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店的一間整潔卻又不大的房間內,一名少女身穿一套雪白的睡裙躺在床上酐睡。
少女皮膚白嫩,瓜子臉,尖下巴,長的是既俏麗,又脫俗。
睡的正香的她,被一陣嘈雜的喊聲驚醒,跟著她就聽到這樣一句話,「楊睿交給我來對付,你們只管擊殺楊天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楊天龍」三個字一進入少女的耳朵,她的身體就不由得一顫。「難道是恩公有難?」
可轉念一想,那楊天龍可是鼎鼎的聖域強者,誰敢對付他,那不是活膩味了嘛。
不過,她真切的還聽到「楊睿」這個名字,雖不知楊睿的身份,卻也令她忐忑不安。略做思索,少女還是跳下床來,飛快的穿好衣服,抓起床頭的一把璧玉仗跑出房間。
順著聲音,很快來到羅玄所在的房間外,雖距離不是很近,而且還有不少黑衣人堵著門口,她還是依稀看到房間裡的情景。
坐在床上,混身顫抖的男子,還真有幾分楊天龍的影子。少女不敢肯定那人就是楊天龍,可此時此刻已容不得她詳加辨認,魯斯華正劈手一劍砍向楊天龍的頂門。
少女輕啟朱唇,也不只她念些什麼,一道土牆就在羅玄的面前升起,直接擋住魯斯華的利劍。
這一道土牆立時讓房間裡的所有人大吃一驚,對羅玄來說,自是喜多於驚。
「土之壁壘!高級土系魔法師!」在魔法師的世界中,一到三級魔法師被稱為低級魔法師,四到六級則被稱作中級魔法師。一個中級魔法師的地位就已經不低,更不用說高級魔法師。七級到九級的魔法師被稱作高級魔法師,其中八級魔法師被呼作魔導士,九級魔法師就叫大魔導師了。土之壁壘是七級魔法師的招牌絕技,也是身份的象徵。一見到這一招,便可斷定這人最低是七級魔法師。魯斯華之所以不往高裡稱呼,說對方是魔導士什麼的,主要是怕擾亂軍心。要知道,一個八級魔導士談笑間就能把他們全部殺光。
可他這一嗓子剛落定,一條土黃色的蟒蛇便從地底鑽出,整個旅店都七零八落。黑衣人、羅玄、蘭人這些人一個個都只能在蟒蛇背上搖搖晃晃。
少女已經清楚的看到羅玄的面貌,不正是記憶中的楊天龍嘛。她不再去管其他人,璧玉杖一晃洞,迅速念出咒文,一隻土黃色的獵豹從羅下的身下生出,馱著羅玄剎那間跑到少女身邊。少女跨上獵豹,帶著羅玄揚長而去。
等到二人的背影消失,那條土黃色蟒蛇也隨之不見,化為塵土。
楊睿見羅玄被人救走,暗鬆一口氣,拉過蘭兒,撒腿便跑。至於車伕老曹,早已死於亂石之中。
光明教廷大主教穆撒氣的是暴跳如雷,可遇到高級魔法師,又是被人在暗中偷襲,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整頓好人馬,一查人數,此戰陣亡十人。其餘的多是被石塊砸傷,這對善於光明系魔法的光明祭祀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不過,這次損兵折將,又跑了『楊天龍』,穆撒的臉上是一臉苦色。
「大主教,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魯斯華挨到穆撒身邊,小聲問道。
「你說能怎麼辦!」穆撒沒好氣地道:「現在楊天龍被個大魔師救跑了,我們追也追不上,就算追上了,也未必敵的過,我們還能怎麼辦?」
「大主教,那我們現在也不能在這裡等死呀。這次我們沒等門列大紅衣,擅自行動,等他一到,還不得宰了我們。」魯斯華擔憂地道。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穆撒心煩意亂,一時間是真沒有什麼辦法了。
「依我之見,唯近之計只有繼續東下追殺楊天龍,以求帶罪立功。」魯斯華果斷地道。
「可救楊天龍的人是一個高級魔法師,很有可能是魔導士,要是這樣,我們還不等同於送死。」穆撒有些無奈地道。
「就算是死,我覺的也比死在自己人的手裡好。」魯斯華咬牙道:「對方要真是魔導士,剛才就能把我們全都殺光,可她跑了,就說明她很可能是七級魔法師,並沒有把握殺光我們。大主教,您可是八級祭祀,光明正大的對付一個七級魔法師,應該不會吃虧。」
「你說的對,死在敵人的手裡總比死在自己人的手裡強,就賭她是一個七級魔法師了。」穆撒這時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態,斬丁截鐵的道:「傳我命令,所有人馬立即集合,東下追殺楊天龍!」
**************************************************
羅玄在少女的保護下,騎著土黃色的獵豹朝東方急馳,周邊的風景在他的視野中一掃而逝,除了綠色,再什麼也看不清。
行了能有三個多小時天已大亮,獵豹突然停下,化作一堆塵土。羅玄又是一驚,詫異道:「這是怎麼回事,豹怎麼變成土了?」
少女白了羅玄一眼,道:「怎麼回事難道你不清楚嘛,堂堂聖域強者會不明白我這七級小法師的魔法嘛?」她只當『楊天龍』是在故意調侃。
羅玄連忙搖頭,道:「這位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什麼聖域強者,更不是什麼楊天龍,我只是一個木匠。」
「哼!」少女蘊怒道:「我還沒說你是楊天龍呢,你就先自己否認,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嘛。」
羅玄繼續解釋,滿臉的真誠,「我真的不是楊天龍,只是我長的像他,二管家楊睿才讓我貌充楊天龍的。真正的楊天龍已經死了。」
「切……」少女不齒地道:「我說大公閣下,我看的出你現在鬥氣全部消散,已沒有自保的能力,但你也不能為了保命,這麼咒自己呀。」
這話弄的羅玄真是百口難編,只好道:「那你讓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不是楊天龍。」
「嗯?」少女眼珠一轉,見羅玄說的如此肯切,還真有些動搖,暗道:「世上還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嗎?」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翻羅玄,除了臉上少了幾分霸氣之外,跟楊天龍是一模一樣。少女又略作思索,最後道:「那你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羅玄乖乖的伸出說手,本以為這下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誰料少女掃了一眼後,反手就給羅玄一個大耳光。
這一耳光把羅玄打的原地轉了兩圈,捂著腮幫子,滿臉委曲地道:「不是就不是唄,你為什麼打我?」
「我打你是因為你到現在還來騙我。真是不識好人心。」說完,少女一把抓住羅玄的右手,又道:「這明明是長年握斧子的手,誰不知道楊天龍一把金闕斧打遍天下無敵手。」
「我……我是一個木匠,當然要長年握斧子了。」羅玄急忙辯解。
可少女又是一個大耳光,來宣佈他的辯護無效。「你倒是真會編,也能找到一個對口的職業,你怎麼不乾脆說自己是砍柴的樵夫。」
「樵夫多沒有技術含量。我師父可說我是白年難得一遇的木匠天材。」羅玄說道。
這話一說,氣的少女肝都疼,她再次舉起手掌,看來是要三打楊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