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辰松道人,心頭一口怒血吐出,氣順不少。扶著斷劍正欲站起身,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定睛一瞧,居然是那撒腿逃跑了的鄭大乾,登時心中一冷,這鄭大乾可是個難纏的貨。只見鄭大乾探頭探腦看了半晌,不見了那三人身影,卻只留得重傷的辰松道人留在此處,略一尋思,便是施施然走近那辰松道人跟前,疑聲問道:「前輩,那幾人去哪了?」這辰松道人雖然知道鄭大乾不懷好意,卻不是不大會撒謊,逕直說道:「跑了。」
鄭大乾一聽,頓時喜形於色,瞥了一眼辰松道人,淡淡道:「那前輩接下來,有何打算?」辰松冷哼一聲:「自然是回山門稟報此事。」鄭大乾聽罷也不吭聲,來回踱了幾步,又是淡淡道:「不知大人帶來那女弟子,婚配與否?我見她煞是可愛,微微有些情不自禁吶。」辰松一聽,登時大怒:「鄭大乾!你若敢打我徒兒主意,我定要你生不如死!」鄭大乾冷冷的看了一眼正扶著斷劍半坐於地上的辰松,抬起腿來,一腳踏上辰松道人丹田之上,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為了防止前輩日後報復,只好此時便讓你生不如死了。」
說罷不待辰松回話,腳心發力,一腳踏碎了辰松的元府,只見辰松頭頂天靈蓋上的泥丸宮一陣淡黃色的金光閃過,瞬間鑽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金色娃娃。這娃娃粉雕玉琢,煞是可愛。此時正懸於辰松頭頂半空之中,雙眼尚未睜開。
鄭大乾面色一愣,旋即一股狂喜湧上心頭,當下便伸手朝那娃娃抓去。這娃娃不待有所反應就被鄭大乾抓在手中,略微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而他腳下的辰松道人,此時卻再也沒有了一絲氣息。鄭大乾仰頭大笑道:「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鄭大乾居然有一天能捉得元嬰修士的元嬰,嘖嘖,定然要煉把上品靈器來充充門面。」又將辰松道人的屍身摸了個遍,取得一枚儲物戒指之後,當即揚長而去。
卻說辰松道人這兩個徒弟,此時正在東極城中等待師傅。過了許久也是不見師傅回來,這女徒弟對那年輕男子急道:「師兄,師傅怎地還不回來,該不是出了什麼事吧。」那男子輕聲安慰道:「月兒,不要著急,師傅修為高深,怎會出事呢?」這女徒弟還是不放心,站在住所門前不住朝天上張望。
鄭大乾興高采烈的朝城內飛去,旋即想起辰松道人那兩個徒弟還在城中,於是探出神識搜索了一番,瞬間便找到那二人的位置。鄭大乾尋思片刻,一個轉身飛回自己府上,鄭小乾見哥哥回來,忙上前迎道:「哥哥,那女人去做什麼我問出來了!」鄭大乾一愣,旋即疑惑到:「今日都打成這副模樣,那女人卻是不見蹤影,此事好生奇怪。」於是問道:「那女人去做什麼了?」鄭小乾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塊正散發著微光的晶瑩玉石,面帶喜色對鄭大乾說道:「那女人去聚寶閣賣這玩意啦!」鄭大乾見狀忙搶過玉石,放在眼前仔細瞧了半晌,說道:「這玉石之中蘊含能量相當之大,莫非?」鄭小乾連忙點頭:「仙玉!仙玉啊!!」鄭大乾一聽,登時覺得自己彷彿被雷擊了一般,目光散漫近乎夢遊狀態。
不僅將辰松道人給搜了個遍,還能搞到一塊仙玉,真是鴻運當頭啊!咧著嘴呵呵傻笑半天,雙手緊緊抓著仙玉,就差直接吞進肚中。鄭大乾回過神來,對鄭小乾說道:「不忙高興,還有一件美事,你依我所言去做,嘿嘿」
二人嘀咕半天,只見鄭小乾蹬蹬跑出門,鄭大乾也是猥瑣一笑,朝別院飛去。
這名叫月兒的女徒弟此時正坐在門口台階上朝外張望,只見遠處一個微胖的身影慌忙朝此處跑來。月兒定睛瞧了一眼,這人正是衝自己而來,忙站起身。來人正是鄭小乾,只見他氣喘吁吁的喊道:「你可是辰松前輩的徒弟?」月兒點點頭道:「正是!」鄭小乾一副快要死人的表情,朝月兒吼道:「你師父被人打傷了!快去看看吧!」月兒一聽,頓時亂了陣腳,慌忙回到屋中叫出師兄:「師兄師兄!外邊來人說師父被人打傷了,這可如何是好?」
那年輕男子聽罷急忙走出屋外,一眼瞧見鄭小乾,便是問到:「你是何人?」鄭小乾急忙回答:「我哥哥叫鄭大乾,我是他弟弟!」這男子仔細瞧了瞧,見此人確是跟那鄭大人有八分相似,便是不在懷疑,急忙問道:「我師父人在何處?」鄭小乾哭喪著臉:「在東門外不遠處,你去了便知。」那年輕男子也不遲疑,登時回屋抓起一把鋼劍便是朝外跑去,月兒見狀也回屋拿了一把劍準備跟師兄一起去。卻被鄭小乾拉住:「你修為不及你師兄,去了也是累贅!」那年輕男子聽罷也是回頭對月兒說道:「鄭前輩所言極是,月兒你便待在此處等我回來。」
月兒一臉焦急,正欲辯解,卻見那年輕男子一擺手道:「聽話,跟鄭前輩在一起,我去看看。」話音未落便是跑出去老遠。這月兒也是無奈,只能看著師兄背影遠去,正打算轉頭問鄭小乾師父是被何人打傷,只覺後頸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是再無知覺了。
而那年輕人則是以極快的速度衝出東門一路到了鄭大乾的宮殿旁。這一路跑來,卻並沒有看到師傅蹤影,正欲進入宮殿去問問鄭大人自己師傅出了什麼事情。卻見鄭大乾正好從門中出來,二人四目相對。這男子還不待張嘴,只見鄭大乾右手拍向他的泥丸宮,左手拍向丹田。這年輕男子尚未凝結成金丹的氣旋,就這樣被鄭大乾打了個粉碎,而泥丸宮處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神識紫府也是衝擊的灰飛煙滅。僅僅一個瞬間,便是丟掉了性命。
天音一行人此時也不知道飛了多遠,炎姬正在檢查古軒的傷勢,木鬼道人忽然問向炎姬:「你去那紫檀林作甚?」天音聽罷,接話道:「我等欲尋找一些千年紫檀。」木鬼一聽,尋思片刻,忽然驚恐道:「若是尋不著呢?」天音見狀,微微一笑道:「尋不著便只能作罷了,呵呵,道友確是不必驚慌,我二人也早已看出道友乃是精怪化身,並無惡意。」木鬼一見自己真身被識破,當下便欲跳下拂塵。
炎姬一把拉住木鬼,喝道:「你這老鬼,給我坐下!」木鬼再次被嚇了一條,畏畏縮縮的坐的離二人遠了一些。天音忙安撫道:「萬物皆可修行,既得靈識,便是我修道中人。大家當以道友相稱,何必懼怕。」木鬼聽得天音如此一說,尋思半晌,才唯唯諾諾道:「我帶你二人去尋那千年紫檀,你們可不能拿我開刀!」炎姬聽罷便是眼睛一亮,瞪了木鬼一眼,搶著說道:「成,你若帶我們尋得千年紫檀,我們便不跟你計較。」木鬼猶豫了幾下,似是掙扎道:「我那仙丹」炎姬一聽,正打算爆發,卻被天音一把攔住:「道友要那仙丹,做何用處?」
木鬼遲疑半晌,這才說道:「我有一女兒,也是快要化形了,若是有顆仙丹」炎姬聽罷,冷冷道:「仙丹功效多種多樣,你怎麼知道哪一種是化形所用。」木鬼一聽,登時扯著嗓子怒道:「那我不管,你們可不能誑我!」
天音擺擺手:「道友放心,確是有仙丹的。」木鬼一愣,朝天音說道:「你拿出來給我瞧瞧!」天音朝古軒一指:「仙丹便是他的,你若保護好他,待會他醒來也是好說話些。」木鬼一聽,登時把古軒像寶貝一樣摟緊。
炎姬朝天音撇了撇嘴,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看你到時候拿什麼給他。」天音呵呵一笑也不回答,轉頭問木鬼:「你說那地方,在何處?」木鬼分辨了一下方位,指著南方道:「再行一萬七千里便是。」
天音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專心控制拂塵用最快的速度飛行。炎姬偷偷瞥了古軒一眼,面色古怪。輕輕歎了口氣感受著元府之中漸漸消散於無形的血紅火焰,正慢慢在自己的元嬰之上形成一條條紅色血絲。這血絲形成之時,自己竟然對古軒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這讓修行千年卻不曾對異性太過親近的炎姬感到非常的不適應,這感覺轉瞬即逝,炎姬也是搖搖頭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