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香的樣子,肖恩的表情先是一愣神,接著他怒不可歇的咆哮起來:「那次執行任務你不殺那女孩,我也沒說什麼!而這次你還要違反紀律麼!?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哈維,把狙擊槍給我,我來殺!!」
年輕的哈維大約20多歲,身為進化者的他也是肖恩的第二把手。在肖恩看來,這年輕人敢作敢為,在任務中不懼生死,已成為那些隊員的典範。
哈維的表情稍顯猶豫了下,接著他喉結動了動,對著輕聲哭泣的凌香說道:「對不起了,凌香副隊長。」哈維奪過凌香手中的狙擊槍,把一顆子彈上膛之後遞給了正在憤怒中的大鬍子肖恩。
肖恩穩穩的趴在了希尼歌劇院那貝殼式的頂樓,狂暴的海風掃過他那略顯頹廢的臉龐。鴨舌帽下那雙犀利的眼睛,漸漸靠近了反射出淡淡火紅陽光的高倍狙擊鏡。
十字准心中的幾個人影以幾十公里的時速飛快的移動著,對於一把改造的狙擊槍來說數百米的距離雖然不算太遠,但要命中那高速移動中的身體,對於肖恩這個非狙擊專精的人來說,還是有一些難度的。
黑洞洞的槍管緊隨著海港大橋上的人緩慢的移動了幾公分,在隊伍前方那名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那寬闊的肩膀上,禿頂的亨利老頭迅速進入到了狙擊鏡的十字准心中。此時肖恩的手指也緩緩的放在了冰涼的鋼鐵扳機上。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眼淚橫流的凌香忽然竄了起來,她用盡全身力氣把肖恩壓在身下,順勢奪走了那把經過她改裝的sv98特種狙擊槍。
「凌香!你幹什麼!?這是嚴重違紀!!哈維!你給我把她拖下去!」肖恩一邊憤怒的掙扎著,一邊對著身旁不知所措的哈維咆哮著。
見哈維不動,肖恩忽然揚起了他那粗糙的大手,順勢朝著凌香那淚水橫流的嬌嫩漂亮臉龐扇去!
「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叔叔!他是你那個從沒見過面的準女婿!!!……」
肖恩那只粗糙的大手陡然停在了半空中,原本憤慨的表情一頓,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清晨冰冷的海風依舊狂暴的刮著,肖恩頭頂的鴨舌帽瞬間被吹了出去,在空中飄蕩了許久之後落在了歌劇院下數百米遠的草地上。
足足50米寬的海港大橋中央的雙軌鐵路上,停放著兩輛殘破不堪的子彈頭列車,而兩旁的高速路上則被各種汽車與主站坦克的殘骸所佔滿了。狂暴的冰冷海風吹拂著眾人的衣襟咧咧作響,四季一行人一邊繞過這些殘破的車體,一邊高速的移動著,而他們手中的武器依舊噴發出無數火光,幾十顆子彈相繼打在了正不斷追逐著他們的哭喪女和殘破列車上,瞬間濺射出大片的火星。
隊伍最前方,背著亨利老頭的狄凡帶著小隊高速移動著,而此時在他那被狂風吹起的衣領下,表情異常嚴肅的臉龐上早已佈滿了無數的汗水。即使身為變異進化者的他,在背著一個人,並且以這種高速行進的奔跑速度下,已經讓他快要脫力不支了。但此時的狄凡,依舊在咬牙堅持著。
相對於阿瑟芬尼和在隊伍最後方持續戰鬥著的四季來說,保羅雖然沒有多少負重,但以他那麼強悍的**卻依舊無法和進化者比擬。如狄凡一樣,保羅胸口劇烈起伏,汗水已經如雨點般從他身上流下了。
「轟!!~~」四季高速行進中的身體一頓,短短一秒鐘內再次對著不遠處,正從一輛廢舊坦克上一躍而起的哭喪女開了一槍。隨著哭喪女劇烈的咆哮聲傳來,她那骨瘦如柴的身體順勢倒飛了出去,瞬間砸毀了幾輛破舊的汽車。
四季在頓身的一剎那,他忽然感覺到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變慢了許多。只見四季猛的一回頭,滿臉汗水的朝著阿瑟芬尼大聲的咆哮著:「阿瑟芬尼!把狄凡換下來,他快堅持不住了!讓他和保羅打掩護!!!」
一男一女的兩個高速移動中的身體快速接近到了一起,滿臉汗水的狄凡看了一眼身旁的阿瑟芬尼那肯定的眼神,他的眼中閃現了一絲感激之色。
狄凡用力一甩,肩膀上昏迷不醒的亨利老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的被阿瑟芬尼抱住了。接著阿瑟芬尼借助著這股慣性,整個高速奔跑中的身體,在半空中旋轉了整整一周之後,亨利老頭順勢被她抗在了肩膀之上。
雖然兩人的交接對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影響甚微,但更顯狂暴之色的哭喪女,追趕速度又增加了不少。她雙眼散發出濃濃的碧綠之色,不住的揮舞著骨瘦如柴的胳膊,瞬間擊飛了擋在她身前的那些汽車、裝甲車、主戰坦克等障礙物,瘋狂的咆哮著追趕不遠處的四季。
隨著咚咚咚的落水聲持續傳來,從幾十米高的海港大橋上掉落下無數的車輛與廢舊坦克,在橋下的海面上爆出大片的水花。僅僅距離哭喪女十多米遠的四季猛然一竄,在躲開她那尖銳鋒利的爪子之後,順勢跳上了大橋中央那停放著破舊子彈頭列車那坑坑窪窪的車頂,而此時的哭喪女眼見四季逃離自己的爪子,她咆哮著,高速移動中的身體向前猛的一竄,朝著四季的方向飛去。
列車車頂上暴虐般的炸響持續不斷,四季仍下一個沒了子彈的空彈夾,然而在他剛要從腰間拿出另外一個彈夾準備裝上之時,在哭喪女尖銳的叫聲之下,她那雙血紅色的鋒利爪子也如約而至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四季迅速把狙擊槍挎在了後背上,而那裹滿破布條的唐刀被他快速從後背抽了出來,順勢擋住了哭喪女那正刺向自己的尖銳爪子!
鐺!!!極其尖銳的刺耳金鐵交鳴之聲,如衝擊波一樣迴盪在這海港大橋上,震顫著正在高速行進中的眾人耳膜。隨著一陣火星四起,四季緊握住唐刀的手猛烈的震顫著,手中的唐刀差點脫手而出。
在這剎那間的接觸中,哭喪女眼中的深綠色光芒瞬間大亮了不少。她高聲尖叫著,手中的尖銳利爪順勢壓住四季急速後退的身體在子彈頭列車的車頂快速奔跑著。而在四季的身體一頓之時,哭喪女那長著幾十公分長舌的嘴巴瞬間脫臼,整個嘴巴以非人的程度瞬間張開,尖銳且異常鋒利的黑色牙齒猛的向著四季的脖頸處咬去!
「你這個婊!子!」四季異常嚴肅的表情瞬間一凜,他怒喝一聲,動作迅猛的朝著身後跳了一步,而手中的唐刀則用盡全力的往下一壓,高速行進中的哭喪女頓時收不住衝擊的勢頭,尖銳且異常鋒利的血紅色爪子鐺的一聲瞬間刺入了列車的車頂,在極其尖銳的刺耳摩擦聲與尖叫聲中,列車的車頂頓時爆發出大片的火星,整個純鋼的車頂被急速衝出的哭喪女那鋒利的爪子,瞬間抓透六道並排著,長達二十多米的尖銳縫隙!
四季深知他手中的狙擊槍不肯能抗住哭喪女那尖銳爪子的攻擊,而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隨身攜帶的那把特製唐刀,而這把不起眼的唐刀又給了他一次生存的機會!
「你這個怪物,去死吧!!!」
趁著哭喪女還未拔出插在列車車頂上的血紅色爪子,四季瘋狂的咆哮一聲,手中的長刀順勢揮舞著,帶著絲絲寒冷氣息的晶亮刀刃,轟然一聲砍在了哭喪女的脖頸上。
願望是好的,擁有信心也是好的,但事實往往不如人意。隨著唐刀刀身劇烈的震顫著,哭喪女的脖頸上頓時爆發出大片火星,剎那間的時間過去,唐刀只在這怪物脖頸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凹痕!!!
「我操!!!這該死的怪物……」四季表情一驚,一擊不成立即跑路。他順勢收回了唐刀,身體一轉便朝著不遠處的保羅幾人追去。而此時他的心中已經充滿了驚駭,如果這把刀都弄不死她,該如何是好!?
希尼歌劇院那貝殼式的頂層,肖恩帶著極其詫異的表情大叫了一聲:「什麼!?你說隊伍最後面那小子是我那未見過面的準女婿!?這該死的任務,謝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