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厚道你來我往的不住對噴,讓原本靜謐的廟宇變得異常的熱鬧,只是這樣的熱鬧讓貓兒和梁筱感到心裡煩躁不安,而雲陽則關注著三個厚道。
在雲陽看來,只要是假的,就必然有破綻,任何東西都無法模仿的出神入化,但觀察之後,雲陽錯了,這三個厚道完全的一模一樣,甚至於焦急之時的神色都出奇的相像。
到底誰真誰假?讓四位泛起了難,直到後來,小強的一句話點醒了大家。
「既然其中有一個是真厚道,那麼他必然知道你們曾經發生的事。我們何不問他們三人,誰能夠說出來,就表示那個人是真實的。」小強之言不失為一種方法。
「不錯!既然其中一個是厚道,那麼肯定會知道曾經的事,而不是厚道的就必然不知道。」鳳永向小強投來了讚許的目光,可換來的卻是小強的一個白眼,「我問你們,我和厚道是怎麼認識的?」
「有一天,我和五個小弟看到了雲陽,當時認為他是廢物,就惡言相加,而你呢,就正義凜然的和我大打出手。」中間的厚道已經癱坐在了地上,剛剛的爭吵已經讓他虛弱不堪了,不,準確的說是三個人都虛弱。
「不錯不錯。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的。你才是真正的厚道。」鳳永開心地指著中間的厚道笑呵呵地對著雲陽說道,「我可以肯定其他兩個是假的。我們去殺了他們。」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有聽過我說的麼?隨便下結論有可能害死一個真正的我,而讓那些個妖怪誠心如意了。」左邊的厚道已經坐在了燈台上,僅僅聲調的提高都讓他噓喘的不行,「就因為你幫雲陽出口氣,以至於我們五個人整天想著報復你,每到子夜時分便端著糞水準備潑你們,可每次都是我們身上臭烘烘地回去。當時以為你在暗算我們,現在想想,原來當時的你就已經修出靈智了,難怪啊。」
左邊厚道說的是繪聲繪色,就好像他親自參加過那場惡作劇,也許他真的就是厚道。雲陽和鳳永相視對望著,眼神中說不盡的疑惑與驚訝,兩個厚道說的絲毫不差,就不知道下一個厚道會給他們何種驚訝?
「就你們知道嗎?你們這些妖怪,居然窺探了我的心思,還作為自己發生的事情說的那麼活靈活現。你們這些卑鄙的妖怪。」右邊的厚道點指著其他兩位,眼神中逸散著毫不作假的恨意,「我記得有一次,我們五人又端著糞水去捉弄你們了,結果不知怎麼滴,蟲雅師姐居然在你們的屋裡,後來理所應當的將糞水潑在了蟲雅師姐的身上,也因此招來了一場可怕災難。」
只是發生在雲陽屋裡的事情,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曉,可右邊厚道卻說得如此輕鬆嫻熟,那種說話時的語氣絕對不像是捏造的,有種順其自然的回憶錯覺。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判斷出來哪個厚道才是真的啊?就這麼杵在著,就像木頭一樣。」貓兒並不知道雲陽等人和厚道之間的故事,但看雲陽和鳳永的臉色便有種隱隱的擔心。
「我只能說,他們都是真實的。」雲陽捋了捋額前的頭髮,緊張的心幾乎張口便會跳出身體,詭異一幕徹底顛覆了雲陽先前的想法,他們到底誰是真的?
「雲陽說的沒錯。厚道所做的事情,他們三個說的是分毫不差。每件事都有著無懈可擊的完美,沒有絲毫破綻。」鳳永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的三位讓他感到了擔心。
「不可能!這其中肯定有所區別,不可能模仿的如此完美的。你們在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看出真假?」貓兒絕對不相信世上真有完全相同的東西。
梁筱依舊昏迷在貓兒的懷裡,靜謐的四周遊離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危險,就連梁筱都不安的發出聲聲痛苦之聲,微微扭動一下shen軀後,又沉沉的睡著了,殊不知死神腳步卻在點點逼近。
「真的。他們說話時的神色,以及談及往事時的眼神,都充滿了曾經的回憶。那絕對不會是假的,雖然我知道這三個中必有兩個是假的,但卻真的無法判別。」雲陽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無可奈何。
「那按照你的看法,他們三個豈不是都是真的?」小強指了指三個厚道,驚訝地盯著雲陽,思考著他的話肯定是假的。
「瞎說,他們兩個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你看好了,我才是真的,他們兩個是假的。」「不懂別裝懂,只有我才是真的,唯一一個真的。」……
三個厚道又開始那種茫無頭緒的喋喋不休的爭論,可結果非但沒有分別出到底誰真誰假,卻讓著古怪的龍王廟渲染的更加幽深,雲陽等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夠了,都給我閉嘴。你們誰真誰假,不是你們說了算的,要看我們如何去判斷。」鳳永扯著嗓子結束了三人口若懸河般彼此詆毀,然後轉臉看著小強,「用你的看破神技,去判斷到底誰真誰假?」
「嗯,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好,讓我看看你們的真身。」小強的語氣絲毫沒有七歲孩童的稚嫩,反而讓人有種滄桑之感的錯覺,「看破——」
場面並沒有如預料中的那樣出現銀色的宛如水紋般的光輝,小強的身上沒有絲毫的變化,雲陽狐疑地看著小強,想到那青色光束中的身影,心頭揚起了恐懼。
「咦?怎麼會沒有變化呢?」小強看著毫無起色的四周,驚訝的看著身體。
「可能先前的青色光束奪去了你一切力量吧?現在的你應該如正常人一般了,再無神奇力量。」雲陽走到小強身旁,拍了拍小強稚嫩的肩膀,表示安慰。
「不——」小強驚懼的仰天長嘯,烏黑秀髮卻在這無風的廟宇中張揚亂飛,「是誰奪走了我的力量?嗚嗚……我現在是個廢物了,是個廢物了。」
淚水頃刻間掛滿了小強眼眶,孤獨與脆弱深深的折磨著七歲心靈。小強拖著沉重步伐走到貓兒的身邊,抱著貓兒深深的哭泣著,而此刻雲陽卻大聲吼道。
「不好,那些怪屍居然突破了石山禁錮爬上來了。」圓睜的眼神裡透著秋毫畢現的驚恐,嚇得小強不再哭泣,驚得鳳永瞪大雙目,而貓兒則緊緊抱著梁筱,準備隨時逃跑。
「你們擋著,我先撤。」中間的厚道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然站起來便快速地向著雲陽等人的身後跑去,可惜虛弱的身體卻讓他重重地跌在地上。
「別怕,我來擋著他們。」左邊的厚道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轉身望去卻看到異常安靜的山頭,根本沒有雲陽口中的怪屍。
「你們先走,我來擋著他們。」右邊的厚道幾乎和左邊厚道一起說出這樣的話語,也同樣轉身之後,看到的只是靜謐中帶著詭異的山頭。
「什麼都沒有啊,你騙我?」左邊的厚道轉臉疑惑地看著雲陽,其實不僅僅是他,就是其他人都以一種古怪的神色看著雲陽,而雲陽卻帶著神秘的笑。
「搞什麼鬼呢?你想嚇死我啊。」鳳永則不滿地埋怨著雲陽,剛剛恨不得差點把他嚇得臉色發青,怪屍的可怕至今還歷歷在目。
「我想,我已經分辨出了誰才是真的厚道。」雲陽笑呵呵地走到跌倒在地的厚道,然後蹲下來,手掌抵住厚道胸口,將真氣輸入其中,但怪異的是,卻在厚道身體中感覺到其他東西。
此刻,虛弱的厚道得到了真氣的補給,宛如乾枯的河床再次流淌河水,漸漸的,原本煞白無色的臉蛋出現了點點好轉,基本上可以面前的坐了起來。
「難道他是真的厚道?」鳳永無語地看著雲陽,這三個厚道沒有絲毫區別,而雲陽卻為何單單認為他才是真的厚道呢?而貓兒和小強,也表現出了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