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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去證實,這旁邊的麻袋裡,究竟是不是碎瓷片。
或者,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個時候,周夏也就顧不得太多,逕直打斷兩個討價還價得正激烈的傢伙。指著攤位旁的麻袋大聲問那攤主,「老闆,你這麻袋裡裝的什麼東西呀,怎麼不拿出來看看?」
那中年攤主倒沒有生氣,反倒有一絲竊喜,腦補著,看來這小兄弟有些按捺不住,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影響他和眼鏡男的交易呢!
他馬上就回答道,「裡面都是些碎瓷片,今個人多,攤上擺放不下,就沒弄出來。怎麼,小兄弟,你要買嗎?」
周夏一聽,正如自己所預料的那樣,裡面的東西是瓷片。
他感覺好運來了,這時候,他也就越發證實,你只宣德爐,應該不是系統所鑒定的珍貴文物。系統所認可的珍貴文物,應該在麻袋裡才對。
周夏腦子裡思量著的同時,嘴上也沒喲停歇下來,飛速回答道,「是啊!我剛研究瓷器沒多久,對碎瓷片很有興致,老闆,能否打開來讓我看看?」
那中年攤主很為難的樣子,「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我這地方比較窄小,實在沒地方攤開來了。要不,你看看其他東西如何?」
這下周夏也有些很為難,這尼瑪,怎麼辦才好。
但他轉念之間,就又想到了好辦法。
嘴上也繼續追問,「老闆,你這瓷片都是哪裡的?一般怎麼賣的,我可是誠心想要買些的。」
這時候,麻袋並沒有打開,裡面的碎瓷片也沒見蹤跡。
那攤主,也只當周夏是真心想要買,根本沒有想到。周夏竟然是猜測得到,他的麻袋裡面有好東西。
他也就回答說,「這些碎瓷片,基本都是我們老家鄭州那邊工地挖出來的,這些瓷片。價值還真是不菲呢!小兄弟你真喜歡的話。等下我可以給你優惠價格。」
「那我不拿出來,打開看看行不行?」周夏問道,也在暗自腹誹,這果然是奸商一個。這自賣自誇的本領,感覺就像是與生俱來的。
「這個……」這上門的生意,攤主本來是沒拒絕的道理,只是,眼下這情況。
兩人這番對話。那眼鏡男卻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對那中年攤主說,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老闆,還是先談我們這邊的生意吧!我出一萬三,價格不能再高了!」
中年攤主心中一喜,剛剛這傢伙要死要活,也不過才出到一萬一,這一下就漲了兩千。這小兄弟可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重要。
只是,他心中雖然欣喜,卻沒表現出來,臉上依舊是一幅死了爹媽的表情,聲情並茂地闡述。他剛剛的讓步,已經吃了多大的虧云云。
眼鏡男一發狠,又給加了一千塊,然後。那攤主也就扭扭捏捏地認了下來。
旁邊周夏一幅相當遺憾的表情,要說這清仿的宣德爐。雖然質量不怎麼地,但值個幾千塊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要花一萬四來買的話,反正周夏自己是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的表情,落在眼鏡男和攤主的眼裡,卻是各自滿意得不行。
現金交易的時候,眼鏡男眼中的得瑟之情,也是顯露無疑。
這時候,他已經確信,周夏是奔著他手裡的宣德爐而來的。他最終也是成功地捍衛了他自己的尊嚴,將這宣德爐妥妥地給拿了下來。
蘇曉茹有些鬧不明白,周夏在做什麼,以他的水平,又哪裡是什麼初學者,需要買碎瓷片的。她本能地覺得,那是周夏的障眼法,可惜的是,即便如此,他也沒能等到這只宣德爐的機會。真是讓人遺憾啊!
謝曉玲還不是特別清楚周夏的本領,但也覺得,以他的水平,根本不需要買什麼瓷片,那是她這樣的半懂不懂的人,才需要做的事情。
且不管她們怎麼想,那攤主在完成和眼鏡男的交易之後,還是挺感謝有周夏這個攪局者的。他將宣德爐賣給眼鏡男,也是不相信,周夏能出到跟高的價格。
「老闆,能把你這些碎瓷片拿出來看看的吧!」周夏老話重提。
「哎,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我這地方小,真的堆不下呀!不好意思了啊!」然而,那攤主卻並沒有遂他的心願,剛剛收入一筆,讓他有些不想動。
周夏由此也能看得出來,那攤主對他的瓷片,自然是不抱什麼期望的,要不然,怎麼著,也該拿些出來賣的。雖然瓷片的價格相當便宜,但積少成多,總是能賣些錢的。
「等了這半天,你就給我這樣的答覆?老闆你還真是厚道呀!」周夏的表情,卻是怒了!
那攤主其實是不想麻煩,「哎,是在對不住啦!」
「那這一麻袋瓷片,我都要了,這樣子總行了吧!」周夏也是很無語,尼瑪,想挑個東西都不容易,他也只好放出殺手鑭來,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尼瑪,是什麼樣子的神轉折?
那攤主的腦子,差點就當機了。他還真沒見過,有這樣古怪要求的顧客。
但很快,他也就反應過來,不管周夏是傻子,還是錢多了燒得慌,這生意,他還是要做的。他正愁這大堆東西沒地方處理呢!看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當然,中年攤主也是做慣生意的人,這時候,他還不忘試探一下,想要盡量賣出最高的價格來。「我這裡面的碎瓷片,可都是正兒八經從工地裡挖出來的,可不是尋常那些碎瓷片,這價格嘛!也要稍微貴些,看在小兄弟你這麼誠心的份上,給個三萬塊就好。」
「三萬塊!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先打開來看看,我可不信,能值個三百塊,我覺得就相當不錯了。」周夏似乎跟他鉚上勁了,反正就是要看到裡面的廬山真面目。
那攤主也才意識到。這年輕人,恐怕是覺得在女人面前,拉不下面子來。因為沒有買到之前那個相中的宣德爐,又抬出了這碎瓷片的借口來,不好收場。所以。才相當執著地要看裡面的東西。
偏生這個時候。蘇曉茹也好死不死地會勸說,「這瓷片有什麼好買的,還是算了吧!」
周夏一副鴨子死了嘴殼硬的表情,固執地說。「我就是想看看,裡面的瓷片是個什麼樣子的。」
中年攤主也就尋思著,要真給他看了的話,估計他也就買上一兩片,這價格。那自然,也是低得很。這筆生意,絕對不會超過五十塊。
他更樂意,將這袋碎瓷片,整體打包出手,反正有眼下這個冤大頭買單,不試試怎麼行。至於他剛剛開價的三萬塊,純屬是漫天要價。
這時候,中年攤主要做的事情。就是絕對不能鬆口,要不然,他真看過之後,隨便買兩塊瓷片,也就打發過去了。
「肯定都是好東西啦。大家都知道的,瓷片這東西嘛!是最不會騙人的。我也不說三萬了,你要的話,給個一萬五就好!」
這一下就是對半!
周夏也算是明白了這傢伙的心理期待。
就眼前這樣的形勢來看。一萬五拿下也是可以的。
但周夏卻不想這樣,能省則省唄!他現在還窮得要死呢!而且。這珍貴文物,也不一定,就非得在這裡面不可的。
當下,他也就和那攤主討價還價起來。
看周夏腦子抽風,連裡面的東西看都沒看,只憑著那老闆的幾句話,就決定要買。不管是蘇曉茹,還是謝曉玲,都覺得不太靠譜。
謝曉玲還輕聲和蘇曉茹說了兩句,然後蘇曉茹就又勸周夏說,「這麼貴,還沒看到東西。要不,還是不要買了的好,面子什麼的,也沒那麼重要不是?」
周夏選擇無視,那攤主就更得意了,但與此同時,也怕把周夏給逼得太狠,所謂的過猶不及嘛!也稍微讓了下價格,最後,雙方以五千塊錢的價格,達成協議。
蘇曉茹勸說無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夏拿出現金來,完成和那攤主的交易。
這會功夫,陳婷婷和高明幾個人也尋了回來。
看到周夏花五千塊錢,買了一麻袋的瓷片,也都覺得相當的不可思議。
他們甚至在懷疑,周夏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可他看先前還說得頭頭是道的,不像是腦子燒壞的樣子呀!
「可能周師兄有他自己的考量吧!」高明說了句,當然,他內心是什麼想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蘇曉茹則帶著埋怨的語氣說,「周師兄,你又何必跟他們賭氣呢!」
周夏一笑了之。
他其實也是很無奈,只怪這死攤主不肯將麻袋裡的瓷片給倒出來。要不然,他何至於像個傻瓜一樣,花錢把所有的瓷片都買下來。
轉念想想,這一麻袋的瓷片,還是有相當數量的,據周夏估計,怕是有三四百塊瓷片。
想要在短時間之內,將其中的珍貴文物給找出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花五千塊錢買下來,還是相當值得的。
只是,這樣一來,也有了麻煩,這麼大只麻袋,帶著去繼續逛,用屁股想也知道,不現實。
在收到錢之後,那攤主也就叫周夏把東西給搬走,在他看來,周夏他們已經沒有了價值,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明裡暗裡的意思,也就是叫他們走人。
他這樣的姿態和嘴臉,弄得幾個女孩子都恨不得痛揍他一頓才過癮。
蘇曉茹也問周夏,「周師兄,你打算把這些瓷片搬回家嗎?」
周夏點頭,「當然啦,既然買了下來,自然就要弄回家去。發揮他們最大的價值,話說,我之前還沒有買過瓷片,這下,也算是彌補遺憾了。」
只是,這話,沒人肯信。
這一麻袋瓷片還是有些份量的,被抓為苦力的高明和左國華兩人,更是徹底不信,他們更願意相信。周夏是腦子短路。想在美女面前表現,結果嘛!自然是喜聞樂見的,弄巧成拙。
將麻袋搬離那攤主的攤位,往樓下搬,在樓道口擱置下來休息的時候。高明就問周夏。打算怎麼處理這東西,莫不是真要幾個人冒雨將它給弄到周夏租的房子裡去?
「辛苦你們啦!先搬到樓下,我打個電話,找個朋友開車來接。」周夏倒是很有章法。
果然是腦子壞掉了!這是高明幾人的共同心思。
這尼瑪。這些瓷片的價值,恐怕都不夠人家油費的。
可不管他們怎麼看,周夏卻是真的打起電話。
他交的朋友並不多,有車的就更少了。
這時候,他也不好去麻煩柳玉晴。要她開奧迪來接的話,恐怕人家更得把他當瘋子。
他就打電話給徐耀輝,請他幫忙,過來接下他。
徐耀輝說馬上就過來,然後自然要問他,買的是什麼東西。
周夏也就實話實說,說了買了一麻袋的碎瓷片。
這下,徐耀輝也有些不淡定了!
不過徐耀輝可不想高明他們那麼膚淺,只笑著說。「我相信你不管買什麼東西,都該有自己的考慮的,我一會就到。這些碎瓷片,你是打算放在什麼地方的?」
周夏就說還是弄回他自己的住的地方好了。
反正他一個人住,地方大。
這些瓷片要真完全擺開來的話。還是需要很大的地方才行。
徐耀輝也就沒說什麼,要真弄他古玩店去,也是能放得下的。但周夏有他自己的思量,徐耀輝也就不多做主張。
等周夏他們將麻袋和裡面的瓷片搬到古玩城門口時。外面的雨依舊在下,只是不像之前那麼大罷了。
周夏也就對蘇曉茹他們說。「真是不好意思啦!本來是說陪你們逛古玩城的,沒想到,現在反倒是我自己成了主角。要不,你們等下繼續去逛?等我把這事情收拾妥當後,回頭再請你們吃飯。」
「周師兄說這話就見外了,先前的指點,都讓我們受益匪淺呢!」謝曉玲馬上回答道,她的真實想法如何,別人無從得知。但周夏也感覺得到,她們畢竟還是學生,還是相當單純的。
陳婷婷也說,「是啊!我們也相信,這些瓷片裡面,一定有師兄中意的東西。」
她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是為了周夏面子。
左國華也說什麼,玩瓷片的話,對鑒定的提高很大之類的云云,大意就是是想要開解周夏。
這也讓周夏有些感概,倒是蘇曉茹,說是等下和周夏一起去他那。
周夏卻道,「小茹你還是陪陪同學要緊,這次我過來,已經算是打擾了你相聚。眼瞧著就要畢業了,這樣的機會往後畢業後就非常難得,還是好好珍惜現在的比較好。」
蘇曉茹還待說些什麼,陳婷婷和謝曉玲就拉住了她,她們本來就對周夏有些疑慮的。最初周夏的表現尚可,但是,這些印象,馬上就被他買一麻袋瓷片的臭棋給破壞得一乾二淨。
周夏卻是沒在意這些,徐耀輝很快就開著他的奔馳過來古玩城這邊,站在最外面的周夏一眼就看見了他的車。
徐耀輝自然也看見他們這一大群人了,然後,周夏就搬著麻袋過去。
蘇曉茹連忙跟上,替他撐傘,周夏就笑自己成幹部了,這待遇比奧巴馬還要牛得多。
惹來蘇曉茹陣陣臉上發燒,渾然沒有注意到,她只顧著替周夏撐傘,自己身上卻淋濕。
徐耀輝看見蘇曉茹,和她打了聲招呼,蘇曉茹和他一起去買過畫,徐耀輝對她的印象自然也相當深刻。雖然沒問,但久經世故的徐耀輝自然看得出來,周夏這番出來古玩城逛,就是陪她和她的同學的,古玩城門口的他們幾個一夥,一看穿著打扮就是學生。
蘇曉茹也熱情地和徐耀輝打了招呼,她也在內心感概,周夏和徐耀輝感情好,要不然,也不會冒雨來接他了。
蘇曉茹還想做下努力,她也想跟著過去,親眼瞧瞧,周夏買來的這些碎瓷片中,是不是有什麼好東西,值得他如此勞師動眾。
可惜,周夏不太領情,只讓她好好陪同學玩,並說回頭再請他們吃飯,到時候一定把他們給邀請出來。
其實中午請吃飯也是可以的,但周夏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他想盡快把這件系統鑒定為珍貴文物的東西給找出來,要不然,他吃飯都不安心。
周夏上車後,蘇曉茹也就只好折身,回去古玩城去和陳婷婷他們匯合。
她一回去,陳婷婷就笑著對她說,「小茹,你這傘撐得,真是服務周到,周師兄沒淋到半點雨,可是把你自己給淋濕了。」
蘇曉茹笑笑就算了。
謝曉玲則在八卦,問蘇曉茹知道不知道,開車的是誰,還說這奔馳還很不錯的樣子的,只是,用來運這麻袋瓷片,太過可惜了。
蘇曉茹簡單說了下他們的關係,心底也在思量,以周夏的個性,不太可能做無的放矢的事情。只是,這也是讓她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周夏根本就沒有親自看過麻袋裡的東西,他又怎麼敢肯定,裡面就一定有好東西呢!
蘇曉茹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