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峰西去約五里的一座低矮小山中,此刻莊遠正坐於剛開鑿的簡易洞府中。他的身體四周散落著無數玉石碎片,手中一塊兩指大小的潔白玉牌散發著陣陣靈力波動。
一陣端詳後,莊遠將玉牌收入儲物袋中。手中再次出現一塊玉牌,而這塊玉牌卻沒有絲毫靈力波動。莊遠張口一團屍氣吐出,只是張口時腰間『轉靈佩』一縷微弱青光閃過,原本應該灰濛濛的屍氣卻變成了一團土黃色的精氣。
逆轉靈力屬性,將屍氣硬生生變成了土屬性靈氣。莊遠也不得不佩服上古製造這轉靈佩的大能,這已經屬於竄改法則的範疇了。也不知道這上古大能是怎樣的存在!
而此刻莊遠所做之事也與這上古大能有些關係。當年莊遠還是結丹初期修士的時候,在坊市無意間購買到了手中的『轉靈佩』。雖然『轉靈佩』已經具有一些逆天能力了,不過卻不能對靈力起到絲毫的增幅作用。所以也雞肋的不能再雞肋了。
自得到『轉靈佩』起莊遠也細細研究過此物,只是此物太過玄妙,以莊遠的見識根本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不過卻意外的自『轉靈佩』中瞭解到了一種叫做『陣符』的東西。而此刻莊園正是在製作『陣符』。
從名字來看『陣符』與修仙界常用的『符篆』很相似。事實上它們確實有很多一樣的地方。『陣符』是通過修仙者將靈力灌注到可以承載靈力的媒介上,如妖獸的皮毛,經過祭煉的符紙。而後以特定的手法將靈力在媒介上形成一個特殊的循環。從而引動符篆產生各種不同的效果。
而『陣符』理論上與『符篆』沒什麼區別。只是『陣符』是將陣法克錄到玉牌上,這樣威力上自然比『符篆』大得多。同樣製作難度上也大了不少。
白色玉牌靜靜漂浮在眼前,莊遠手中握緊一塊赤紅靈石,隨後猛一發力將靈石捏碎成無數小塊,緊接著莊遠手中飛快的打出法訣,一串串指影跳動間那些火屬性靈石碎塊也在空中緩緩的排列著,隨著碎片排列漸漸規則,一陣陣靈壓也開始傳出。
突然莊遠口中再度吐出一口精氣,接著法訣一指。空中已形成陣法的靈石碎塊如流星般射入玉牌之中。隨著靈石碎塊的打入,玉牌也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一塊快靈石急速的注入玉牌中,玉牌散發出的靈壓也越來越強,眼看所有靈石碎塊都要落入玉牌中了,突然一團火光出現在玉牌上,然後「噗」的一聲一塊塊玉石碎片散落到地上。
莊遠微微歎口氣,這『陣符』之難確實非同尋常。已經浪費了數快靈石了還只成功了一次,而且還是最簡單的迷蹤陣『陣符』。剛才嘗試的離火陣『陣符』已經失敗,連單一的『陣符』都如此難練制,那複合型的『符陣』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成功。
稍做調息一番,莊遠在次拿出一塊玉牌,一切如開始一般,或屬性靈石破成碎塊,排列陣法。就這樣莊遠重複著不停的練制『陣符』。
時間一天天過去,莊遠已經在洞府中一年未出了。而這一年中,莊遠時刻不停的練制『陣符』。看著眼前十多塊蘊涵靈壓的玉牌,莊遠終於會心一笑,雖然自身修為絲毫未進,不過有了這些『陣符』自身實力在築基期修士中也不算弱了。
莊遠將『陣符』收入儲物袋中,身上一陣黃光閃爍。原本褶皺的衣服瞬間平整,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這次練制『陣符』雖然花光了莊遠幾乎所有積蓄,但此刻他心情卻異常的好。靈石沒了可以再賺,這『陣符』一道已在這一界消失的東西,如今被他重現人間,待到將來修為高深,憑借『陣符』之威也足以在修仙界佔有一席之地。
楓華谷深處,一處迷霧籠罩的山谷之中。一位黃袍中年人坐在一間茅屋前,正嗅著杯中美酒顯出一臉陶醉。而中年人只是不停的嗅著美酒卻不飲下,嘴中還說著「好酒啊,好酒。可惜沒人能與我對飲了!」
黃袍中年席地而坐,在配合這幽靜山谷中低矮的茅草屋,任誰也會認為此人一定是一位隱於山野的隱士。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黃袍中年人正式當代楓華谷唯一一位太上長老,元嬰期修士寧溪老祖。
這寧溪老祖原本為世俗一介書生,自號寧溪子。機緣巧合之下進入楓華谷,卻沒想到此人仙緣深厚,一路修為直上不過百餘年便修到元嬰境界。
正怡然自得的寧溪老祖突然眉頭一挑,猛然轉身看向背後茅屋。緊接著一團綠光突然急速射出,瞬間便越過寧溪老祖向谷外激射。此時寧溪老祖眼中再無半點懶色,左手向著虛空一抓。原本激射而去的綠光瞬間定在空中被一張白色光網困住。
一個呼吸後遠去的綠色光團被拉會到寧溪老祖身前。綠光中一柄綠色小劍正拚命的掙扎著,彷彿要逃出白網。看著小劍左突右撞寧溪老祖釋然一笑,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看來終於有能與我舉樽共飲的人了」
寧溪老祖此刻一臉笑意,彷彿對著一位晚輩一樣對綠劍所化光團說道「你暫時呆在我這吧,現在還不是時候」隨後一揮手綠色光團又徑直飛會到茅屋中。
在煉製陣符後莊遠去小竹峰向莊雲霞問安順便告訴她出谷一段時間。而後便出了楓華谷,畢竟這位後輩名義上還是自己的師傅。如今莊元已耗盡身上所有靈石材料,光靠門派發放那點靈石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恢復修為。而且莊遠如今身體特殊,在楓華谷修煉起來並不是最佳選擇。他此行便是要找一個陰煞之地,這樣對他修煉才更有幫助。
根據莊遠兩百年前所知在雲洲有個修仙世家名為羅家,而這羅家與一般修仙家族不同。羅家擅長的正是煉屍之術。而這煉屍之術是肯定離不開一塊上好的陰煞之地。所以莊遠左思右想之後決定前往羅家陰煞之地修煉。至於他本身就是一個讓人垂涎的煉屍材料,自從有了轉靈佩後這個問題到不大了。
雲州不像幽州那般山嶺茂密,而是河道縱橫。這裡凡人眾多,更被稱為大乾國的「魚米之鄉」。雲州第一大派雲裳樓也是大乾五大勢力中最特別的一個,雲裳樓自古只收女弟子,數千年的歷史中從無一位男性弟子。因為女性弟子眾多,數千年來與各派不斷聯姻,所以其地位頗為特殊。
莊遠此來只為羅家陰脈自然不會和雲裳樓有什麼交際,一到雲州莊遠便向羅家所在的清河郡走去。清河郡的郡治所在淮揚城也正是羅家所在之地。莊遠一身陳舊的灰袍,加上一張歷盡滄桑的臉。到像極了一位遊歷天下的凡人。
莊遠此次還是打算以散修的身份進入羅家,因為當今修真界無論是門派還是家族都不會嫌修仙者多,以莊遠如今已恢復到築基期的修為到這些修仙家族還能混個客卿當當。
羅家門前莊遠表明來意,不多時一位消瘦的黑衣老者匆匆而來。一臉笑意的望著莊遠,聲音也早已遠遠傳來「莊兄遠道而來,老夫有失遠迎,失禮,失禮啊!」
這黑衣老者一副老友相間之情,搞的莊遠都有些錯覺難道真與這老者相識。「莊兄裡邊請,咱們內堂再談」黑衣老者很自然的將莊遠引進院中。一路上也頗為熱情,而莊遠也爽朗的應承著。
羅家的宅院是典型的雲州水鄉別院風格,處處亭台樓閣假山池水錯落。內中佔地也是極為寬廣。一路上莊遠也瞭解到這消瘦的黑衣老者正是羅家家主,名為羅天祐修為築基中期。
廳堂之內羅天祐與莊遠分賓主而坐,兩人都細細的品著杯中的香茶,誰也不先開口。彷彿這一杯茶真能喝上許久。
「莊兄來意老夫已經知道,對於莊兄的加入我羅家自然是歡迎之至。只是不知莊兄對羅家可有什麼要求?」羅天祐依舊一臉笑意率先打破了沉默。
莊遠聞言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茶杯,一臉正色的緩緩說出「我要借你羅家陰脈一用」
「什麼?」羅天祐笑容一斂,瞬間驚慌的站了起來
「莊兄的話什麼意思?贖羅某不甚明白」
此時莊遠反倒一臉笑意的端起茶杯,繼續小口小口的品著茶。動作悠閒一副陶醉的樣子。
羅天祐臉色陰晴不定,一時到有些亂了分寸。就在羅天祐正欲出手之時突然又神情一緩,然後坐了回去。
「既然莊兄已是我羅家客卿這點小要求自然沒問題。」羅天祐又換成了滿臉的笑容,彷彿剛才那一刻根本未曾發生過一樣。
「不知莊兄打算什麼時候進入陰脈?」羅天祐關懷的問道
「當然是越快越好」
莊遠一心只想恢復修為,到直接乾脆的回答。
「那好,明日我便帶莊兄前往,阿福,帶莊先生去上房休息」羅天祐也不問其他,門外進來一位白髮老者將莊遠領了出去。
莊遠剛一出門,從內廳又走出一人。此人也是一身黑衣,而且身材相貌竟與羅天祐一模一樣。而唯一不同的只是,這老者一臉嚴肅而羅天祐一臉笑意。
另外這老者修為已經達到金丹境界!
「大哥,這姓莊的來歷不名,而且貿然要求進入陰脈會不會有什麼陰謀?」羅天祐在這嚴肅老者面前一副恭謙,如同一個見了家長的小孩一樣。
而事實上這嚴肅的老者也確實是羅家真正的家長,家主羅天祐不過是名面上的家長,這位孿生大哥羅天保才是真正的家主。
「哼,這麼明顯的陰謀都讓你看出來了,這還算陰謀嗎?此人心智非凡,他看似莽撞實則是在告訴我們,他的目的只是借陰脈一用。此人到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羅天保一副狠鐵不成鋼樣子,他這個孿生弟弟平時到還有些能耐,但一遇到大事就失了分寸。
莊遠早在邁入羅家大院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了羅天保這位金丹修士的存在。正是如此莊遠才做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直接提出陰脈之事。試想如果真是混入羅家有所圖的人又怎麼可能如此做,如此直接引起對方的懷疑!
入夜莊遠絲毫不浪費一分時間,依舊在打坐修煉中度過。而羅天保的神識也不時的掃向莊遠,不過後半夜後就再沒有出現過了。對此莊遠也不得不佩服羅天保此人!
第二日一早羅天祐便來帶莊遠房前,依舊笑臉盈盈。見羅天祐到來莊遠也直接走出房門往陰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