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羅玄將望遠鏡放在眼前,其餘眾將侍立在兩側。
「啟稟大公,魔晶炮已經準備就緒!」一名營官跑到高台上稟報。
「傳令下去,開炮!」羅玄興奮地下達第一個命令。
「是!」營官快步而下。
不一會功夫,岸邊轟轟作響,上百門魔晶炮一齊發射。
「轟!」「轟!」「轟!」
透過望遠鏡,羅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對岸的一切,一枚枚魔晶石砸在對岸,掀起一層層紫色的塵埃。塵埃落定,所剩下來的,只有片片狼藉。
「埃莫森何在?」羅玄大聲喊道。
「末將在!」埃莫森精神抖擻地喊道。
「命你速率五千人馬渡河,佔領對岸!」羅玄命令道。
「遵命!」埃莫森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跨步下台,河邊的船隻早已準備齊當,一聲令下,直撲對岸。
對岸的倭寇被打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在先前的第一發實驗炮彈,令他們有了一丁點準備,否則的話,這點家當都得被打光。
倭寇們紛紛後撤,哪裡管得了衝過來的船隊,後撤二十里,才算脫離危險區。
羅玄見到埃莫森的船隊即將到達對岸,傳令停止開炮,只等埃莫森的船隻回來,再調部隊過河。
為什麼要等對岸的船回來,還不是因為船只有限,總共就一百八十多艘船,還多是漁船,一艘也裝不下多少人。上次被打沉五十多艘,這次埃莫森又領了一百艘船過河,羅玄此刻手頭的船隻也只剩下三十艘不到。
埃莫森的部隊在對岸紮穩陣腳,大小船隻陸續返航,羅玄的心中一陣欣喜。可這時,突然看到一股倭寇正向埃莫森的部隊衝去,看來倭寇是打算奪回灘頭陣地。
「玄武,你看埃莫森應該沒有問題吧?」羅玄問道。
「這個不好說。但是埃莫森相當驍勇,支持到後續部隊上岸,應該沒有問題。就是怕……」
「怕什麼?」羅玄問道。
「就是怕敵軍突然開炮。」玄武說道。
「倭寇的魔晶炮已經被我們炸光,哪還有那麼多魔晶炮。」羅玄全沒當作一回事。
「倭寇的魔晶炮應該不止這些,但不說繳獲庫耶城和布買城的魔晶炮,就說上次繳獲五爺的魔晶炮,應該就不是少數。」玄武淡淡地道。
「那他們為什麼現在不開炮?」羅玄問道。
「敵軍新敗,撤退後陣腳肯定沒有紮穩,魔晶炮也沒有展開,他們怕埃莫森的部隊趁勢攻擊,所以才派部隊主動出擊。等到立足穩了,自然是會開炮的。」玄武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羅玄問道。
「先看看埃莫森的表現吧,要是他能迅速打退敵人的攻擊,繼續長驅直入的話,我們就贏了。可要是慢了,勝負的天平還是會傾斜。」玄武肯定地道。
聽完玄武的話,羅玄緊張起來,握著望遠鏡,死死盯著對岸的戰局。
倭寇的部隊只有兩千來人,埃莫森則是有五千人,兩下衝突起來,很快埃莫森部便佔據上風。
撤回來的船隻,也抵達河心,過不了太久,就能靠岸。看來事態並沒有玄武說的那麼嚴重。
可是,透過望遠鏡,羅玄又看到一大股部隊正迅速地朝埃莫森部衝去,這支部隊不下五千人。
埃莫森要危險了!
在上百艘船隻抵達岸邊的時候,倭寇的五千人馬也加入戰團,這支部隊的戰鬥力極強,埃莫森漸漸支撐不住。
「快快傳令,後續部隊趕緊跟上。」羅玄大聲命令道。
又有五千人馬登上戰船,朝對岸殺去。對岸的戰局已經進入白熱化,倭寇的凶悍超過楊家軍的想像,埃莫森和他的部下苦苦支撐,只等援軍的到來。
船隻終於快要登陸,埃莫森的希望也來了。可是這時,高台上的玄武突然說道:「請大人下令,立即朝對岸開炮。」
「為什麼?我們的援軍馬上就要登岸,勝利已經站在我們這邊。」羅玄說道,
「大人錯了。如果援軍一登岸,倭寇那邊必然開炮,到時我軍勢必片甲不歸。如果我們現在先行開炮,則是敵軍的損失大,我軍的損失小。然後援軍登陸,前面沒有阻攔,即便敵軍再開炮,應該也有不少人能衝過去。到時援軍一撥撥的登陸,我們必然大勝。大人還是立即傳令開炮吧,絕不能讓倭寇搶了先機。」玄武諫言道。
「他們都是我的部下,我怎麼能開炮打自己人。此事萬萬不可。再者說,難道倭寇就能開炮炸自己人嗎,我不信。」羅玄堅決不答應。
沒多久,援軍終於登陸,和埃莫森的部隊連成一片,強弱之勢立即轉變。可就在這時,對岸傳來「轟!」「轟!」巨響,正如玄武所說,倭寇真的開炮了。
埃莫森的部隊和倭寇混雜在一起,炮彈降落,不分你我,紛紛化為灰燼,
羅玄萬沒想到,倭寇真的開炮,連自己人也不放過。紫色的煙塵將對岸瀰漫,羅玄用望遠鏡也看不清那邊情形,直到煙消雲散,才看到對岸已是一無所有。
正欲返航的船隻,大部分也被炸沉,只有零星幾艘,搖搖欲墜的逃回。
「怎麼會這樣?」羅玄完全呆住了。
「大人,船隻大多被炸沉,我們已經無法再做攻擊,還是堅守吧。」玄武輕描淡寫地道。
「這……」羅玄重重地將望遠鏡一摔,垂頭喪氣地走下高台。
戰敗後的羅玄,心情十分煩悶,好在黃昏十分,傳來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埃莫森竟然沒死。
事實證明,功力高還是有好處的,炮火硝煙之下,埃莫森憑借過人的身手跳入水中,爬上一艘小船,逃了回來。
羅玄勉勵兩句,打發他退下,又繼續一籌莫展的坐在自己的帳中。難道就真如玄武和楊忠所說,要犧牲楊天熊與楊天豹嗎?羅玄有些不忍。「我該怎麼辦?」
這時,梅兒在外稟報,說五爺楊天彪求見。
羅玄不知道他半夜跑來見自己所謂何事,但不能不見。楊天彪是坐著輪椅進來的,目前的傷勢,還不能自己行動,進來後,讓推車的下人退下,便開門見山地道:「大哥,小弟此來,是有一事前來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