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恐怖威壓傾盡無盡天威,厚重沉悶之力壓迫著掌下一切,一處處虛幻的天都顯得脆弱無比,在崩塌與修復間不斷輪迴。
雲陽縱然是被萬丈金光保護著,也無法真正抵擋住如此可怕的力道,氣血沸騰之後從口中流淌而出;至於天豬則早早地躲在七彩光芒內,霞光如匹琉璃幻滅如夢似幻。
手掌舞動著手指,笨拙地在高天上晃悠,而手掌之上的詭異黑毛卻頃刻間爆長,化為千丈黑絲,向著雲陽和天豬席捲而來。密密麻麻漂浮不定,就如海裡水藻,纏繞於空氣中,帶著莫大威壓。
「死泥鰍,看你做的好事,把這東西引出來了,我這下可被你害慘了。」天豬一邊咒罵著龍影一邊想著辦法去對付黑毛,「總有一天,等我恢復往日修為後,非把你燉了。」
嗷噢——嗷噢——
龍吟震天,蕩起駭人音波,化為實質性的大殺器,彷彿可以劈破天地斬斷陰陽,直接將迎面而來的黑毛震得粉身碎骨。
「喲?死泥鰍,你別對我大吼大叫的,你以為就你會叫,老子不會麼?」天豬腳踩七彩仰天長嘯,「哼哼——哼哼——」
雖然天豬的哼聲沉悶厚實,但卻像埋入水裡的驚天巨雷,段段音波沖的黑毛雜亂不堪繼而化為齏粉,只不過黑毛不盡,剛剛消散後又補上。
黑毛就像是成群結隊的蚯蚓,窩成一堆糾纏在一起,在空中如烏雲般籠罩著整片石柱群,可怕無比。而天豬和龍影不斷吼出音波,打碎衝撞而下的黑毛,但時間長了之後,天豬發現自己口乾舌燥的。
「哼哼——咳咳——在這樣吼下去,非得干死不可。」天豬張望了一下龍影,「奶奶滴,死泥鰍的堅持力還真是強。只不過,是部分龍脈便有如此可怕力量,那如果是全部龍脈,豈不是可斷天裂地啊?」
唰——
就在天豬喋喋不休說著的時候,一束黑毛纏繞在了天豬身上。
詭異的黑毛,就彷彿纏繞於人身上的蛇,不論天豬如何去動,只會讓黑毛勒的越來越緊,而且天豬試圖破壞黑毛的力量都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散盡,直到最後,天豬已經被全部包裹於黑毛之中,活脫脫一個黑色蠶繭。
嗷噢——嗷噢——
龍吟化為無盡虛幻小刀,飛臨於天豬身旁,一段段的切割著黑毛,可黑毛瘋狂暴長,切得快長的更快,根本沒有半點方法。
最為可怕的是,一束黑毛也向著雲陽延伸而去,很詭譎的黑毛,居然知道龍影只是須彌幻象,而雲陽才是根本,故而向著雲陽襲擊而去。不論龍吟如何強大,也無法徹底斷絕黑毛的蔓延,空氣都在顫抖。
雲陽恐懼地觀察著高天之上的一切巨變,那黑色巨掌讓他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恐懼,其中還有絲絲縷縷的恨,彷彿千百年前積攢的恨。此刻的雲陽,全身氣血暴動的好似要爆炸一般,一直來禁錮雲陽修為的神秘八卦慢慢浮現。
純黃色的八卦,擁有著神秘莫測的詭異力量,旋轉於雲陽頭頂,縷縷光束從雲陽頭頂注入而下,片刻後暴動的氣血在慢慢平復。當然八卦並不是救雲陽,而是它錯把暴動氣血當成雲陽在突破自身修為,故而特來鎮壓。
雲陽做夢也不會想到,一直以來讓他修為苦不堪言的八卦居然在這次救了他,而且近身的黑毛直接洞穿了八卦,卻再也沒有出來。八卦直接吸收了黑毛,不論黑毛如何爆長都被吸收的一乾二淨。
雲陽立刻施展出太乙三才最後一世,寶劍飛旋騰空化為一束光芒,片刻後一輪虛無縹緲的太極圖便出現在空中,莫大而又神秘的氣息讓包裹於黑毛中的天豬都感覺到了異樣。
「黃天蓋頂之勢?難道那個死道人出現了?」天豬的聲音自黑毛中傳了出來,自然是充滿了驚恐,「莫不是此地就是那死道人的坐化之地?本神豬慘咯。」
「什麼死道人?」雲陽扯著嗓子問道,沸騰的氣血被八卦鎮壓著,彷彿火辣辣的患處敷上了冰塊,舒服至極,全身的疼痛都減輕不少,毛孔自然也不再溢血。
「是你小子施展的黃天蓋頂?」天豬覺得相當的不可思議,不,準確的說是堅決不信,「如果是你施展的,你就把劍圖籠罩著我。」
「死豬妖,要不是看在你沒有不厚道的逃跑,我才懶得救你呢!」雲陽小聲地嘀咕著,然後那輪太極劍圖飛旋而去,將天豬直接籠罩而下,神秘的力量居然截斷黑毛,而且那黑毛也沒有再長。
雲陽看著劍圖中的黑毛在不斷消失,卻不知道劍圖之內劍氣瀰漫,如黃天暴雨般切割著黑毛,並且神秘莫測的力量隔斷黑毛聯繫,而阻止了它不顧一切的瘋狂蔓長。就在最後一刻時,天豬衝出了劍圖。
「啊哈哈,原以為本神豬我就此飲恨,沒有想到還能夠出來。」天豬仰天長嘯,「好小子,本神豬欠你個人情,以後會還給你的。」
高天之上不斷翻湧的黑毛彷彿滋生出了智慧,居然懂得生氣。此刻齊刷刷地掃下了一大片的黑毛,遮天蔽日的向著雲陽和天豬籠罩而來,恐怖力量簡直把天都壓的扭曲變形,甚是可怕。
「快,用你的劍圖迎上去。」天豬焦急地跑到了雲陽的身旁,此刻他已經被黑毛吸收的全身疲憊不堪,若不是他根底深厚,恐怕此刻早已經化為一堆白骨了,不過,也確實瘦了一圈,由此可見,黑毛是多麼的可怕。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就在你吸我力量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天豬仰天說道,「那並不是毛髮,而是地根。哼,地法天,以黃天蓋頂之力去對付地根綽綽有餘。」
「什麼是地根?」雲陽突然轉頭問道,而劍圖卻在微微顫抖一下,驚得雲陽立即專心致志地對付著。
「小子專心點。」天豬緊張無比,就害怕雲陽一時走神而壞了大事,「地根,就是大地根須。傳說,天地初開之際,天有老天爺,而地有土地公。土地公沒人見過,但卻知道地根的存在,它吸收著一切力量,可怕無比。」
轟——
劍圖搖顫不斷,雲陽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抵擋如此可怕的力量,縱然劍圖如何神秘,都無濟於事。
「死泥鰍,你這個時候還不幫忙?難道你想魂飛魄散?」天豬望著雲陽背後高大魏宏的龍影,「哦對了,你是龍脈,並無魂魄可言。但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他可是你的寄主,說不定還和你有親緣關係呢。」
嗷噢——嗷噢——
龍吟不斷震盪天地之間,圈圈音波打的黑毛化為齏粉,可詭異的是,龍吟之後,龍脈卻脫身而飛,盤旋於石柱上空,金光流轉大地生輝。
「你奶奶滴,果然是死泥鰍,遇到點危險就準備逃。你沒了寄主,不管逃到什麼地方都會消散的。哼——」天豬望著自由游暢的龍影咒罵著。
而此刻的雲陽已經感覺疲憊不堪,特別是龍脈離去,更讓他覺得有種被抽空的感覺,全身真氣近乎乾涸,而劍圖卻依舊在消耗著雲陽真氣,不過,忽然之間,石柱遊走,像是有人在挪動石柱一般。
只見石柱嘩嘩移動,在青石地上留下深深劃痕,片刻之後,一個古怪的石柱群再度生出,當然如果自上而下看的話,石柱移動後所形成的樣子,恰恰與雲陽劍圖的模樣如出一轍,是一副太極圖。
石柱太極正好把地縫圍繞在中間,而每根石柱此刻放出璀璨光芒,像是滿天星輝灑向人間,點點光芒耀眼奪目,莫大力量更是恐怖無比。
神奇的是,劍圖沒有在消耗著雲陽真氣,反而和石柱太極相融合,呈相生相容之態,沒過多久,每一根石柱都激射出一束光芒,向著中間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