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他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啊?」這些齊家少年看到齊天的異樣,開始嘀咕起來了,不過後面那句怎麼聽怎麼彆扭。
「嗯,有點古怪,看他的樣子是要去家主那裡,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們再耍耍他,看他是不是真的長了眼睛。」看來他們是要欺負齊天定了的,也許是慣性使然,也許是好奇使然。
「家主,大少爺找你來了。」管家秦逸進到齊嚴的書房通報一聲。
「大少爺?哪個大少爺?」齊嚴被這個突兀的通報給弄蒙了?還沒有意識到是齊天,齊天這麼多年都沒有主動來找過他。
「哦,馬上讓他進來。」大約用了五秒鐘,齊嚴才知道是齊天來了,馬上讓管家把齊天給帶進來。等管家出去了之後,齊嚴神色有點複雜的低頭想事情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家族上的事情還是因為齊天的到來。
老管家跟著齊天的後背進來的,神色也是頗為古怪,這個大少爺應該是第一次來家主這裡,怎麼這麼熟悉這裡的台階呢?都不用自己攙扶的。齊嚴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管家秦逸在齊天的背後,也是有點吃驚。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齊嚴吃驚過後,馬上平復了下來,直接用你來稱呼齊天,看得出他們之間的父子情分很淡。
齊天並沒有回答,反而是轉轉頭,看著管家秦逸。秦逸還在後面打量齊天呢,猛然看到齊天回首,和齊天的兩隻白眼對碰上了,嚇了一跳,這個是什麼眼神,一點感情都沒有。白眼何來感情所言?
「秦管家,你先下去吧。」齊嚴知道齊天的意思,對著秦逸說道。秦逸如獲赦一樣的低頭匆匆離去。齊天當然也注意到了秦逸的表情,看來自己的白眼還真是夠嚇人的,等回去還是拿塊布給遮上吧。
「好了,現在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齊嚴心裡有點期待,但是還是強壓著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是想來請教父親修煉之法。」齊天也不含糊,叫一聲是叫,叫兩聲也是叫,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
「修煉之法?你想幹什麼?」齊嚴聽了兒子的話後,從座位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有點覺得天方夜譚的感覺。
「當然是修煉了。」齊天有點納悶了,難道這個父親的智商這麼低?
「修煉?哼,等你衝穴完之後再來找我要吧。」齊嚴似乎被氣得不輕,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在戲弄自己,又坐了下來。
「我已經衝穴好了。」齊天又平平的敘說著一個事實。但是他老子可不覺得是平平的事情。
「啥?你衝穴成功了?」齊嚴再次站了起來,這次的聲音比上次還要尖銳,幸好周圍沒有什麼人,不然其他人不難猜到衝穴成功的人是誰。
「衝穴很困難嗎?一下子就沖完了。」齊天好像很喜歡看著自己這個便宜老子吃驚的樣子,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怪不得齊天如此,他前世的時候,也是很喜歡和自己的老子對著幹,他出生的是武林世家,他的父親對他的期望甚高,所以非常的嚴格,使得齊天老是想找茬。
「難道衝穴很容易嗎?對了,你沖的是哪個竅穴?」齊嚴被兒子的口氣再次氣得不輕,坐了下來。他對齊天的竅穴也十分瞭解,都是右邊的三個竅穴,本來沒指望齊天能修煉的,但是沒想到齊天居然衝穴成功了,半個月前,他還去看了齊天的,但是一點衝穴的預兆都沒有。家族裡的子弟哪個不是花半年的時間來錘煉才衝穴成功的,除非大長老幫忙灌頂衝穴。
「嗯,我數數看,一共衝穴成功三個。」齊天有點融入了這個年紀的性格,開始掰手指算了起來。
「你說什麼?三……三個?」齊家家主齊嚴再次站了起來,好像座位上長了釘子一樣,不可置信的看著齊天。
「嗯。」齊天不想多說什麼,現在是要確認這個父親態度的時候了。
齊嚴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便秘一樣,憋得滿臉通紅,不知道是興奮過度還是氣的。看著這個有點『不可理喻』的兒子,似乎想辨認這個是不是自己的兒子,或者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似乎沒有區別吧。
「好!」等了半天,齊嚴的嘴巴終於蹦出了這麼一個字,應該用吼來形容更加貼切,讓齊天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歡喜。
「這三本給你,兩本是修煉到士級的,一本是修煉的蠻師級的,為父只開啟一個手竅穴,只有一本是我可以修煉的,至於足竅穴和頭竅穴,我手頭上只有這兩本了。」齊嚴二話不說,直接在書櫃上拿下三本修煉之法交給齊天,還稍稍給齊天解釋了一下為什麼三本不全是師級的。
齊天接過三本書籍,果然,一個字都不認識。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父親,似乎想讓對方自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唔,實在不行,我去找長老要師級的修煉之法給你。」齊嚴仍然沒有領悟齊天的眼神意味,有點臉紅的解釋到,好像覺得齊天嫌棄太過低級了。
「父親,我字都不認識,你讓我怎麼修煉?」齊天看到父親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心裡歎息了一下,最終還是問題給提了出來。
「啊?是啊,你不認識字,怎麼辦,你又看不見……對了,你是怎麼走過來的?」齊嚴得到齊天的提醒,才意識到自己想錯方向了,開始抓狂起來了,誰叫自己的兒子不是正常人,怎麼讓一個天生目盲的人修煉?似乎沒有人研究過吧。不過他不愧是一族之長,想到了什麼問道。
「我的頭竅穴成功衝穴之後,精神力大漲,可以用精神力來代替視覺。」齊天看了父親的反應之後,覺得還是據實告知的比較好。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好處,那你能看到書上的字嗎?」齊嚴露出了個果然的神色,然後期待的問道。
「可以。」齊天點點頭說道,看來這個父親還是挺關心自己的,只是一直都隱藏起來而已。
「那就好,現在我就來教你認字……」齊嚴喜出望外,拉著齊天走到桌子旁邊,開始教齊天認字。齊天由於精神力的強大,對於識字的速度很快,到了下午的時候,齊嚴就開始教他經脈,修煉之法的專用語,對於這個世界修煉體系的陌生,讓齊天不能很快的接受,齊嚴也是十分耐心的解說著。
「啊……都這麼久了,那瞎子怎麼還不出來?」在等著教訓齊天的少年們,等到了中午,再等到下午,仍然沒見到齊天的返身的蹤影,都開始打呵欠了。
「是啊,都快吃晚飯了,唔,我是不等了,肚子早餓癟了。」一個人受不了了,開始跑開了,真是活受罪啊。隨著他的離開,『軍心』開始動搖了,肚子餓重要還是戲弄齊天重要,最後肚子的鼓聲更加猛烈了,於是鳴金收兵。
「父親,我都明白了,我該回去了。」齊天等到父親講解完,他自己也都弄明白之後,就對著父親說道。
「好,我建議你回去之後先選擇一個竅穴修煉,這樣或許快一些。還有,你三竅齊開的事情別讓其他人知道。」齊嚴有點疲憊的說道,就像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幼兒園學生解釋他是怎麼出世的,想不疲憊都不行。
齊天也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在他想來,要修煉就全面修煉,單修一門的話,還要其他兩門來做什麼?邊想邊走出了齊嚴的書房。
「玉蘭,我們的孩子不是廢物,不是廢物!要是你還活著的話,一定也會自豪的。哎,奔向等他再大一點,然後給他找上一房媳婦,能傳宗接代就好了,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出色……」齊嚴看著齊天離去的背影,小聲的說著,他話裡的玉蘭,自然是齊天的母親了,生齊天的時候,難產過世了。齊嚴也沒有續絃,可見對齊天的母親是多麼的情深。然而齊天先天目盲,讓齊嚴覺得妻子的過世不值得,也因為這樣,他很少去看望齊天,但是畢竟是父子,他沒有能狠下心來,經常偷偷注視自己的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