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羅昭諫遊說退淮兵朱全忠迎駕劫天子
話說羅隱奉錢鏐之命,前往蘇州遊說楊行密。來至蘇州大營,有士卒攔住盤問,羅隱言道:「我乃鎮海節度使錢鏐遣使,有要事求見淮南節度使楊行密,煩勞通報一聲。」小卒令其營等候,自往中軍通稟。少頃,小卒引一書生模樣的文官來至營門外,這文官正是袁襲,羅隱行禮言道:「在下新登羅隱奉我主錢鏐之派,特來拜訪淮南節度使楊行密。」
袁襲還禮言道:「在下廬江袁襲,聞錢鏐將軍派使前來,特來迎候。」羅隱即隨袁襲前往營寨。羅隱隨行隨觀望淮軍營寨,見得營盤列陣有序,兵卒軍紀嚴明,前營設寨門三道。過頭道寨門,寨門上插門旗、牙旗,皆有士卒把守;再過二道寨門,門寬三丈有餘,左右綁插虎豹獅獸旗,有校尉當值;又過三道門,寨門上綁日月龍麟旗,門前立一武將,正是前營主將李承嗣。羅隱連過三道寨門,心中暗暗稱奇,果然楊行密乃是將帥之才,不可小視。
羅隱歲袁襲來至楊行密中軍大帳之內,見堂上端坐一人,濃眉虎目,寬臉方口,頭戴赤金盔,身披龍鱗火紅甲,袁襲對羅隱言道:「羅先生,這便是我家主公楊行密。」
羅隱趕忙躬身行大禮言道:「鎮海節度使錢鏐麾下羅隱特來拜訪楊行密將軍。」
楊行密言道:「即使錢鏐將軍之使,當為先生看座。」
羅隱坐定一邊,拱手言道:「我主錢鏐聞楊將軍威震淮北,又在淮南大捷,生擒大將顧全武,令人敬畏,特遣在下請和。」
楊行密言道:「錢鏐存心不正,有吞殘江浙之心,我舉義兵來伐,為何不來受降?」
羅隱言道:「勝敗未決,我主焉能來此投降?」
楊行密言道:「既然不降,錢鏐又憑什麼與我議和?」
羅隱言道:「在下此行,只為楊將軍此番南征有十不利,所以甘為遣使,勸說兩家議和。」
楊行密心中暗想,這羅隱好大的口氣,敢言我出兵有十不利。楊行密言道:「汝可盡說我出兵之十不利,倘若說的有理,我願議和;若是說的無理,我即取汝性命!」
羅隱言道:「我主出師討賊有天子詔書,楊將軍出師無名,恐被人疑與董昌又通謀之罪,乃一不利。將軍居淮,我主居浙,井水不犯河水,楊將軍首先發難,此二不利。淮北諸鎮前番剛遭畢師鐸、孫儒等輩戰亂,而楊將軍不思養生安民,卻窮兵黷武,不得民心,此三不利。我主久居浙北,與民秋毫無犯,人心所向者乃錢鏐,而非楊公,此四不利。將軍南下,僅是渡河小船,那錢塘江水急浪大,倘若我主隔江據守,那小船安能過江,此五不利。嶺北馬殷坐鎮長沙府,此人孫儒舊部,與我主無仇,卻與將軍有舊恨,若是發兵相助,淮兵必敗,此六不利。江浙水道蜿蜒,楊將軍帳下大將朱瑾、李承嗣等人皆是北方人氏,不習水戰,此七不利。梁王朱全忠視公等如心腹大患,若是與我主首尾相應,恐江淮要易手他人,此八不利。兩浙乃富庶之地,我主若是與公鏖戰,兵馬錢糧可供五年有餘,而將軍輜重難撐半年,乃此九不利。當初時溥曾引黃河故道之水,大敗梁王兵馬。今兩浙將士同仇敵愾,若引大江之水,亦與楊將軍同付汪洋。此公之十不利,還望明公權衡利弊。」
楊行密聽罷這一番話,心想這羅隱口出不凡,說話開門見山,句句在理。楊行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扭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袁襲。袁襲心領神會,起身言道:「羅先生之言,卻又道理,但不知錢鏐怎樣議和。」
羅隱言道:「淮河之北盡屬將軍所有,淮河之南歸屬我主。饋贈將軍黃金兩千兩,白銀三萬兩,布帛玉珠更是不計其數。我主願散落錢財,給江東百姓一世太平。」
袁襲聽罷對楊行密言道:「在下以為可和,請主公斟酌。」
楊行密心想若能得此後贈,也不算枉來淮南,對羅隱言道:「羅先生之言,我均可答應,還望先生回稟錢鏐。」
羅隱言道:「我主還有一事,未知將軍肯納否?」
楊行密言道:「但講無妨。」
羅隱言道:「楊將軍所擒顧全武,乃我主愛將,情同手足。我主願用長子錢元僚為人質,換顧全武回營,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楊行密言道:「羅先生請回復你家主公,錢鏐既然有此愛將之品,我願招令子為婿,永結秦晉之好,永不相負。」
羅隱聞聽此言喜道:「既然如此,羅隱當即刻回復我主錢鏐,不負將軍之托。」楊行密與袁襲遂送羅隱出營。
羅隱南歸,此時錢鏐已駐兵湖州。羅隱來至湖州大營,中軍大帳面見錢鏐,便把蘇州大營來回經過講述一番,錢鏐大悅。次日,錢鏐令大將阮結點兵馬一千人,攜長子錢廣僚,及黃金白銀、布帛寶器前往隨羅隱往蘇州城下會盟楊行密。錢鏐以長子錢廣僚為人質,又贈金銀寶器甚多,楊行密放其大將顧全武,還兵北上。
楊行密佔據江淮,淮南又勝錢鏐,令朱全忠日夜坐臥不寧,遂生出兵收復江淮之心。朱全忠召集軍師謝瞳、參軍敬翔、謀士張全義商議收復江淮之事。軍師謝瞳言道:「聞聽主公有收復江淮之心,下官以為時機未到。」
朱全忠不解問道:「我南破秦宗權,東討朱宣兄弟,上源驛逐李克用回河東,怎能放過那廬州小吏楊行密。」
謝瞳言道:「主公雖在中原無人能及,但李克用盤踞三晉時刻危及主公後方。」朱全忠問道:「以軍師之見,此時可攻李克用否。」
謝瞳言道:「今聞丞相張浚在晉州大敗,十萬禁軍幾乎喪盡,萬歲手中已無重兵,主公何不以護駕之名進軍長安,借天子之意,討伐李克用則出師有名。」
朱全忠問道:「我若兵進長安城,只恐有諸侯兵馬不服,合兵來犯。」
謝瞳言道:「那就要看主公是求王道?還是求臣道?」
朱全忠聞道:「何為王道?又何為臣道?」
謝瞳言道:「若論王道,當屬東漢丞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留大業以傳子孫,雄心存亂世,豪情染百載;若論臣道,當屬西漢太尉周勃,殺呂氏以扶朝綱,握重兵卻生隱退,流芳傳千古,史冊著忠良。」
朱全忠言道:「王道、臣道我都不愛,只想求面南之術,以平天下。」朱全忠思慮片刻又道:「即刻傳令點兵,我親往京師護駕。」言罷,拂袖而去。見朱全忠走遠,敬翔對謝瞳言道:「恐怕主公志向高遠,非你我可測呀!」
謝瞳略捻鬍鬚言道:「主公有面南之心,乃是帝道之人。」
三日之後,汴梁城西門外,旌旗蔽日,號角齊鳴,朱全忠點兵三萬,命參軍敬翔,大將張歸霸、張歸厚隨行,浩浩蕩蕩兵臨長安。昭宗皇帝李曄聞知朱全忠率領軍而來,準備開城迎接。吏部尚書程敬思勸諫道:「陛下,朱全忠乃是人面獸心,不可放其入長安,否則後患無窮。長安尚有兵卒數千,當速整軍備,以防有變,請陛下三思。」
昭宗李曄言道:「朕到以為朱全忠乃報國忠良,前番禁軍損失殆盡,諸侯之中惟有朱全忠思念朕之安危,出兵討伐李克用,實乃真忠臣也!」
程敬思言道:「那朱全忠上源驛也曾暗殺李克用,鄆州城伏劫朱宣。其心狠毒,其人險惡,陛下准其入京,乃是引狼入室。」
昭宗李曄言道:「黃巢佔據長安之時,朱全忠會諸侯於華州收復長安,殺秦宗權於蔡州。雖有負於同僚,但無過於君王。」
程敬思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陛下此舉,乃是要毀我大唐三百年之基業呀!」言罷,連磕響頭,直至流血。
昭宗李曄怒道:「一派胡言,若不是看卿乃老臣,早當斬首。左右侍衛將程敬思哄出午門,不准其入朝。」左右的侍衛上前將程敬思拖出午門外,程敬思嚎啕而哭,悲憤喊道:「朱三入京,必亡我大唐,昏君!昏君!程敬思保你何用?」兩眼淚已哭干,程敬思對天言道:「程敬思為保唐王基業,不辭粉身碎骨,兩肋插刀,今日只有一死以謝先帝。」話音剛落,程敬思怒撞午門而亡。左右守門侍衛無不為這位忠正老臣慨歎。正是:
文臣從來忠先當,萬里搬兵為勤王。奈何午門孤臣淚,慨歎昏君招虎狼。
三百年間唐室傳,八千里路諸侯強。歲歲忠貞存青史,功垂千古自流芳。
朱全忠進駐京師,自稱大都督,傲視百官,大臣們皆是敢怒不敢言。宮裡有兩個太監一個名叫劉季述,另一個叫韓全誨,兩人是內宮的大太監。古代宮中的太監沒有後代便喜歡將一些年幼的小太監收做自己的養子。劉季述便是前文書所表過的太監劉行深的養子,韓全誨是韓文約的養子。他們兩個人接替了自己養父的位置,掌管著內宮事務,因為是皇帝身邊的人,所以大臣們對他們到也尊重,但是朱全忠是從來不把太監放在眼裡。劉季述與韓全誨知道朱全忠是奸臣,又無力與朱全忠在京師爭權,便召集內宮禁軍劫持皇帝李曄逃往西歧。西歧鳳翔節度使李茂貞,河北博野人,原姓宋,名文通,後來被唐昭宗賜姓名為李茂貞。李茂貞得知昭宗李曄被劉季述與韓全誨挾持到鳳翔,便率眾將官迎接,昭宗李曄只得住在鳳翔行宮之中。
朱全忠本以為可挾天子以令諸侯,未曾料到皇帝被一群太監劫走。朱全忠便以誅殺閹黨之名,令大將張歸霸為先鋒興兵五萬進逼鳳翔。劉季述與韓全誨軟禁昭宗李曄,逼迫昭宗擬旨,加封江淮楊行密為吳王,兩川節度使王建為蜀王,企盼二候出兵,以抵抗朱全忠。敕命傳至揚行密與王建,二人見好就收,陽奉陰違,散發檄文聲討朱全忠,其實卻按兵不動。
話說朱全忠五萬兵馬已兵臨鳳鳴關,這鳳鳴關中守將名曰符道昭,蔡州人氏。有士卒報知,符道昭於城垛之上觀望,見朱全忠排兵列陣,不禁怒道:「中原賊子犯我西歧,傳令點兵出戰。」鳳鳴關上號炮三聲,門欄大開。只見關中馬步兵軍分列左右兩陣,中間一員上將,身著亮銀白虎盔素銀甲,手中虎頭槊跨下一匹金雞閃電白龍駒,此將便是符道昭。符道昭揮槊呵道:「吾乃鳳鳴關都將符道昭,爾等犯我西歧,還不早早退去。」
梁王麾下有大將胡真言道:「無名之士,休要狂言!」胡真策馬直取符道昭,二將交陣二十回合未分勝負。立馬陣前的朱全忠心中暗暗欽佩,賞識符道昭之驍勇。二人難決高下,朱全忠便令鳴金收兵。
朱全忠與眾將回至中軍大帳,胡真問道:「今日大戰,千歲因何收兵?」
朱全忠言道:「今觀這白甲之將,本王甚是心愛,欲收羅帳下,所以不忍傷其性命,而意欲生擒。」
軍師謝瞳言道:「千歲莫慮,若想得那符道昭何需生擒,可施反間計。」
胡真問道:「這鳳鳴關堵塞道路,如何能使反間。」
謝瞳言道:「我觀此地有一山澗,名曰折虎澗,可令張歸霸將軍伏兵山澗之內。明日胡將軍可再戰符道昭。只可詐敗,誘其追擊。我自由計策。」
朱全忠喜道:「子明既已成竹在胸,就依此計。」眾人遂安謝瞳之策,各自準備。
次日天明,梁將胡真帶一千人馬來至關前叫戰,符道昭率三千兵馬出城應戰。胡真策馬來戰,符道昭持槊相迎。二人只戰四五回合,胡真便詐敗而逃。符道昭見梁兵列陣不過千人,便令左右三軍一齊追殺。胡真率一千餘人逃入折虎澗中,符道昭率兵追來。忽見山澗兩側山坡之上,梁軍大旗滿山而展,四面伏兵殺出,梁將張歸霸山坡之上大喊:「符道昭,汝今中伏兵何不早降?」符道昭自知中計,便令所部兵馬撤退。張歸霸令弓弩手放箭。謝瞳則令五百士卒在山坡之上,齊聲高呼:「只射西歧人!勿傷符將軍!只射西歧人!勿傷符將軍!」鳳鳴關將士多是西歧人氏,聞聽此言,是軍心渙散,且箭弩如雨,卻不見一支射向符道昭左右。歧軍損兵千人,才逃鳳鳴關。
歧軍將士回至鳳鳴關中,對梁軍只射西歧兵,不傷符道昭之事,心存疑慮,流言四起。鳳鳴關中有一西歧校尉,名曰侯瑾,以為符道昭暗通梁軍,便逃往鳳翔報信。侯瑾聲稱符道昭已降,鳳翔節度使李茂貞聞知,心中大怒,令大將王行瑜點將排兵,下戰書準備討伐符道昭。
朱全忠用謝瞳之計反間得手,只是在軍中等待鳳鳴關自亂。大將胡真來報:「符道昭來我營前,獻關歸降。」朱全忠聞聽大喜,便令眾人一同往轅門外迎接。只見符道昭率領左右五千餘人前來歸降。朱全忠將符道昭請入中軍大帳,奉為上賓,以盛宴款待。符道昭懊悔言道:「只恨李茂貞聽信讒言,起兵伐我,才投至千歲麾下,萬望容留。」
朱全忠言道:「符將軍能征善戰,孤王與將軍相見恨晚。將軍能順應天意,傾心歸附,待迎得天子,符將軍功勞必在眾人之上。」符道昭連聲稱謝。
朱全忠過鳳鳴關,正遇西歧大將王行瑜,張歸霸出戰大敗王行瑜,梁軍直逼鳳翔城下。鳳翔節度使李茂貞見蜀、吳二王援兵遲遲不到,只得孤戰鳳翔城。梁軍列陣城下,見鳳翔城門大開,步兵在前,騎兵在後,兵馬展開兩翼,四哨有陣官壓住陣角,此陣名曰雁翅陣。鳳翔軍中一員上將,此人紫面膛,銅鈴眼,紅眉赤須,頭戴分水盔,身披熟圖甲,腰挎七星昆吾劍,跨下戰馬名曰追風荷花豹,正是鳳翔節度使李茂貞。梁軍先鋒官張歸霸出馬叫陣。鳳翔軍中有牙將姚旺,手持三挺門扇刀拍馬迎戰。二人四五個回合,姚旺便被砍落馬下。又戰將倪子太,手持一對束手銅人槊直取張歸霸。大戰六個回合又被砍殺。李茂貞其子李繼徽見連折兩將,親自上陣交戰,與氏叔琮大戰十個回合,被氏叔琮打落手中槍,李繼徽慌亂之際,只聽有人大喊「敵將休狂,大將秦陽在此!」鳳翔軍勇將秦陽手持點剛槍來戰,李繼遠趁機逃回。張歸霸三個回合又殺秦陽,李茂貞見氏叔琮連殺四陣斬殺三將,只得鳴金收兵。
李茂貞回到府中只恨手下無有猛將,難以與朱全忠相爭,首番交戰連折三將,士氣大落。其子李繼徽言道:「厭惡朱全忠之人,並非是當今萬歲,而是劉季述與韓全誨等一幫閹黨。與朱全忠長此以往,對我西歧不利。」
李茂貞言道:「繼徽之言,莫非要誅殺閹黨,以退朱全忠大兵。」
李繼徽言道:「父帥與朱全忠動兵,上無天子決心,下無諸侯響應。若剿滅閹官,送萬歲還京。萬歲必不會怪罪父親,朱全忠也自然可以退兵。」李茂貞應允,遣密使往朱全忠大營求和,並願緝拿挾持皇帝的大太監,並送御駕還都長安。朱全忠之心全在劫持皇帝,並無心奪取西歧,便與李茂貞言定送回御駕,緝拿閹黨後,便班師回朝。
李茂貞得朱全忠書信,便親率兵馬夜襲皇帝行宮,緝拿劉季述、韓全誨等大太監十七人,捕獲小太監盡百人。李茂貞面見天子,請駕還朝,昭宗李曄本是無奈於閹黨挾持,今聞閹黨平定,龍顏大悅,以平亂有功加封李茂貞為歧王。
兩日後,李茂貞將昭宗李曄送出鳳翔城,朱全忠五里外迎接升駕。皇上以朱全忠有迎駕之功,晉陞朱全忠為梁王。朱全忠扶保皇帝入朝,使朝中大臣畏懼於朱全忠,朝中大小事務皆被朱全忠獨攬,昭宗李曄此時方知朱全忠權大壓主,欺君妄上,不得已再封朱全忠為大丞相尚書令。李曄見左右大臣在朝中因懼怕朱全忠,都依附於梁王麾下。惟有太監張承業為人正直,不屈身於朱全忠。昭宗李曄用刀割破手指,擬下血詔一封交於張承業,言道:「今朱全忠欺朕太甚,悔恨不聽當日程敬思之諫言,請承業持此血詔交與晉王李克用,派兵勤王。」話音未落,昭宗李曄跪倒在地,張承業趕忙向李曄跪倒磕頭,哭泣言道:「皇上放心,承業拚死前往河東,請晉王發兵。」
李曄言道:「朕已命人為備好八百里快馬,承業可與黃昏時分離城。」張承業拭乾眼淚,藏好皇帝血詔,離開內宮。
黃昏時分,張承業便裝打扮,來至城門。有把守士卒搜查,士卒並未搜出什麼,準備放行,張承業翻身上馬,一個當值得校尉猛然見看到張承業腳穿官靴,定是有來路之人。這校尉一把將張承業攔住言道:「汝足登官靴,定是有人差遣,還需細查!」張承業頓時心中驚駭,這千鈞一髮該如何是好?正是:
宦官之輩有賢良,只為社稷救皇綱。
奈何英雄多磨難,一路坎坷趨晉陽。
欲知張承業能否過關,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