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豹問話的聲音極大,震得花廳之內是嗡嗡作響,好一招先聲奪人。跪在下面的埃莫伯雷嚇得是瑟瑟顫抖,就連羅玄也不由得一哆嗦。
埃莫伯雷怯怯地道:「回稟大人,我與拉茜新婚當夜……」
當下,埃莫伯雷就將新婚當夜所發生的事,與之後這些天去了哪裡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新婚當晚小兩口免不了卿卿我我,情濃之下自然是乾柴遇到了烈火。拉茜被逗得杏眼微瞇,嬌吁連連,等著埃莫伯雷佔有她。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拉茜慾火中燒,埃莫伯雷下面那東西卻竟然不聽使喚,讓拉茜是抱怨連連。嬌生慣養的她起身就要下地穿衣服走人。
埃莫伯雷天生身體虛弱,此刻發現自己不能人道,打擊更大。再加上拉茜一副大小姐的臭脾氣,惱羞成怒的他一時間像發了瘋一樣,一巴掌將拉茜打翻在床上。埃莫伯雷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衝動,能有那麼大的力氣,直接將拉茜打的背過氣去。
他嚇得他立即清醒過來,一探拉茜的鼻息,只是昏闕而已,還有氣。但是,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對埃莫伯雷打擊實在太大,所以,他穿好衣服,連夜離開城主府,想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隱居起來。
天生身子就弱的埃莫伯雷在家都是飯來張口,哪有什麼生活經驗,幾天下來,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當了,到最後,只能靠乞討度日。他原本打算就這樣瞭解一生,可就在六天前,在馬不溫城看到了通緝自己的告示,以及埃莫森被捕下獄的通告。
於是,孝順的他當即沿街乞討,趕回薩耶城,投案自首。
聽完埃莫伯雷的講述,在座眾人都點點頭,尤其是楊天虎、楊天豹這樣精明的人,早在埃莫伯雷的神情中看出,他並沒有撒謊。誰都看得出,就憑埃莫伯雷這身子骨,想要一掌打死個人,確實也有難度。既然拉茜當時只是昏迷,為什麼埃莫森在驗屍的時候,會說拉茜已經死了呢。
楊天豹當即轉頭看向羅玄,「大哥,我覺得埃莫伯雷似乎並沒有撒謊。」
羅玄點點頭,道:「四弟的想法跟我一樣。但是,那拉茜又是怎麼死的呢?」
「或許這其中另有文章,大哥,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將城主府的家丁、侍女,以及見過拉茜屍體的大夫、牧師、驗屍官全部傳召過來,詳加盤問,或許能從中得出結論。尤其是將拉茜的屍體入殮之人,更要詳查,問明到底將沒將拉茜的屍體裝入棺材。」楊天豹說道。
「四弟說得對,你現在就去辦吧。」羅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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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想在米克郡的地盤上查點事情,還不是容易得很。城主府的上上下下當日就被押到公館,楊天豹帶著黑甲衛挨個盤問,當然也少不得用上什麼辣椒水、老虎凳之類的酷刑。
連續審問了三天三夜,城主府的家僕和那些大夫、牧師像是過篩子一樣,過了一遍。凡是被帶進審訊室的,都是站著進去,被抬著出來。
但是,所得到的結果確實一樣。見過拉茜屍體的人都是回答,拉茜確實死了,而且從身上看,並沒有絲毫傷勢。給屍體入殮的人也都是一個回答,確實將拉茜裝入棺槨了。
這一來,線索似乎又中斷了。如果硬是要判,只能是將埃莫伯雷斬殺,已消拉斯伯爵的心頭之恨。不過,楊家卻表示不能這麼做,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擅自斬殺自己重臣,肯定會讓其他將領心中不服,對楊家的威信絕沒有好處。
所謂捉姦那雙,捉賊拿髒,你要想定人殺人罪,最起碼得有屍首吧。現在屍體沒了,對埃莫伯雷又詳加審問了兩天,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埃莫伯雷說的確實屬實。最多最多,撐破天也只能定一個誤傷之類的罪名,判個十幾年。可顯然,拉斯伯爵是不會接受這個結果的。
楊家又研究一天,始終都是左右為難,拿不出一個可行的辦法。無奈之下,這個案子又按了下來。埃莫森與埃莫伯雷全部關押,案情等待進一步的偵破。
至於拉斯伯爵,當然是氣不過,三天兩頭的來找羅玄哭訴,一定要定埃莫森父子死罪,搞的羅玄最後只能閉門謝客。
格裡家族真如楊天豹所說,在帝國確實有一定的人脈,見羅玄閉門不見,他也豁上去了,聯繫了不少同盟家族,紛紛感到薩耶城,為自己當說客。看來,不把埃莫森父子釘死,是絕不善罷甘休。
這些天來,楊家的日子很不好過,而劫殺楊天龍的光明教皇海蒂扎的日子同樣也不好過。
自楊天龍回到自己的地盤後,海蒂扎氣的是火冒三丈,先是將逃回來的門列、德撒等人全部關押,然後秘密調集人馬,時刻準備著楊家的人馬前來報復。
楊家若是直接興兵報仇,海蒂扎倒也不怕,畢竟最強的對手楊天龍已經身負重傷,其他的人也不過是九級戰士,他還不放在眼裡。只是沒想到,楊家棋高一招,先把狀子遞到了皇帝手中,請皇帝出面懲處。
皇家是光明教廷目前萬萬得罪不起的,海蒂扎這些天惴惴不安,生怕皇家為楊天龍出面,到時與楊家聯手,光明教廷怕是要就此灰飛煙滅。
這天,皇宮內突然傳來旨意,宣海蒂扎入宮覲見。皇帝的旨意,他是不能違背的,當下海蒂扎揣著忐忑的心,來到皇宮。
御書房內,皇帝赫庫提·安拉端坐在龍書案後,下首還坐著宰相烏斯圖。
海蒂扎進入之後,先是望了眼皇帝赫庫提的神色,見並無怒意,心下才略安。他走到龍書案前,躬身施禮道:「參見皇帝陛下。」
「免禮,平身,賜坐。」皇帝赫庫提淡淡地道。
「多謝陛下。」海蒂扎走到烏斯圖對面的椅子上坐好。
赫庫提靜靜地看著海蒂扎,半天也不說話,這種舉動,讓海蒂扎有些緊張。但是一向沉穩地他還是耐住了性子,沒有出聲尋問,仍在端端正正地坐著。
最後,還是皇帝赫庫提先開口道:「教皇閣下,前幾日我收到楊天龍的奏折,內容是狀告你派人在屏峰嶺劫殺於他,此事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