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徹骨的聲音淡淡響起,本來怒容滿面的毒崑崙登時苦下臉來,毛毛這個威武的稱號乃是它的逆鱗,敢當面稱呼的人不多,敢當面稱呼後他還沒有辦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二公主橙月閣絕對是一個。
看著毒崑崙憋屈的摸樣,林清的嘴角劇烈的抽蓄著,若不是怕這個老東西發飆,他早就放聲大笑起來。
呂洞賓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緘口不語,手捻長鬚淡然而立,道破鼓蕩,獵獵作響,仙性盡顯。
「二公主!」
「別叫我二公主,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公主麼?」橙月閣臉色鐵青一片,眼神如刀。
毒崑崙臉色發苦,愣在原地,心中大罵著林清,若不是這個小畜生作怪,怎麼會讓自己尷尬如斯?越想越絕對惱恨,看向後者的眼神充滿了暴虐之意。
林清肌骨生寒,情知再不解圍,這個老東西定會找機會虐自己,當下將臉一板,虎目瞪圓,喝道:「橙兒!別鬧,莫非還要為夫家教不成?」說著,雙手虛空舞動著,臉上也堆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橙月閣幾乎昏死過去,氣的臉色發白,卻不敢在講話,生怕這無賴在呂洞賓和毒崑崙面前調戲自己。倉皇的後退幾步,雙手也下意識向翹臀捂去,那香艷的動作讓林清鼻端一熱,似有兩股熱流要噴湧而出,動用戰力將熱流鎮壓下去,心中直罵妖精。
呂洞賓冷眼旁觀,撚鬚淺笑,不動聲色的問道:「崑崙道友,這位小友可曾知曉什麼?」
毒崑崙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不是這小子如今能知曉的!」
「如此甚好!」呂洞賓長舒一口氣,淡然一笑。
「牛鼻子你是否在封印我時,就早已知道了一切?」
呂洞賓點頭稱是,道:「貧道也料想不到,崑崙道友竟然會是引路人!」
「引路人又如何,終究是逃不脫一劫!」毒崑崙的聲音有些蕭索,頗為意興闌珊。
聞言,呂洞賓微微動容,沉聲問道:「崑崙道友決定了?」
毒崑崙自嘲的一笑,無奈的說道:「天命所歸,我豈能逆之!」
聽著二人云裡霧裡的斗機鋒,林清聽得一頭霧水,問道:「老哥,呂道長,你們別在打啞謎了,有什麼說出來便是!」雖然雲裡霧裡,但是他隱隱覺得兩人所說與自己有莫大關聯。
「不可說!不可說!」呂洞賓撚鬚淺笑,眼神如雷似電,似乎能穿透虛空,目光灼灼的凝望著天邊那一抹絢麗的玫瑰色,忽然問道:「小友你信命麼?」
沉吟許久,林清緩緩答道:「信也不信!命利我時我信,逆我時我不信!」
「你這個回答倒也別緻!但是逆命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呂洞賓意興闌珊的長歎一聲,道:「命是什麼?」
「天道!」
「天道又是什麼?」
天道常被修者提及,耳熏目染下,林清也便接受了這個虛無的理論,但是天道是什麼,他卻無法回答。
指著腳下瘡痍滿目的土地,眼神飄渺,呂洞賓問道:「何以在天之下!」
「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為天,陰濁為地!地在天下,乃是定律!」林清毫不猶豫的答道。
「定律!」呂洞賓眼綻異彩,若彩虹七色,道:「天道便是定律,命運便是定律!所謂逆命,便是將這亙古不變的定律打破!」
談仙論道,呂洞賓的見解玄之又玄,林清聽得入神,臉色鐵青一片的二公主橙月閣也不知不覺被吸引,一臉好奇的側耳傾聽著。
「盤古開天以來,世人腳踏大地,頭頂青天,貴上而賤下,故言天在地上!這便是定律!」
「打破定律,便是一種逆命!」
林清問道:「如何打破!」
「小友與貧道相對而立,貧道看到的是小友,小友看到的也是貧道,既然在各自眼中,看到的景象皆有不同,又何來定律一說,所以這定律乃是本心!」
一道靈光閃現,林清猶若醍醐灌頂,揚聲吟道:「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所謂本心,不過是一種選擇,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誰不是水!
所謂天道,不過是本心的一種定律,打破定律,便是逆命,至於打破定律的方法,便是選擇。
狼吃羊,牛吃草,是一種定律,也是天命,但是狼如果不吃羊,牛如果不吃草,違背一次本心,做出一次另類的選擇,便是逆命,便是打破定律。
人的一生可以看做一個點,而選擇,則是這個點上延伸到遠處兩種選擇,天道,便是本心對一種選擇的指引,引誘。
路該怎麼走,是自己選擇,當做出決定踏上路途之後,又會出現一個岔路口,一個指向動,一個指向西。
人生不絕,選擇便無窮無盡,天道便無止無休,若想打破,便要在一次次選擇中看破表象,直達本心。
「小友好悟性!可惜啊,這逆命看似只是做出種種選擇,但是這選擇卻並不簡單!」呂洞賓撚鬚輕歎。
聞言,身為天命選定之人,明知做一介懦夫便可以逆天改命,脫離棋局,但是林清做不到,他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本心。所以說這選擇看似簡單,實則艱難無比。
談仙論道一番,林清對所謂的天道亦是有所瞭解,成聖者,為何皆是不悲不喜,斷念戒嗔的無情之人。面對選擇時,也只有這些心如鐵石的修者才可以違背本心做出一次次貼近天道的抉擇,也只有這些心似枯木的大能,才能無限迎合大道。
不成聖人,眾位螻蟻,一成聖人,螻蟻不如!
所謂的聖人,不過是一尊尊毫無感情的泥塑!
「輪道許久,有些事情也該告訴小友了!」呂洞賓神色凝重。
聞言,林清神色一正,聚精會神的側耳傾聽者,一些關於自身的秘密,他早已期盼良久,怎奈毒崑崙一直隱瞞不說,如今呂洞賓欲和盤托出,怎不讓他珍重起來。
呂洞賓伸指點在林清額頭,一股金黃色的氣流不斷注入後者的靈魂中,沉聲喝道:「凝神靜氣!」
聞言,林清心神一凝,心中不悲不喜,仔細接受煉化著呂洞賓傳來的信息。
金黃色的真遠鋒利如刀,割得他的靈魂一陣戰慄,極為疼痛,好在盡力過無數在折磨,這種疼痛並不能擾亂他的神智。
「破封!」
呂洞賓斷喝一聲,真遠凝聚如劍,轟然斬在林清的神魂上,在後者的一聲慘叫著,其神魂轟然破碎,取而代之的,乃是四件熠熠生輝的天神兵。
一鞭,一旗,一印,一書!
靈魂轟然破碎,林清卻並未身亡,除去頭腦依舊痛如刀割,身體上並未有什麼不適。
徐徐將信心煉化,林清的眼神突然以凝,轉而化為無盡的狂喜之色,嘴角上,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猥瑣的笑容,看到橙月閣一陣心驚膽戰,雙手再度不自覺摀住豐腴的翹臀,緊張的後退數步。
「打神鞭,翻天印,封神榜,杏黃旗!哈哈,發財了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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