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戴青青一腳踢飛陳平,震殺黃發青年後,酒吧裡著實安穩了一陣子。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太大時,就沒有什麼可比性了。方問天也沒敢去找戴青青,倒不是因為怕了戴青青實力太強。而是因為自從那日戴青青囑咐了方問天幾句之後,易飛雲盯緊了方問天。只要方問天的眼神轉向戴青青所在的位置,易飛雲便做出一付要拚命的樣子。
只弄得方問天一陣鬱悶,暗自咕噥道: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吃醋也不帶這樣的啊!連看都不能看。平時見易飛雲為人也還可以,沒想到醋勁發作起來,居然這般小氣。
方問天卻不知道,易飛雲從來沒見戴青青真正的開過笑臉,就算是見到韋劍行或楚雄,戴青青最多也就是不置可否的哂然一笑。可那天戴青青居然微笑著請方問天去她的房間,這又怎能讓易飛雲不急?
其實就連易飛雲也不知自己何時迷戀上這個神秘的女子,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好奇心,也可能是因為她那神秘的氣質。總之,現在的易飛雲已經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狀態。這也是易飛雲苦練調酒的原因,只因戴青青曾經說過,自己最喜歡喝的便是一種叫做火雲天的雞尾酒。
當然,更有可能易飛雲本身有受虐的傾象。否則怎麼會看上這個恐怖的暴力女呢?這個念頭在方問天的心中不住盤旋,有如那尋找著食物的蒼蠅般,一直在腦海著嗡嗡亂飛。
雖然易飛雲只是單相思,但是將方問天這個潛在的情敵消滅在萌芽狀態,易飛雲卻一直在努力貫徹著。
方問天心中也樂得如此,戴青青的實力,對於現在的方問天來說根本就是無敵的存在。雖然說她目前情緒不錯,但若是哪天心情不爽,隨便一拳挨著自己,那便是萬劫不復了。尤其是在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但無法反應的情況下被轟至渣。那場景,想想都憋屈。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潛在的危險也是要排除的。
此時的方問天正座在那享受著易飛雲遞過來的,已經調好的酒。自從戴青青與方問天說過話之後,易飛雲對方問天可以算是恩威並施。一方面只要方問天的目光落向戴青青所座之處,易飛雲便會怒目而視。另一方面易飛雲又將自己調好的酒,送給方問天慢慢品嚐,以期能轉移方問天的注意力。
方問天亦是樂得享受易飛雲調好的美酒。說實在話,易飛雲的調酒技術還是相當不錯的。方問天一邊喝,一邊暗暗讚許著。只可惜,戴青青只對真正的烈酒感興趣,再好的口感也是白搭。
方問天正自得其樂的看著眼前狂歡的人群,這些人似乎早已將前幾天發生的事忘掉了,面上找不出一絲懼怕的神色來。只是無論進出,都會刻意的走離戴青青遠點的地方。
方問天的目光隨著人流,不由自主的轉到了酒吧入口處。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到臂肘處一痛,忙回頭看時,就見易飛雲的右手中指點在了自己的臂肘處,正在怒目而視,不禁氣結道:「我說小易,你這飛醋吃得也太厲害了吧!不就是走了一下神嗎?眼光溜過去了那麼一點,你就這樣對我啊。」
易飛雲雖然在戴青青的面前連個大氣也不敢喘,但是在方問天面前卻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道:「朋友妻,不可欺。再說你的眼睛往那睃,誰知道你兩是不是眉目傳情呢!」
「噗」一聲,方問天直將剛喝到嘴裡的酒給噴了出來,忙不迭的道:「你這哪是醋罈子啊!分明就是個醋缸嘛!」還有句話方問天卻沒有說,那就是:咱們交往還沒多久,算不得什麼朋友吧?
易飛雲正和方問天在這邊鬥著嘴,卻見劉一飛和柳惟康走了過來。劉一飛的手裡還拿著手機,邊走邊道:「老大來電話,叫我們去四樓,估計可以是有活了。老方,也和我們一道去吧!」
易飛雲生怕方問天還要和戴青青「眉目傳情」!一聽這話,連忙右手一撐,便從吧檯裡躍了出來,摟著方問天的肩膀,不由分說的道:「既然有事情,那大家還不快走。」
直把方問天攆得踉蹌不已,身體不由自主的隨著易飛雲的動作離開了座位。倒是讓劉一飛和柳惟康一陣詫異,以往就算有事,易飛雲也要磨蹭上一會,方才離開。今天怎麼變得這麼急了?不過兩人也沒有多想,便跟了上去。
整個楚天大廈都屬於楚家的私人產業,劉一飛口中的「老大」溫知新,此時正在四樓左側的一間大型會議室裡,雙手壓在會議桌上,安座椅上。手下壓的是幾份資料夾,神情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悠閒淡然。
當方問天四人走進時,溫知新微笑著站了起來,彬彬有禮的道:「方先生,沒有想到這麼快便有事情要麻煩你了,希望你不會太介意。」
方問天心中不禁對溫知新腹謗了一頓,『若非你楚家設著個連環套,自己會走進這扇門嗎?看你這個樣子,那些將計就計,讓鄭家與五狼火拚的計謀估計也是你想出來的。』不過這些話自是不能當面說出來,畢竟大家現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方問天也拿出一付笑容道:「溫兄說得哪裡話,方問天如今也是你的一名部下,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便是。太客氣的話,就顯得見外了。」
溫知新笑著用手將面前的資料夾全都抄了起來,遞向了方問天四人,一人一份。這才又座回椅子,用平和的聲音說道:「其實這個事情飛雲他們也知道一些,和問天你也有關。自從你幫我們對消滅了鄭家以後,鄭家的大筆產業便成了眾人竟爭之物。我們楚家因為先人一步,這次也大是受益。但沒想到的是,鄭家在青溪東城外的一處貨運碼頭卻被別人搶先收購了。」
方問天聽得溫知新所言,點了點頭,看來這份資料必和碼頭上有著莫大關係。青溪市歷史悠久,地接南北,橫貫東西,更有大江側畔。無論水路、陸路還是鐵路空運都極為發達。是國家中部一等一的大城市,位置極為重要,否則也不會引起各方豪傑的爭奪了。
溫知新繼續說道:「本來一處碼頭也沒有什麼,但偏偏這個碼頭和楚家的連在一起。原本鄭家與楚家生意上多有合作,自然也沒什麼大礙。但如今卻被一幫專門在大江上漂的船戶給收了去,楚家雖然前去交涉過幾次,但是那幫人卻是有所倚仗,態度強硬。」
方問天聽得溫知新所言,已經對事情略有所知了。楚家平日裡沒少幹一些走私犯法的事,以前和鄭家那是同流合污。如今換了一幫不知好歹的船老大,碼頭上一些不尷不尬的事情便不好掩人耳目了。這也難怪,那些長年在水上討生活的,平日裡自成一派,其中不乏奇人異士。楚家雖然強勢,但那些人也不一定放在眼裡。既然兩家談不攏,那就只好有一方被滅了。
果然,溫知新接下來便道:「這些資料所紀錄的,便是那些船戶背後所倚仗的人。大家看好了,就去隔壁房間裡休息,自會有人送吃的去。養好了精神,今天晚上我們要殺人!」溫知新說這話的時候,面上一點波動也無,似乎殺人便和呼吸一樣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