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第一次醉酒,白清顏醒了之後,面色有些難看,還不停的乾嘔著。方問天問清白清顏的住址之後,本想攔一輛出租車送她回去,可司機看到白清顏一直在彎腰嘔吐,生怕被她把車弄髒了,說什麼也不肯停。方問天無奈之下,只得攙著白清顏先去路邊的一個小廣場上,找了個背陰的石凳上座著休息。
看著白清顏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方問天忍不住道:「你這個小丫頭,不能喝酒還逞什麼能啊?現在好了,走又走不動,打車都沒人願意帶。要不你說下自己家在哪裡,我背你回去算了!」
白清顏不住的舔著嘴唇,燒酒喝多之後的負面症狀暴露了出來。「渴死啦!我要喝水,誰給我水啊!嘔——」拉住身旁的方問天不住推搡道:「去幫我買瓶水,嘔!——快點!」
方問天被白清顏搖得有些煩心,只得回道:「好!好!好!你在這裡坐著啊,我去前面的超市給你買水去。」剛站起身,回頭看時,只見白清顏已經蜷縮在石凳上了。因為實在是幹得厲害,再加上燒酒惹得火氣上升,正伸出舌頭在冰涼的石凳上猛舔。看得方問天不住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太衝動了,隨便灌一下,就醉成這樣。
雖然最近青溪治安極亂,方問天有些擔心小姑娘,不過好在超市就在附近,緊趕兩步就到了。只是等方問天從超市裡出來時,卻發現凳子上沒有人。心裡一驚,忙跑了過去,卻見白清顏滑到了地上,背靠著石凳,在那噴著酒氣。
方問天笑著將白清顏拉了起來,打開瓶蓋,對著白清顏嘴裡灌下去。眼見礦泉水被白清顏一口氣喝去三分之一,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顯然好了許多。
方問天也舒了口氣道:「好了,總算回過魂來了,是我送你回去呢?還是你自己走回去啊!」
白清顏雖然不再被酒燒得翻騰,但精神依舊萎靡,輕輕舉手在面前哈了一口氣,隨即用手記扇了一下道:「不行啊!我現在這一身酒氣的,回去還不被爺爺給罵死啊!還是休息一下再回去吧!」說著一屁股坐了下來,說什麼也不走。
方問天有心離開,卻又擔心白清顏的人身安全,只好陪她一起座著。不過大多數時候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兩人剛休息了一會,便有十來個染著頭髮,打著耳釘,穿著前衛,年齡約在十七八歲的青年嬉笑著走了過來。
方問天還沒等對方靠賓,便看出情況不對,立即掏出手機來,直接打了個電話給韓天宇。果然,方問天這邊電話剛打完,那幫青年已經走上來了。領頭的一個乜視著方問天,手卻向白清顏伸去,嘴裡道:「這位大叔,看不出來嘛!居然很有一套啊!這麼水靈的小妞,怎麼釣上的啊?」
另一個更是邪笑著道:「哈哈,小妹妹長得不錯呀!怎麼樣?借給我們玩兩天?」周圍的青年立即都發出會意的笑聲來。
方問天有些懶洋洋的看著眼前幾個青年,將有些害怕的白清顏摟在懷裡,微笑道:「這個,也得看人家姑娘願不願意!總不能你們單方面說了算吧?」
領頭的那個青年伸手之下,並沒有碰到鑽進方問天懷裡的白清顏。在看到方問天微笑著,並沒有什麼動作之後,以為自己已經鎮住了對方,當即向前逼上一步,得意的道:「大叔,你放心了!把這個小妞交給兄弟們調教幾天,保證到時候還你個服服帖帖的!哈!」
方問天看這幾個混混的樣子,基本上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淡笑著回道:「看你們的樣子,應當是薛大少手下的那幫人吧?前陣子聽說他正跟鹵豬頭打得不可開交,怎麼?現在有空閒了?」
薛大少名叫薛昌來,因為家底比較豐厚,而被稱為大少。鹵豬頭名叫魯國華,頭生得比較大,才得了這麼一個綽號。兩人的勢力都屬於十六派,前段時間打得不可開交,實力也是相差無幾。因為這個地段屬於薛昌來的勢力,所以方問天才有此一問。
那青年見方問天一下子便報出自己老大的名號,怔了一下,也沒敢立即動手,而是答道:「那個豬頭算什麼東西?能跟我們大少相比嗎?早被兄弟們給做翻了。大叔你也是道上的嗎?不知道你跟的是哪位啊?」青年見方問天的穿著神情不像是混的,但是好像對青溪地下社會頗為熟悉,一時間也遲疑起來。
方問天是有恃無恐,笑容不變道:「我跟的哪位大哥嘛!你一會就知道了!總之,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青年眼見方問天的神qing動作鎮定,一時倒也不敢真把兩人怎樣。但是這樣離開,卻又心有不甘。便招呼身邊的青年,將座在附近休息的人趕走,自己也選了個石凳座下來。只管拿眼看著方問天這邊,若是方問天敢耍什麼小動作,想離開的話,就上來阻止。
白清顏畢竟只是個中學生,被剛才這麼一嚇,酒早已醒了七八分,偎縮在方問天的懷裡,悄聲道:「這幫傢伙好像不是什麼好人,我們還是早點走吧!」
方問天早有準備,當即拍了拍白清顏的背,輕聲道:「還是等會吧!現在走的話,會有點小麻煩的。」
那幫青年枯等了十幾分鐘之後,早已不耐,有那忍不住的便走上前來,道:「大叔,你這是拿我們兄弟開涮呢!識相的,把小妞留下,自己快點滾!」說著,幾個人一齊作勢,要來拉方問天懷裡的白清顏。
方問天摟著白清顏微微一讓,避過幾人伸過來的手。笑著道:「兄弟們也太急了,找你們說話的人,這不是來了嗎?」
方問天的話剛落音,一個響亮的男聲便已傳了過來,「天哥!是哪個不開眼的小子,敢打擾你泡妞!兄弟我幫你砍死他!」路旁的一輛麵包車裡,跳下一群手持片刀的人來。隨著這一身呼喝,又有幾輛車停在了附近,將這片小小的廣場給包抄了起來。
領人來的正是昔日護花四人組中的李成,這四人關係不錯,在韓天宇加入三英會之後,其他三人便也先後加了進來。李成因為敢打敢拚,而且和韓天宇的關係很鐵,三英會擴張之後,也弄了個中層領導來幹。方問天剛剛打了電話給韓天宇,這個老熟人知道後,立即便帶人趕了過來。
那幾個青年一看情形不對,想跑時,卻已來不及。眼力好使的,立即在原地跪下,等候發落,有那想逃的,早被人給砍翻了,拖上了麵包車,下場可想而知。
原本帶頭的那個青年被李成揪著頭髮拖了過來,李成經過這段時間的拚殺。臉上自有一股凶悍之氣,下手也毫不留情,一刀落在了青年的背上,這才開口道:「小子,tmd瞎了你的狗眼啊!敢惹我們三英會的人,找死是吧!」說著在青年的被上猛踹上一腳,「找死你tmd的也得看清楚,惹了天哥,老子讓你想死都難!」
方問天微笑著揮了揮手,道:「算了李成,一個小孩子而已,別把他嚇唬壞了,還得買糖來哄!」說著,卻一腳踏在了青年的手掌上,腳底發力,青年早已痛得大叫起來。
方問天收回腳時,青年的手早已被蹂躪的肉碎骨離,白慘慘的骨頭碴子都露在了外面。方問天卻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平靜的道:「你可以走了,這隻手就算是盡個教訓吧!」
青年此時痛得涕淚橫流,臉皮不住抽搐,眼神疑惑的看了看一旁的李成。李成揮了揮手道:「快滾吧!天哥饒你一條命,已是你的福分了。還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掛了你!」
事實的確如李成所說,方問天手下可是很少有活口的,如今這青年已經算是撞大運了。那青年這才轉身跑了開去,待出了包圍圈之後,方才喊道:「你們等著吧!海龍幫的兄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了,方才鼠竄著,向身後的巷子裡鑽去。
方問天皺了皺眉道:「讓兄弟們都散了吧!」說著轉身向李成問道:「海龍幫已經把手伸到城裡來了嗎?」
李成將片刀交給了身邊的人,回答道:「是呀!就這幾天工夫,海龍幫已經把大少和豬頭的地盤完兜了下來。」海龍幫便是三幫十六派中最神秘的那一支人馬,實力不俗,屬於三幫中的人。
方問天聽得皺了皺,道:「你也先回去,我把這個小丫頭送回去了,就過去,大伙商量一下。這年頭,落單了不安全。」
李成聽得方問天如此說,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我回頭跟宇哥他們說一下,大伙等你過去。」說完,也上了一輛麵包車。有了這些交通工具,無論做什麼都來去如風。方問天也沒有停留,拉著白清顏走了一截,招了輛出租車離開。
白清顏顯然被剛才的血腥一幕嚇得夠嗆,上車之後,一直臉色蒼白。直到方問天送她到了小區門口,方才有些定下神來,不過看方問天的眼神,依舊有些怯怯的。臨進大門之前,方才問道:「你真的是黑社會頭目嗎!」
方問天見了白清顏擔驚受怕的樣子,有心嚇一嚇她。沉著臉道:「當然是真的,你個小丫頭可要小心點,否則!哼——」白清顏尚未從先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被方問天這麼一嚇,立即尖叫著向院內跑去。倒是引得旁邊那荷槍實彈的警衛一陣緊張,用滿帶戒色的眼神看著方問天。
方問天連忙對著警衛擺了擺手,微微笑道:「嚇唬小孩子而已,不要見怪啊!」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此地。自己一個混黑社會的,怎麼跑到機關大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