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般的天昏地暗狂風嘶吼,著實讓貓兒和梁筱吃驚不小,特別是貓兒,以為不久前的可怕一幕再度降臨,自然對梁筱的安危擔驚受怕的,奔跑中,也祈禱著。
雲陽完全沉浸在對那棺中之人的驚駭中,根本未能知曉貓兒和梁筱的到來,安詳面容平靜的好似死去之時何其幸福,甚至於讓雲陽懷疑,這人根本不是去死的。
「雲陽——」梁筱看著被雲陽搞得滿目狼藉的精靈祖地便怒火中燒,「你怎麼能打擾先祖安息之地?居然還刨墳挖棺,實在是罪不可赦。」
咻——咻——咻——
片片茶葉宛如奪命鋼刀,在翠色神光下閃爍著徹骨寒氣,貓兒剛想阻止梁筱卻見到葉刀也向著自己亂飛而來,破空之聲似長劍略空,朝著雲陽和貓兒的腦袋便劈了過去。
雲陽轉身之際寶劍懸立於雙掌之間,繼而真氣凝於寶劍放出月光般的輝芒,隨後寶劍一柄化百柄,組成一面牢不可破的劍牆,擋在雲陽面前,固若金湯。
叮叮——鐺鐺——
葉刀擊撞著寶劍卻被一一擋開,最後化為一陣青煙消失不見,但葉刀無數彷彿傾盆暴雨,最終也讓雲陽感到壓力頗重,至於貓兒則已無事。
「梁筱,可能你看到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也許雲陽這樣做只是想查出什麼。」貓兒從旁敲之,希望梁筱能夠明白一些,卻又不忍她得知所有真相。
「他挖墳開棺,乃是事實,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看那些棺木都破敗不堪的放在那裡,而裡面的先人屍體卻沒有了。」梁筱怒指雲陽而吼道,「他就是該死——」
「梁筱,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那翻開的幾口棺材並不是你祖先安息之地,裡面埋著的不過是一塊石頭罷了。」雲陽站在祖地中心,苦苦抵擋著勢頭不減的葉刀。
「別和我油嘴滑舌,你以為毀屍滅跡之後,我就不知道了嗎?哼——不要以為我爺爺去了遠古霧林,你就可以得意妄為了,休想——」梁筱幾乎是咬牙切齒。
「如果你不相信,你就來看看我身旁的棺材,裡面完完整整地睡著個人。」雲陽恨不得捶扁了梁筱,小小年紀如此的伶牙俐齒,實在了得。
聽聞此話,梁筱和貓兒心頭頓時一驚,貓兒雖然不知道祖地情況,但梁筱知道的非常清楚,裡面埋葬之人最少也有千年之久,怎麼可能還有完整身軀呢?
梁筱終於撤去了葉刀,雲陽也長長地送了一口氣,真氣地不斷催動已讓他精疲力盡了,不得不盤坐地上,稍加休息已期早點恢復真氣,而此刻梁筱和貓兒看到了那具安詳屍體。
模樣清秀帥氣,陽剛面容透著股股正氣,看上去雖如梁筱般大小,但給人的感覺卻如同面對著時間磨盤,深邃悠久,怎奈時間不在其身上流過?
此人是個男孩,古色古香的衣服與雲陽等人格格不入,就連和梁筱的也相差甚大,不過織造的方式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似乎由百草相結而成,真是巧奪天工。
「他是你們精靈一族的祖先嗎?」貓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此人並沒有梁筱和梁木給她的那種感覺,反而多了一層神秘與朦朧。
梁筱未曾說話,而是指尖閃光在男孩胸前划動一番,青色光芒沉於男孩體內卻毫無反應,於是梁筱便道:「此人不是我們精靈一族的。但為什麼賣於精靈祖地裡?」
「不僅如此,那八座墳墓中確實不是埋葬著你的祖先,而是八塊黝黑石頭,上面用雞血寫著八個字。」梁筱休息片刻便覺得體力充沛,可能是精靈祖地裡靈氣濃郁。
「八個字?」貓兒眉頭緊鎖,一絲不安與擔憂繚繞於心頭,而梁筱也非常想知道那「八個字」到底是哪些?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雲陽一字一句地強調著,而梁筱卻依然茫然不知所云,至於貓兒,則臉色蒼白神情驚愕,擔憂成為了現實。
「這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從來都未曾聽說過?」梁筱被雲陽和貓兒那難看的臉色搞得心頭大亂,失去爺爺的悲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驅散了。
「這是八卦中的八個方位。寓意天地八方,郎闊寰宇。」貓兒癡癡地說著,卻想到了梁筱體內的那副八卦圖,她害怕厄運再度降臨到梁筱身上。
「不錯!那便是八卦位,但更為可怕的是,這八卦位的目的是為了吸納精靈生機,接著在我發現的時候,全部湧進了這個軀體裡。」雲陽手指著那棺木中的人。
「難道為了續命,而擺出八卦之位?」貓兒對八卦之能並不知多少,但卻明白八卦的神秘,甚至於可以看破天機道出天命。
「從種種跡象看來,你的猜測是最接近事實的。此人,擺出八卦之位,吸納精靈生機,待到時機成熟之時,重獲生命在世間。」雲陽的疑惑被貓兒一語道破。
「直接毀了軀體,看他還能不能重獲生命了?埋入我精靈祖地,還恬不知恥地盜用生機,哼,該滅——該殺——」梁筱似乎缺少點孩提時的天真與活潑。
可就在梁筱話語完畢之後,寧靜的精靈祖地居然再度狂風肆虐,四周黑霧暴漲遮天蔽日,那可怕風眼再度形成,扭曲的空間閃爍著道道影跡,紫色閃電舔食著脆弱天地。
雲陽帶著貓兒和梁筱快速地逃離原地,他明白這風眼的強大,沉悶的氣息緊緊地壓迫著三人的胸腔,風嘶吼雷驚人,這完全是一副天地末日的樣子,恐懼瀰漫於三人心頭。
這次並沒有八塊石頭的牽引,完全是在梁筱一句話後突然形成的,這點讓雲陽恐懼無比,甚至於懷疑,天地間的某個地方有個人再悄悄地關注著此地的一切。
風眼凝聚成了一道水桶般粗細的閃電,接著整個老樹虛境都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所有的光芒似乎都被吸引到了閃電裡,然後狠狠地劈了下來。
目標便是那口被雲陽打開的棺材。頃刻間,塵土紛飛大地顫抖,四散的力量折斷了古木,驚得鳥獸胡亂嘶吼,鬧得此地天昏地暗。若不是剛剛雲陽恢復了真氣,恐怕此刻飛走的不僅僅是石頭,還有他們三個。
「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們看,那人遭天譴了吧。」梁筱倒是幸災樂禍起來了,但很快她就驚恐地躲在了雲陽身後,因為她看到了一個身影。
「天空一陣巨響,小強閃亮登場。」待黑色盡退天地一色之時,三人驚恐地發現,那並不是天譴,而是讓那男孩復活的一線生機,因為此刻他活靈活現地站在那裡,還擺著讓他們無語的姿勢。
「你們三個乃是哪一頭?」男孩目中無人地望著雲陽三人,高昂的頭顱總是以45°角看著天,只用餘光掃視著雲陽三人。
「那一頭,你說誰呢?」梁筱從雲陽的身後探出腦袋,說完後又縮了回去,因為她覺得從棺材裡爬出來的都是鬼,這是梁木對她說的,雖然那是故事。
「那一頭,說你呢!哎不對——」男孩說著才發現自己被著道了,「好個小丫頭,居然將我繞進去了。你個¥#%¥&……」後面的雲陽三人是一句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