經有過這麼一個名叫原紗央莉的性感「姐姐」?
「看來你前世的記憶尚未完全甦醒啊,弟弟,讓原紗央莉來幫幫你吧!」
原紗央莉從躺椅上站起身,來到了神無淚的面前。亮如點漆的眼眸,潔白如玉的牙齒,臉頰上一抹激動的嫣紅更增其驚心動魄的美麗。
「可是-------女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雖然我覺得很榮幸,但我其實並不是你的什麼『弟弟啊!」神無淚很希望自己真的是她的那個弟弟,可是卻找不到一點有關的記憶,難道真的是前世的記憶尚未完全甦醒嗎?我自己都沒法相信這個荒謬的論斷。
「弟弟,你不會不肯認原紗央莉吧?是不是原紗央莉姐姐姐看起來已經老了?你不喜歡姐姐現在的樣子了嗎?」原紗央莉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看得神無淚憐惜之心大起。天,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最多二十二歲,正是女生的黃金歲月,那種成熟風韻更是其它十幾歲的小女孩無法相比。神無淚怎麼會不喜歡?!
「你先不要難過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糊塗了,我是不是你的弟弟真的那麼重要嗎?至少你要拿出證明來讓我相信自己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弟弟啊,萬一你認錯了人,那-----那------」神無淚沒把話說完,那肯定會很尷尬的,已經不用再說了。
「這個你請放心,原紗央莉是肯定不會認錯人的,我可以現在就證明給你看。不過,你要答應無條件配合我才行。」原紗央莉笑得有些詭異,神無淚卻不虞有它,爽快地答應下來。
「那--------就先讓弟弟上我的床吧。」原紗央莉從躺椅上起來,到了神無淚的身邊。
「什麼?」神無淚嚇了一跳,這證明的方式怎麼如此香艷?雖然神無淚不在乎甚至很享受原紗央莉這樣一個極品美女上床,可是,想到她是志田的娘,神無淚心裡就有些怪怪的,不過,怪怪的心理很快就被異樣的刺激和興奮感覺所代替。
「既然答應了無條件配合我,你就得完全聽我的啦!」原紗央莉卻不管那麼多,嫵媚一笑,開始行動起來。視線穿過寬鬆的袍服領子,看到拉神無淚的原紗央莉那滑膩如脂的酥胸,神無淚的欲-望之火被勾起了。
當原紗央莉的手在神無淚完全裸露的肌膚上緩緩遊走的時候,神無淚終於忍不住將這個動人的美女摟入了懷中。
原紗央莉喉底發出了迷人的喘-息與嬌-吟,一邊與神無淚熱吻著,一邊示意神無淚抱她起來。
此刻的神無淚,幾乎完全失去自制能力,用靈台僅剩的一點清明將懷中美女推開,神無淚舔了舔浮腫的嘴唇,道:「你確定這就是你要證明的方式嗎?你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