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五抽一
「不過這並非最好的消息,下面我公佈,建安七年稅後定制。」
下面立刻全場寂靜無聲,哪怕是呼吸,都放慢速度,唯恐聽錯聽漏一個字。
朱然捏緊拳頭,他知道他下面是在挑戰這個時代的舊勢力,但他依舊義無反顧。「今年建安七年稅後免除!」全場依舊寂靜,朱然知道這是因為下面的農民完全不敢相信。朱然再重複一次。
這次萬歲聲音,轟動全場,朱然雙手再次虛壓,喉嚨經過多次大聲說話已經微微有點沙啞了。不過朱然依舊大聲宣佈著下面的事宜。「下面是以後稅收制度,五抽一!免除人頭稅!免去一切雜稅!所有農民有的只有五抽一的農業稅!」
「萬歲!……」
「萬歲!……」
數百人的聲音匯聚起來,猶如一把巨大的錘子一般,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靈中。
「這裡所有的漢人已經將忠誠奉獻給他了。」望著站在巨石上,閉著眼睛,微微仰著頭,享受著一切歡呼聲的朱然,朱仲賢忍不住神色複雜的說道。
「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高大山同樣臉色複雜的望著站在巨石上的朱然。
很快朱然就受到來自寧家和冷家的帶著威脅的質問,朱然這次將稅率降低到只收取兩成,本來沒有什麼。但偏偏朱然是縣太爺,他並沒有明確的表示,這道命令是下達到鎮南軍軍屯還是下達到陵陽縣。
但無論如何也讓冷家和寧家感到恐懼和憤怒。因為他們手下不少受他們剝削的佃戶,要求降低稅收,還有人心已經散了,不少他們埋伏佃戶當中的人都來報告,不少佃戶已經生出了逃到鎮南軍軍屯那裡。
在冷家和寧家這裡,稅收達到四成,如果是孤家寡人還沒有什麼,混個飽飯完全沒有問題。但這些佃戶不少都是一家五口,六口的。而這五口六口,只有一個強壯的勞動力,其他的不過是一個婦女,孩子和老人家罷了。
在這種情況下,佃戶的生活可想而知了,每天的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即使的遇到豐收,家中也沒有足夠的錢夠增添一件衣服。
妻子和丈夫到田地中耕作,小孩從小就學會煮飯和擔水,老人則是不顧老邁的身軀,去到野地當中挖野菜,採集一些可以使用的果實。
而且佃戶中的孩子,女的還好,男的不到十一二歲基本沒有一件正規的衣服,最多就是一條麻布短褲,小的時候更差,光溜溜的。
而朱然這裡卻是繳納糧食少了兩成,從這裡看出,可以讓所有佃戶收入增加三分之一。而且所有佃戶都知道,鎮南軍軍屯那邊都講究法律的。而在地主豪族這裡則是講究地主的心情。比如去偷看地主美麗的歌姬洗澡,在官府那裡一般來說,打了一頓,罰點小錢就算。雖然總體來說對於窮苦人家這已經不算少懲罰了。
畢竟打了一頓,起碼一個月下不了床,再加上罰的錢和醫藥費。用現代的理解可以認為,損失了七八萬。對於普通人家而言,這是足夠的懲罰,甚至可以說太過嚴厲了。
但在地主那裡,則是不同,先將被偷看的歌姬打了一頓,雖然她是受害者,但在地主眼中她讓地主丟臉了。然後地主一般將偷看的人的眼睛挖了出來,再打斷四肢,讓他下半輩子靠乞討活命,甚至殺了那人。
還有很多的時候都要看地主的眼色做人,如果在地主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打破一個杯子都可能被亂棍打死。當然心情好的時候做錯事情,稍微呵斥一番就算了。但有句這麼樣的話,人生十常**之事不得意,所以說,倒霉的時候永遠比幸運的時候少。
其實這也是政府和地主的主要矛盾之一,一個要求硬性執法,一個則是隨心所欲。
對於來自兩家的壓力朱然不得不稍微屈服了下,用他陵陽縣縣長的名義,發佈了稅收五抽一隻存在於鎮南軍軍屯當中,其餘地區一律視情況而收取十抽其四或十去其三。
雖然兩家依舊心懷怨氣,特別是冷皓,他更是在一次吃飯當中,當著所有下人和兒子的面大罵道:「那白癡的縣長!原來還以為他知情識趣,想不到這混蛋,離開了陵陽城還在搞風搞雨!」當然傳到了朱然的耳中的時候朱然增添了不少油鹽醬醋下去的了。
「主公,黑鐵山的第一批鐵礦運過來了!」朱仲賢平靜的說道。現在朱仲賢已經接替了高大山的秘書的工作。而高大山因為能力還算不錯,被朱然安排負責行政管理。
當真是有怎麼樣的主子就有怎麼樣的下屬,在過去高大山簡直就是吸血蟲一般的存在,在陵陽城漢人的內心當中,高大山是過街老鼠一樣的存在。
不過在朱然的麾下,高大山使出渾身解數來到管理事情,至於貪污,官僚作風這些,高大山恐怕敢做,朱然手上的利劍也敢斬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高大山的作風立刻大轉變,若非如此朱然也不會給予高大山這大的權利。
閒話休提,再說回朱然,他聽到鐵礦石來了,立刻來到遠離居住區的兵工廠中。兵工廠坐落於小陵陽河和陵陽河之間的魯山下,緊靠小陵陽河。
在兵工廠一側就是大規模的煉炭作坊,每天都有上千斤的木炭從作坊中製作出來,其中有大約百分之十左右供應到居民那裡,剩下的則是囤積起來,以備煉鐵的時候用。
而現在煉鐵已經開始了,兩座近三米高的火爐豎立在小山壁中,學徒通過吊索將一籃籃的鐵礦石吊上來,再倒入火爐上端的口中中。而下面的學徒更是兩人一組的推拉風箱,下面的木炭燒的辟里啪啦的直響。兩個鐵匠老師傅,坐在一側,瞇著眼,不時指點一下。
朱然見了不由心生不滿了,這麼看他們的模樣都是漫不經心的,虧自己還每人送了十七八畝良田給他們。走過去,故意咳嗽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兩位老師傅,好空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