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冰冷的石像,三個多月未曾前去,也許身旁長滿了青草,也許風吹日曬後早已變的更加頹敗,也許鳥兒曾在上面戲耍,很多的也許,雲陽感到心情沉重,思念溢滿胸膛。
十年裡,師傅的點點滴滴總在雲陽的眼前環繞,有時候夢中驚醒還不自主地叫喚著,師傅小心。那種被人剝奪了溺愛的心情讓雲陽充滿了憎恨,他恨魔教,也恨正派。
「既然師傅有命,那就不必說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逆轉不了也逃脫不掉。」無良此刻已經年過百歲,早已看透了塵世滄桑,自然也看透生死無常。
「嗯!沒事的!現在該說說你了吧?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呢?」雲陽自始至終都沒有將無良看做峰主,所以說話也就自然放鬆不拘小節。
「我來關你什麼事呢?不過,我們說好了,出去之後千萬別和任何人說在這裡看過我,否則的話,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無良的神情表現的很嚴肅,雲陽可以感覺到事情的重要性。
「為什麼不能說啊?這裡雖然是禁地,但也不可能對峰主禁止吧?」雲陽疑惑的問道,畢竟此地才是禁地邊緣,而且只是對弟子禁止,避免弟子葬身其中。
「讓你別說就別說,哪來那麼多問題呢?告訴你,出去之後一個字都別蹦出來,否則我讓你永遠都不能說話。」無良此刻根本不像是開玩笑,這讓雲陽心驚不少。
到底無良在害怕什麼?又為了什麼才走到葬龍湖的?葬龍湖內又隱藏著什麼秘密?雲陽都想知道,甚至於自己為何可以看見葬龍湖內那可怕的一幕,也成為了雲陽心中的迷。
有了無良的帶路,走出禁地幾乎成為了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看著無良那輕車熟路的表現,應該是經常來過此地,因為他居然知道哪些地方隱藏危險,甚至於什麼樣的危險都可以清楚知曉。
無良突然離去前後不到半個月便回來,實在讓人很不理解,這完全和他曾經的風格大相逕庭,為此歸峰上還掀起了不小波瀾,各樣猜測都有,真是人言可畏。
「你們看到那個廢物是和峰主一起回來的,指不定峰主這次突然消失完全是單獨指導那個廢物的!畢竟明天就是四峰新手聯合賽了,萬萬不能讓廢物在此刻拖我們的後腿。」
「我的想法大致和你一樣!不過,就是很難想像,這個廢物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峰主單獨去指導他的?難道說他的背後有什麼大人物?」
每當三五成群的時候,討論的話題總是雲陽和無良共同回來的原因,當然也有不少人在積極準備明日的新手賽,根本不在乎雲陽是否出現,也不在乎雲陽是否得到峰主的獨傳。
「這麼多天,你都去什麼地方了?又怎麼會和峰主一起回來呢?」雲陽和鳳永的寢室根本不大,當五人幫全部湧進來之後便顯得窄小,故而鳳永只能蜷在床上饒有興趣的追問著。
「還說這話,如果不是你們走的太快,我怎麼可能迷路?如果不是我迷路又怎麼可能相信那人的鬼話,將我騙進了……」說到這兒,雲陽猛然間想起無良的警告,不由得卡住了話匣子。
「我們讓你迷路的?」厚道的頭上佈滿了問號,雙眉之間透著濃濃的疑問,道:「這話怎麼說來著?自始至終,我們都在歷練,根本就沒有與你有瓜葛啊?」
「誰又騙了你?還把你騙進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是哪裡?我們有去過沒?」上官若智湊到雲陽的面前疑惑不解的問道。
「如果不是你們神神秘秘地向著禁地方向走,我又怎麼會好奇的跟過去呢?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迷路了,一直到遇到一個畜生,然後他給我亂指路,接著就迷失的更深,找不回來了。」雲陽刻意的修改了故事。
「慢著,你還懂得畜生語言啊?畜生還能夠幫你指路?」白熾伸手打斷了其他人地提問,然後語重心長的拖著長長的音,似乎在刻意強調著什麼。
「畜生講話你都信?」黑狗的一句話讓雲陽憋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憋得面紅耳赤的,恨不得上去就猛捶黑狗幾下,方消心頭之恨。
黑夜漸漸的掃去了初夏時的燥熱,清涼的晚風在峰頭上迴盪著悠遠綿長的聲音,雲陽終於擺脫了六人那口若懸河般的追問,獨自一個人走在月色下,不去想什麼,就這般安靜的走著。
雲**本不在乎什麼新手賽,如果可以不去參加的話,他寧願一個人躲在後林的那處僻靜之地好好修煉一番,雖然三個多月的修煉似乎毫無進展,但他始終無法放棄。
鳳永等人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特別是厚道似乎即將突破身韻後期,真正踏入修仙之列,就連空慶的修為都在慢而穩步的前進著,唯有自己總停在身韻中期,紋絲不動。
「難道我真的是廢物?還是說我身體的禁錮如此厲害?為什麼讓我的修為無法精進半步呢?我到底受到了怎樣的詛咒?」
很多次雲陽都在暗暗的問自己,這次他跪在步義的石像旁抱著曾經溫熱的身軀暗暗流著淚,不是他不在乎廢物這個詞,不是他真的不想精進,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師傅,告訴我,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到底應該怎麼辦?」雲陽像曾經一樣摟著步義的脖子,哭訴著,將心中積蓄的委屈全部傾訴出來,任憑雨水拍打著雲陽的臉。
不知道何時的下的雨,只知道雨水冰涼清爽,彷彿可以洗淨心中的塵埃,但睜眼之時卻發現,那雨水卻是晶瑩剔透的藍色,像海水般充滿了清純的色調,不禁讓雲陽心生喜愛。
「雨水怎麼是藍色的?」雲陽依舊無法解釋這樣的現象,更加主要的是,此刻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天上,根本沒有半點下雨跡象,沒過多久雨水變成了飄飄灑灑的雪花。
鵝毛般的雪花在空中瀰散出至陰至冷的氣息,居然讓雲陽感到一陣寒冷,一陣寒風吹過居然捲起空中雪花在天上盤旋,場景甚是美妙卻又詭異無比,因為此刻是六月中旬。
沒過多久,雲陽便聽到了三個人的腳步聲,雖然靈智未開,但作為劍客的敏感依舊是雲陽保命的根本,他擔心魔教的魔僕再度前來,於是湮滅氣息隱藏於不遠處的草叢中。
雪花在頃刻之間便覆蓋了地表一層,冰雕玉砌一般美輪美奐,自然在月光和雪地的作用下,雲陽可以清楚的看到來到此處的三個人,一個女的似是披著藍色斗篷,一個老頭全身白如飄雪,還有一個氣息凝重的少年,修為不凡。
「羊馨,這邊是長生劍嗎?」老頭說話間透著一股虛無縹緲的神秘,不是赫連天棟給他的那種修為上的錯覺,這完全就是一種精神上的幻象,但卻真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