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孫策之死
公元二百年,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年代。
一顆流星在天空中劃過……
從此朱然非朱然,朱然乃朱然……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的?」朱然靜靜的安坐在馬背上遙望夕陽,一連三日如此,日日如此對天發問?
每次如此問道,朱然都感到一陣深深的悲哀,朱然原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家住廣東,家境小康,事業剛剛有點成績,想孝敬父母。
結果一次過馬路中,卻遭到一輛泥頭車撞到,結果醒來卻到了另外一個時代。著名的三國時代,建安五年,不知道公元多少年。成為了東吳兩朝元老的朱治的養子朱然。
時年十六,和著名的東吳大帝孫權小兩歲。從記憶中朱然還獲知,在朱然六歲的時候和孫權一起在孫家族學中學習,一共六年時間都在一起上學,兩人還是同桌,關係十分友好。
不過這一切對於現在的朱然來說,不過是看書一般讓人感覺真實而又虛假。所以即使現在朱然的家世比之朱然前世的家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朱然只感受到一股股的寂寞。以往朱然只感覺穿越是最美好的事情,但當這事情真真正正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卻感覺到無盡的悲哀和痛苦,還有充滿哀痛的懷念。
「嘀噠!嘀噠!」的馬蹄聲在朱然背後響起,朱然側過頭來,只見一騎從背後衝過來,馬上坐著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
來人朱然認識,是他的近身侍從朱滿,朱然整在傷感中,心情自然不好了,現在被人打攪了,心情之壞,可想而知了。臉帶怒色的問:「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就滾!」
朱滿臉色一僵,心中十分委屈,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公子現在變成這樣的,簡直就是性情大變。如果不是知道公子身邊平時都有人,沒有可能被人掉包,加上那口音,朱滿早就以為朱然被人掉包了。
朱然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臉帶怒氣,不滿的喝問:「沒有事情就滾!」
朱滿雖然心裡感到特別委屈,但也不敢還口,低下頭說道:「回公子的話,老爺回來了,讓小的叫公子回家。」
朱然心頭一驚,對於這個時代的父親,他是完全不認識的,或者說,僅僅是從記憶中認識。在記憶中朱治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大概這和他軍人出身有關係。
不過去見朱治卻不是讓朱然感到吃驚的事情,讓朱然感到吃驚的事情是朱治現在的官職為吳郡太守,一郡之守,那裡可以隨便回家的?
對了,在這裡忘記了說,朱然居住在會稽,這裡是孫策政權的治所,同時在孫家族學中就讀。所以兩人雖然是父子,但分居兩地。
在這裡有兩個意義,一來是因為朱然現在的年紀還不算太大,二來則是表忠心的存在,讓朱然成為質子一般的存在。不過這並沒有硬性規定。
但毫無疑問,一般情況下朱治是不應該出現在會稽,除非是每年冬季和夏季。在冬季在東吳會給官員放假十多天,在家裡過春節。這個時候春節是祭奠祖宗和讓家族裡的所有人聚集一次。基本來說相當於現在的春節加清明。
當然少不了回到治所裡向主公報告一下,而夏季則是太熱了,上班時間則減少一半。上午上班,下午休息。每三天中休息一天,當真是爽透了。
而吳郡和會稽郡相鄰,所以朱治在這個時候會儲存一下假期,跟大老闆孫策說一聲,就基本每個月就跑回來一趟,在家裡監督一下朱然。
不過現在才四月份,正是春季時分,也是忙著耕作的時候,怎麼朱治就回來呢?要知道吳郡可是重要的糧食產地。加上古代一畝地才出產大概一石多點的糧食,而東漢一石相當於現在二十九點七公斤,按三十公斤來到換算,一畝地的產量也就六十斤而已。
畝產量這麼低的情況下,如果對待田地不夠重視,後果不言而喻了。
朱然雖然對自己父親不太感冒,但他也不敢逆朱治的意思。在這個時代,他可沒有出去自己拚搏一番的理念。所以這個時代的大靠山朱治,朱然自然連忙跑過去,抱住他的大腿。
也不知道是有學習騎馬的天賦,還是朱然他身體的本能,還是他自己製造的兩個超時代高科技產品——馬鐙的關係。讓朱然現在的騎術十分高超,認真策馬飛奔,立刻將朱滿拋在身後。
朱府坐落在會稽城東,這裡一帶都是將軍大臣等人居住的地方,說白一點就是貴族區。
剛剛策馬來到門口,就見到朱治黑著臉走出門口,兩名士兵一臉嚴肅的牽馬跟在後面。朱然連忙滾鞍落馬,對著朱治恭恭敬敬的行禮道:「父親大人!」
朱治掃了朱然一眼,平靜的陰沉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波動,稍微停頓了下一說道:「上馬,跟我去一趟吳侯府。」
「是!」朱然裝孫子應道。
吳侯府則是孫策的府邸,孫策官拜討逆將軍,爵封吳侯。所以他的府邸自然就是吳侯府了。孫家一家老少都住在裡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朱然剛剛來到吳侯府就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氛,吳侯府大門雖然和平時一樣是六個士兵在駐守著。但朱然卻發現不是他記憶力熟悉的那幾名。
要知道朱然和孫權相熟,在歷史上兩人的關係用「結恩愛」來到形容,並且歷史上朱然病死,孫權悲哀的為朱然素服舉哀。兩人關係可想而知了。
所以吳侯府朱然都不是第一次來了,而是經常來,所以他很明顯的發現到那些士兵的不同。那些士兵是真正的軍中狼虎之師。那雄壯的氣勢不是那些聘請過來江湖人物擔當的護衛可以比擬的。
不等朱然他們下馬,兩名士兵已經走上來了。「來人是吳郡太守朱公否?」
朱治點頭說道:「老夫正是吳郡太守朱治,不知道主公急招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呢?」
兩個士兵臉上閃過一絲黯然,對朱治一擺手說道:「朱公請進,主公已經下了命令,讓朱公來了不用通報直接進去。」
朱治一怔,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輕輕點點頭說道:「嗯。」利落的滾鞍落馬,朝著大門走進去,朱然連忙下馬跟上。一路上朱然只感覺所有僕人都行色匆匆的,彷彿發生了什麼大事。朱然到現在也發現不對勁了。
他一邊走,一邊努力結合上輩子和這輩子的記憶,回憶看看有什麼不尋常的。一想,朱然發現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硬要說也就是孫策在他穿越來的第一天受傷了。
據說是被刺客用弩箭射傷了臉頰,朱然當時也代表朱家去看望過。那次也是朱然第一次見到孫策,孫策絲毫沒有南人的短小精幹。他身材很高大,一米九左右,即使受傷了,但給朱然的感覺也是一種充滿霸氣的感覺。
那個時候孫策十分健康,因為傷到了臉頰說話的語速不是很快,但給人一種有力,充滿自信的感覺。那個時候剛好大夫在一側叮囑,根據那名已經年過六十,據說有四十多年從醫經驗的大夫所說,只要孫策好好休養,不劇烈運動,一百天後又是一條好漢。
「難道傷勢惡化了?」朱然忍不住輕聲嘀咕一聲。
走在前面的朱治眉頭輕輕一皺,帶著絲絲怒氣的喝道:「肅靜!」
朱然一縮腦袋,絲毫不敢還口,老老實實的跟在朱治後面。
剛剛來到前廳,就見到一個文士打扮的傢伙,見到朱治過來,連忙迎上來,「君理兄,你終於來呀!快快跟我來!」
這人名曰孫河,字伯海,本姓俞,孫家族人。少年時就跟隨孫堅北上,參與十八家諸侯討伐董卓。後又跟隨孫策下江東,平吳郡會稽。賜姓孫,屬於孫策心腹人物。現在官拜威寇中郎將,廬江太守。
「伯海,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主公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朱治迫不及待,滿臉憂愁的拉住孫河問道。
「是啊!孫河叔叔!」朱然也上前幫腔。
孫河歎息一聲,望著朱治父子說道:「主公近日忽然動怒!傷口迸裂,現在……現在……」說到這裡和孫策感情深厚的孫河忍不住流露出絲絲哀痛。
朱治猶如雷擊一般,聞言正經的鬆開捉住孫河的手,「登!登!登!」的後退幾步,兩目圓瞪,嘴巴無意識的喃喃道:「主公……主公……」
「君理兄還是隨我進去吧!看看主公有什麼吩咐!」還是孫河反應的比較快,比較已經接受過了孫策快病逝的消息,沒有第一次聽到那麼震驚。
朱治彷彿失去靈魂一般,渾渾噩噩的跟在孫河身後,孫河也不見怪,幽幽歎息一聲,在前面帶路,朱然連忙跟在後面。
剛剛進入房間,就感覺到悲哀的氣氛。孫策躺在床上,眼睛半閉,以往的虎氣、霸氣,在現在卻猶如一道輕煙一般,變的若有若無。
一班重臣都跪在病床下方,分文武兩班,兩側的侍女早已被趕出病房。
跪立於武將首位的程普語帶哭泣的問道:「主公將去,不知道那個人可以繼承主公的位置啊?」
按道理這樣的話不應該由武官問起的,不過程普是最初跟隨孫堅的大將,資歷最老。所以即使由他問起,其他人也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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