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陵陽縣格局
經過初步商議後，朱然初步在陵陽縣站穩腳了。而這次站穩腳卻讓朱然深刻感受到武力的重要性，特別是在亂世中。
如果沒有趙雲的一騎當千，破敵二百。還有那一百五十部曲，也許朱然會很無奈的學劉繇。劉繇被冊封為揚州州牧，而當時的揚州治所是壽春，這可是當時南方最繁華的地方，曾經是楚國的國都。
不過卻被袁術佔領著，劉繇沒有辦法，唯有跑到曲阿，結果在曲阿有被人趕走了，最後還被孫策趕到豫章郡那裡病死。可謂是夠悲哀。這個揚州州牧卻是一直不受人待見，跑到偏鄉僻壤才得到安生。
而朱然自然沒有學劉繇的想法，跑到一個角落躲起來，頭上掛著一頂耀目而無用的光環度過三年的縣長期限。
第二天，朱然就讓陳自強和高大山二人過來。在這裡不得不重複一下高大山這個傢伙。按照趙雲那正直的性格，要麼是卡嚓了高大山，要麼就是亂棍趕了高大山走。
但朱然知道無論是那個方法，都是會讓高大山面臨死亡的，這不是朱然願意見到的。這倒不是說朱然菩薩心腸，而是朱然要樹立一個典型，你看高大山這樣的傢伙我都用。那些剛剛投降過來的官吏，自然也鬆了口氣，畢竟他們也怕朱然新官上任三把火的。
高大山雖然被朱然剝削了縣丞的身份，但他也鬆了口氣，他知道如果他還擔任著縣丞的身份，恐怕他現在讓人修建墳墓，過兩天就可以用上了。
朱然也沒有對高大山很差，雖然這個傢伙明顯屬於小人，但小人有小人的好處。朱然將高大山任命為執筆書吏，這是吏中比較低級的，沒有什麼油水，就是當縣太爺的筆桿子，縣太爺說什麼，你就經過稍微整改一下，書寫下來。
而陳自強則是被朱然任命為兵曹，屬於吏，管理古代警察——衙役，同時如果需要戰鬥，他們也要協同戶曹拉壯丁，組織士兵。
因為在亂世中，所以現在兵曹是屬於吏中的最高級的存在，不過他們也不太好過，因為他們還有大佬縣尉，所有有的時候挺尷尬的，名義上管的事情廣泛，但實際上有時候不過是比一個書吏強那麼一點，當然這是比較少出現的情況。
而這兩人作為最先投靠朱然的這一批人，自然就是對朱然忠心耿耿了。沒有辦法，他們不抱朱然的大腿，他們就是連根稻草也沒有的抱。
這次是首次私人聚會，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了。當然是為了讓朱然可以在陵陽縣站穩。有人會說，不是已經和都摩訶商量妥當了嗎？
其實不要看都摩訶一副很好商量的架勢，其實皆因朱然一方面表現出來他不過是在這裡過度，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朱然手底下的一百五十部曲。
如果朱然受到陵陽縣的排擠，都摩訶絲毫不介意，立刻轉過身來，給朱然踩上兩腳。
這次私人聚會一共有六個人，朱然、趙雲、周倉、裴元紹，還有剛剛依附過來的陳自強、高大山二人。六人分賓主坐下。
朱然咳嗽一聲，開口說：「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陳自強、高大山，我想向你們瞭解一下陵陽縣的格局。」
「是！」陳自強高大山二他同時應聲，雙方對視一眼，跪坐著的陳自強用膝頭稍微挪動一下身體，正襟危坐說道：「縣太爺，大概陵陽縣大概的格局很簡單也很複雜，山越人那邊縣太爺也知道的了。而陵陽縣漢人這邊則是主要分兩部分，一部分就是官府。以往官府的勢力基本就是在陵陽城一帶。而城外的田地，則是由冷家和寧家為主。」
頓了頓，側著頭仔細回憶了一下，陳自強接著說：「冷家是陵陽縣的老牌豪族，在陵陽縣已經有三百年的歷史，雖然沒有出過什麼名人，但勝在根基扎實。佔著陵陽山平原這一塊陵陽縣最肥沃的土地，超過六成的田地。平時通過繳納一定的糧食，給山越人獲得不被他們騷擾。同時冷家居住的地方還修建了土寨，養私兵四五百人。」
朱然眉頭緊鎖，他想不到陵陽縣居然有一個這麼龐大的勢力，要知道陵陽縣才多大。不過是約莫七千二百人罷了。按三分之一成年男丁來到計算，不過是二千四百人。而單單一個冷家就這麼多人？如果計算上那些佃戶，那冷家不是相當於陵陽縣的土皇帝？不過冷家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的？
朱然忍不住疑惑的問道：「我來之前看過建安四年的戶口調查，當時陵陽縣人口大約七千二百人罷了。而冷家怎麼會有這麼多私兵的？」
陳自強稍微一愣，旋即輕輕搖搖頭說道：「縣太爺太過較真那些書面文字了，就我知道，陵陽縣就絕對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人。單單說陵陽山一帶的山越人就估計有差不多萬人了。至於你看到這麼少人，是因為不少人都是賤民。」
賤民是中國宋朝之前的一種封建產物，賤民不登記入戶，形同奴隸。唐朝的時代還好說，享受到一點權力，但在三國時代，他們簡直就是豬狗一般的存在，依附主家生存。
「冷家作為豪族家中自然有不少賤民了，就我估計，大概有五百戶左右！」陳自強伸出五支手指，認真的說道。
「終於寧家，則是比較弱小一點，他們是靠行商起家的，家中田地占陵陽山平原的兩成。但因為行商家中財富不少，護衛也不少。私兵足足有三百人，而且裝備都很精良，只比縣太爺你帶來的士兵差上那麼一點。寧家中掌握的佃戶，我估計應該是四百戶左右，不過其中多半行商。對了！陵陽縣的大規模交易都在寧家的根據地寧家村那裡進行，導致官府一直以來商業稅收都沒有繳納到多少。」陳自強左手撫摸著下巴認真的說道。
朱然以為一直都有個謎，為什麼以中國人的歷史往往會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大亂過後人口銳減，但旋即經過幾年時間，人口就會猛然增加起來。難道真是繁殖能力的關係嗎？恐怕和中國這個佃戶賤民有關係。
亂世，豪族趁機侵佔田地，沒有了田地，等於沒有了生活來源的百姓不得不依附在豪族身邊，忍受豪族的剝削。而豪族為了減少稅收，隱藏人口，或者將人變成佃戶，佃戶屬於半奴隸的存在，基本不用繳稅。而大亂過後，經過整頓，豪族不得不放棄部分利益，人口自然猛然增加。想明白這個道理後，朱然忍不住感歎，古人的智慧果然是不容小覷。
同樣也為自己在陵陽縣近期恐怕不容易開展工作，如果要在陵陽縣上有大作為，首先要打破冷、寧兩家對陵陽縣田地的壟斷。特別是寧家，他更是壟斷了陵陽縣的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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