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祥波看中的東西,徐耀輝根本就不想去爭,這老流氓他還惹不起,周夏倒是有和他一戰的潛力。
儘管徐耀輝心底相當清楚,周夏的這只秘se瓷淨水瓶,品相好價值也相當高,市場價格大概在四百萬到五百萬之間,如果交給徐耀輝自己來運作的話,大概也是能出手的。
趙祥波吃肉,徐耀輝就只能喝喝湯,趙祥波也不能把好事都給佔全了。果然,趙祥波獲得兩件瓷器的保管權之後,就沒再對這套銅鏡起覬覦之心,鑒賞了一陣之後,也就還給他們。
然後,趙祥波就先帶著兩件瓷器告辭,說是回去仔細研究研究。
周夏兩人忙把他送出門,周夏也不擔心東西到他手裡要不回來,這會倒巴不得趙祥波先走。
徐耀輝也是同樣的心態,等趙祥波一走,徐耀輝就對周夏說,「你這銅鏡我仔細看過了,確實應該是唐代的東西。就是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如果一整套出手的話,我覺得,這價值,怎麼著也不會低於五十萬。」
周夏回答說,「我對這銅鏡的行情不太懂,但我覺得,應該沒那麼高才對的,有人能出到四十萬的話,我就很滿足了。就麻煩徐叔叔你幫我個忙,等到時候出手了,給我四十萬就行。」
「哈哈,行,那我就先謝過啦!」徐耀輝也不跟他客氣,點頭就答應下來。
他現在的職責就相當於藝術品經紀人,有著自己的渠道和關係,收取一定比例的佣金也在情理之中。
而周夏顯然更懂得行情和人情世故,不比徐耀輝自己花四十萬先收下來再出手。現在,根本不需要徐耀輝提前墊付資金,只需要賣出去了,給周夏四十萬就行。對資金特別緊張的徐耀輝來說,周夏此舉,無疑是雪中送炭。
為表感謝,徐耀輝也對周夏說,「周夏,你要是看上店裡的什麼東西,也別客氣,儘管跟我講就好。」
「那我再仔細看看,感覺徐叔叔這裡的東西,還是相當不錯的。」周夏笑著說好,他可不覺得真正能在徐耀輝這裡撿到什麼漏,即便這的有漏,周夏也拉不下臉皮來撿,要不然,光柳玉晴就得把他給數落死。
而幫忙做做鑒定什麼的倒是可以的。
徐耀輝也就笑著說,「周夏你先隨便看看,我進去拿件東西出來。」
周夏道,「我就知道,徐叔叔還藏了好東西的。」
徐耀輝卻笑而不語,轉身去拿東西了。
周夏之前大致看過他店舖裡的東西,以現代工藝品居多,即便有幾件老仿的東西,徐耀輝他們也都相當清楚的,開出的價碼自然也會比較高一些。別人想要在徐耀輝店舖裡撿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徐耀輝這次拿出來的東西,會是怎樣的。
很快,徐耀輝就捧著一隻琺琅彩的花卉紋瓶出來,周夏第一眼瞧見,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具體怎樣,一時間卻又說不出來。
「周夏,你給幫忙看看這件東西究竟如何?」徐耀輝將瓷器放定後,就招呼周夏道。
「外觀看起來相當漂亮!」周夏不由得讚歎道。
琺琅彩的瓷器,本來就以精美,漂亮著稱,在追求華麗,以及皇家風範的現今藝術品市場上,具有超高的人氣。
周夏對琺琅彩自然不會陌生。
再靠得近些,周夏看這花卉紋瓶有些熟悉的造型,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湧上心頭來。
可他也不著急,能想得起來就好,想不起來也就罷了!
還是先上手做鑒定來得實際可靠。
毫無疑問,這只琺琅彩的花卉紋瓶的品相和外觀都相當出色,極盡奢華和嬌艷。
在輕薄細膩,潔淨如玉的胎體上,用紅、黃、綠、粉、藍、紫等色彩繪製成的五彩繽紛各色花卉,荷花,牡丹,蘭花,臘梅,山石等等都栩栩如生。
別的不說,單這賣相,就足以讓人對它心生好感。
琺琅彩,正以這尊貴奢華的風格,成為很多新入行,實力又特別雄厚的藏家收藏的首選。
周夏欣賞一陣後,又把花卉瓶翻過來,仔細鑒定其底足部分。
這花卉瓶的款識是「大清乾隆年制」六字楷書,端正秀美,遒勁有力,正是乾隆落款的典型風格。
周夏已經見識過不少的乾隆真品,他覺得這底款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而且,這只花卉瓶的修足工藝,釉薄的地方露出其中的胎質,也和乾隆時期的風格相符,而且也沒有尋常仿品那些刻意做舊的痕跡,所有的缺陷,都很符合正常瓷器的保存。
為了確認無誤,周夏還仔細回想了一遍,他所見過的乾隆真品,最終確信,這只花卉紋瓶的底足是乾隆真品無誤。反正周夏還沒有見過到造假者,能做到這樣以假亂真的水平。
如果這件瓷器真是乾隆年的琺琅彩,即便徐耀輝以一千萬的價格拿下來,也算是撿漏了。
但周夏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因為徐耀輝現在的經濟狀況相當不妙,如果這是乾隆真品的話,那他完全有能力應對當下的局面,也不用和他周夏一起合股買那件宣德青花梅瓶了。
如果這件東西是徐耀輝昨天才收到的話,那就更不太可能,因為這樣品相的東西,沒個上千萬,是根本不可能拿下來的。現在徐耀輝手裡頂多一百萬不到,距離還差得老遠呢!
如此一來,結論就只有一個。
周夏認為,這只乾隆琺琅彩,應該就是徐耀輝先前打眼,並虧掉大部分身家的東西。
可以周夏的鑒賞能力來判定,這只花卉紋瓶的底足,也確實是乾隆時期出品無誤。
答案也就呼之欲出,這件瓷器,極有可能被人用真品接底,也就說,底足部分確實是真品,但瓶上身,就屬於後來仿製的。
把兩者拼接在一起,才有了眼前這件漂亮的琺琅彩花卉紋瓶。
周夏再仔細欣賞,發現這件瓷器無論是神韻,風格,還是繪畫紋理的手法,都和乾隆時期的琺琅彩瓷器,如出一轍。即便是身經百戰的老行家,如果沒想到這層的話,很容易就會打眼。
可以說,這只琺琅彩花卉紋瓶,即便是高仿品,也是絕對頂尖水準的仿品。
但是,像這樣的東西,仿品畢竟是仿品,價值永遠比不得真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