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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是的,我就是接引者 文 / 邢逍遙

    蝶戀花,花開花落幾多愁;空餘恨,只洗去多少煩憂。

    六扇鏤刻山水的木窗投射入充裕的陽光,雪白的蓮花吊頂下端放著寬大的圓形餐桌。一盤盤盛放的各色佳餚,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當陳到跟隨管家的腳步進入房間的時候,餐桌的周圍早已賓分主次圍坐了眾人。

    「羅奶奶,陳先生來了。」

    聽見了王元清的引見,端座在主席的羅雨雯和藹的笑道:「陳到也不是外人了,來來,陳到,快來我身邊坐下。」

    陳到眼光掃視一圈,當發現某人微一停鄂後,即刻很自然的換上了一副微笑。毫不拘束的走到羅雨雯右手邊的空席上坐下。端坐穩當,先是禮貌的沖身邊的幾位熟識點頭示意,而後很平靜的與正對面的雪芊璇互換了一次微笑。

    羅雨雯內疚的看了一眼左手邊的愛子羅曉陽那依舊鬱鬱寡歡的臉龐,暗歎一口氣。轉目拉住陳到的手親切的說道:「陳到,我知道你前些日子很是辛苦,也沒有多多的打擾你。不過現在,事情已了……知你不喜喧鬧,特地喚上幾位熟識一起聚在一起吃頓家宴。只是不知道你的口味清淡如何,寥寥幾許簡單菜餚只怕招待不周。你要是有什麼喜歡吃的東西,就直接說出來,讓管家即刻安排廚房現做。陳到啊,你要知道我可是把你當作自家人一般看待。在我心中你和曉陽同樣的重要。切不可見外了。」

    陳到笑了笑:「羅奶奶,您太客氣了。」隨手指了指桌上佳餚,打趣的說道:「這麼多的菜,我數都數不過來了。哪裡還簡單啊?再說了,既是家宴,自是看和什麼人吃最為重要。一直以來,我都托羅奶奶多為照顧,心中早就把您當作自家人一樣的親切……您要再說下去,我可是要口水都滴出來了。」

    羅雨雯聞言呵呵一笑,鬆開了握著陳到的手。舉目衝著眾人自嘲道:「老了,老了。總是囉囉嗦嗦,讓你們見笑了。來來,此杯我敬大家。」舉起手中小瓷酒杯,一口玉色飲下。

    作為東道主已然飲酒,賓客自然不可怠慢。眾人紛紛舉起面前已然斟滿的酒水,附和著一口飲乾。

    見陳到不停畏懼著砸吧嘴,羅雨雯笑道:「陳到,不必拘束。大概你也是第一次喝著碧玉春。這碧玉春可是我羅家的一秘方所制。不僅可以滋補身體,而且久飲不醉反而異常精神。絕對比世面上的那些酒水好上許多。所以你大可放開暢飲。若論味道,你看你何伯伯便知。呵呵……」

    確實此碧玉春在陳到嘴中潤滑爽喉,口齒留香。而且沒有一般白酒的那種辛辣苦澀,反添之是那種沁入心肺火熱綿綿。就算是陳到這種不識酒之人,也明瞭此物絕非凡品。

    何簡竹被羅雨雯打趣所指,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中新添幾許的酒杯,哈哈笑起:「羅老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羅家我老何最佩服的就是兩樣事物。一是你羅老,再則就是此碧玉春了。反正沒的說,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此次回去我肯定是要帶上兩壇好生品嚐一番了。」

    「好的好的。你啊,這麼大歲數了,也不知道在小輩們面前含蓄點。」羅雨雯對陳到笑道:「你不要理會他。你就是這個直性子。雖然碧玉春釀之不易,不過僅供家人品嚐那還是綽綽有餘的。陳到,你且放開喝就是了。」

    「對了」羅雨雯緊接著說道:「有幾位你還不認識,我向你介紹一下。」

    羅雨雯指了指陳到對面的一位國字臉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這位就是本市的市長,也是我與何司令的老友。也不是外人,你且喚作雪叔叔即可。而他身邊的那位就是你雪叔叔的千金,雪芊璇。」

    羅雨雯對著雪蒼松問道:「蒼松啊,令千金今年也有20歲了吧?」

    雪蒼松沉聲應道:「今年剛好21歲。」

    羅雨雯點點頭:「陳到今年也剛好23歲了。今後也讓他們多多走動,我們都老了。以後的天下可是他們的了。」羅雨雯如此一說實是客套之語,她自然不會知道雪芊璇與陳到之間的糾葛。

    雪蒼松不作可否的微微一笑。

    「你雪叔叔和你一樣,不喜多言。你們性格倒是挺像。呵呵,不過你雪叔叔在政界可是很有威望,為人正直。你羅大哥可是對他敬佩的很。」

    陳到趕緊舉杯,畢恭畢敬的起身立起。「我敬雪叔叔一杯。先乾為敬。」隨即一口飲乾。

    雪蒼松端坐著深沉的一笑,舉杯示意。飲下後,手掌虛按示意陳到坐下。

    卻料陳到並未立刻坐下,站著又在杯中倒滿一杯。神情隱晦複雜的衝著雪芊璇微笑說道:「這杯,我敬芊璇……」話未說完,即刻匆匆的仰頭灌下一杯。

    按說第一次見面,不應該直呼其名。若在平時的場合,只怕會讓人覺得此人輕浮無比。只是陳到那順口的模樣卻像是喚過千百次一般。

    雪蒼松明顯有些不悅,並不瞭解陳到內心的他。冷冷的哼了一聲。「小雪從不飲酒……」

    羅雨雯也有些詫異,但是對陳到她可是比別人理會了許多。哈哈一笑打著圓場說道:「蒼松啊,我們可都是老了。現在的年輕人思想早比我們開放了許多,在交際上也比我們這些老城腐們活洛多了。不過,陳到啊。小雪確實從不飲酒,不如讓她以水帶酒如何……呃」

    羅雨雯的話被雪芊璇的動作打斷了。只見雪芊璇早已在陳到話音剛落之際,起身飲盡了一杯碧玉春。

    酒杯輕輕的放下,一身白衣蓮裙的雪芊璇羞澀的用手指擦拭了一下紅唇。歉意的對著羅雨雯解釋道:「我確實不甚酒力。不過今日羅奶奶如此的高興,也有幸認識陳大哥。自然不能掃了眾位叔伯的興致。我僅此一杯,不再喝了。」而後,高抬美目,淺淺的對著陳到微笑示意。

    陳到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深深的和雪芊璇對視了一眼。隱約的低頭避讓目光,彎腰坐下。

    羅雨雯心思細膩,隱隱覺得陳到和雪芊璇之間有著什麼故事,正要脫口問道:「你們是否曾經認識?」之時,只聽得身旁一聲響亮的咳嗽聲。

    羅雨雯轉目一看,只見得一雙怒目焦急得盯視著她。羅雨雯暗自發笑,心中早知何意。再次對著陳到介紹道:「陳到,這位何伯伯,你早已熟識。坐在你身旁的正是你何伯伯的掌上明珠何玉環。你們也是同齡,也應多多親近才是。」

    身著粉色短袖衫的何玉環,配上她含苞欲放的嬌嫩臉龐,顯的青春無比。何玉環微笑的臉猛然一抖,皺著眉頭瞪了一眼身旁呵呵傻笑的父親何簡竹以及他那根尚未縮回的食指。

    昨夜何簡竹的循循教誨依然縈繞在何玉環的耳邊,不論是為了父親,還是為了國家大義。反正父親何簡竹總是會從不同角度壓下無數頂大帽子,逼迫著何玉環對陳到刻意示好。其實何簡竹的想法也很簡單直接,他知陳到處事沉穩不露痕跡起因身邊孤獨所致,所以刻意的安排此次家宴,一來可以讓陳到知曉自己示好之意,二來可以刻意的為陳到安排幾個同齡的夥伴,也許從陳到與自己子女交往的這條線上可以獲取想要的信息。

    在父親的催促下,何玉環落落大方的站起,舉起杯中酒,對著陳到敬道:「陳大哥,我早已聽父親說過你好多次了。這杯我敬你吧。」

    陳到看到何玉環的一瞬間,猛然腦海中閃過婷婷的面容。想那多年前,婷婷也曾如此的打扮和陳到一起在孤兒院的草地上,喝著偷來的酒、數著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覺間,眼神中透露出慈愛的溫柔,站起舉杯示意:「謝謝。」

    微微身子後靠,輕抬玉手繞過圓潤耳垂旁的髮梢。雪芊璇的眼梢不自覺的瞄向了陳到。當她看到陳到眼中的那絲溫柔後,心中猛然一跳。觸動心弦的熟悉,同時又有著一種異常的氣憤感,總覺得陳到的這份溫柔應該是屬於自己的……

    該介紹的都已經介紹完了。羅雨雯立即哈哈笑著招呼著大家品嚐佳餚。原本席間就是多年的熟識,場面自然不會缺乏話題。再加上陳到心態的轉變,本人放鬆自然了很多。無論是誰與陳到對話,他都會很暢快的回答,有空還反問兩句,等到熟識之後,反而偶爾的風趣幽默讓眾人忍不住的捧腹大笑。按說此時的陳到才是真正的陳到,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有一個最真實的自己。但由於曾今長期在社會底層的打拼掩蓋了他的本性,再加上後來的「接引者」身份接觸的人和事更讓陳到壓抑了很多,排斥一切同時又害怕傷害一切而遠離他人。如今,在內因意識空間的異常變化,外因這次家宴出現讓陳到算是徹底釋放了心靈。只唯一欠缺的就是,陳到話題始終有意無意的迴避著雪芊璇。這一點,在其他人看來沒有什麼,原本陳到就與雪芊璇不是很熟悉,男女之間因為矜持少聊幾句都是很正常的。可是這一點落在雪芊璇眼中可就不一樣了,在她算來陳到至少和何玉環說上三句話都不一定和自己能聊上一句。算來不能全怪陳到,早在陳到來之前,何簡竹就找羅雨雯商談過,這個何玉環坐在陳到身邊是早就安排好的。再之,席間也就陳到、雪芊璇以及何玉環算是一代人,在老一輩互相調侃的時候,他們也只有找著和自己有共同話題的群體了。

    雪蒼松和何簡竹對飲一杯後,眼角瞄到女兒臉色有異,低頭關切問道:「芊璇,怎麼了?看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沒什麼。」雪芊璇微笑著衝自己的父親搖了搖頭:「可能是剛剛的酒勁上來了。一會就好了。」

    「叫你不要喝酒,你不聽。你本來身體就才康覆沒多久……」雪蒼松憤憤的責怪著,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對面的陳到:「陳到這小子,真不懂規矩,第一次見面就要你喝酒。」

    雪芊璇輕手撫在父親的手背上:「不能怪陳大哥,他也不知道我從不喝酒啊。」眼睛不自覺的順著雪蒼松的目光,望向了陳到的方向。

    此時,陳到正和何玉環不知道說到了什麼趣事,直惹得何玉環赫赫直笑。突然一旁的何簡竹橫將插了進來,帶著半分酒意半分清醒的問道:「陳到,一直沒有聽你說過你家裡人的事情。你家人還好嗎?」

    陳到苦苦的一笑:「我自小就在孤兒院長大,有沒有家人,家人在何方我真的不知道。」

    「哎,苦了這孩子了。」羅雨雯歎息了一句。

    何簡竹猛灌一杯酒後說道:「沒有家人又如何,老子當年打仗的時候,還不是都靠自己的。家裡人再富貴能夠讓子彈繞著老子走嗎?陳到你小子記得,人生在世靠的是自己,自己想要的東西需要靠自己努力得到。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依靠上一代的二世祖。除了會吃喝拉撒還會什麼?!」

    「好,說的好!老何,這麼久了就這一句最是動聽了。細數座上幾位哪一個不是靠自己一手一腳的努力才有的今天。來來來,就衝你這一句,我要好好的跟你喝上一杯。」雪蒼松高舉酒杯滿滿的與何簡竹對飲一杯。

    何簡竹酒杯尚未放下,突然又問道:「陳小子,看你孤身一人,有沒有其他的什麼親人、朋友或者女朋友之類的?」

    何簡竹的話讓陳到眼前閃過了一幅幅的畫面,正當自我沉醉之際,卻聽得羅雨雯在責怪著何簡竹:「你個老何,才誇的你,你又來了。有當面問人家私事的嗎?還女朋友?」

    何簡竹不甘的反駁道:「我們都把陳到當作家人一般,即是家人也當關心一下他的人生大事啊。老子當年在他這般年紀,要不是打仗,早就生娃娃了。誰知道一耽擱就是幾十年。老子現在正後悔呢!」

    陳到趕緊笑道:「何伯伯關心我,也是正常的。不過我的朋友很少,以前有一個,不過已經去世了。現在身邊的只有一個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妹妹陪著我,她現在正在杭州忙她的工作。其他的……」陳到閃過馬先生馬寧的那副大墨鏡,想了想說道:「在世的沒有了。」

    羅雨雯想想醒悟的說道:「你說的那個朋友應該就是許卿吧?他也是個好孩子,只可惜……」

    何簡竹點點頭,低頭喃喃的說道:「人生得一知己足已。何必貪圖太多。」何簡竹的話直讓眾人深有感觸的低頭沉思。

    桌上的話題重心已經轉移到了陳到的身上,何玉環那小孩興致的問著陳到曾經在孤兒院的趣聞。在她看來,是十分羨慕陳到從前那無拘無束的生活方式的。

    猛然間何簡竹那厚實的話音再次飄了過來:「陳到,我有句話一直憋在心裡,不知當問不當問?」

    陳到笑道:「何伯伯,既然你們把我當作家人看待,自然是無話不可說了。」

    何簡竹環視眾人一圈,凝視著陳到雙目,緩緩問道:「好,在場的也沒有外人,內情大家也都知曉了,我就直接問了……那天在騰龍大廈,你是使用應該是特異功能吧?」

    陳到微笑著看了一眼身旁的羅雨雯和羅曉陽兩人,這點上他們兩人早已知曉了。「是的。我用的確實是特殊的能力。」陳到坦然的承認道。

    此時早在何簡竹發問之前,羅雨雯就以眼神示意管家將傭人遣走並且反關了大門。靜靜的席間頓時鴉雀無聲,唯有幾聲嘶嘶的驚訝吸氣聲。

    雪蒼松算是最不知情的一位了,在聽到陳到這句話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眼神凌厲的細細打量起這個原本在他眼中貌不驚人的小伙子。

    要說反應最大的要數何玉環了,一張小嘴猛然張到可以直接塞進一個饅頭了。然後像發現了一個新鮮玩具一般的不停的搖晃著陳到的胳膊:「陳哥哥,你有特異功能?是不是會飛的那種?要不就是會隱身?你會用意念操縱飛刀嗎?你是不是現在能夠看到我心裡在想什麼?」

    「玉環!別鬧!」何簡竹厲聲喝道。這才阻止了何玉環那貌似無休止的問話。

    陳到笑著搖搖頭:「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會。我只是比別人能夠多看到一些東西而已。」轉而陳到微笑著環視一周緩緩說道:「其實我就是世人所說的鬼差又名接引者,職責是安撫那些迷茫走失的靈魂。」

    陳到那平靜的聲調,卻像一刻石子砸進了碧波古潭之中,引起一片嘩然。

    羅雨雯的腦海中立刻被陳到的話勾勒出了一條線,這條線將無數個與陳到有關的畫面串聯起來。未過幾秒就恍然大悟般連續驚歎道:「怪不得,怪不得……」

    何簡竹使勁的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驚訝的說道:「鬼差?!不是吧,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何簡竹怎麼也不會想到陳到會如此輕易的說出了自己的秘密。更不會想到陳到的秘密是如此的驚世駭俗……而現在對於陳到來說,陳到的能力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所能夠包容的框架,或者換句話來說陳到已經不僅僅代表著他本人,而是代表著另一個世界……今後應該將陳到放在什麼地位交往,又應該如何去和上方匯報此事……

    陳到說完後,只是靜靜的夾著菜狀似無關的品嚐著,他是在等大家消化這個消息。他知道每每當人聽到「鬼差」、「陰司」等詞語時都會不約而同的聯想到「死」這個懼怕的字眼。陳到知道他今日坦然相告是因為自己被席間所營造出的溫馨場景所微微感動,何況自覺得沒有什麼不可以告人的隱晦。其實在陳到的心中早就明瞭,今日的款待一部分是因為大家感謝幾日前陳到所做的貢獻,還有更大的一部分是為了藉機探聽陳到的真實情況。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坦然的告訴你好了。怕只怕你接受不了……呵呵,陳到暗自心中發笑。眼睛平和的飄向雪芊璇的方向,只希望自己這個「秘密」沒有讓重生的雪芊璇產生太多的蝴蝶效應……

    而恰恰最不同的就是雪芊璇了,只在聽到陳到親口承認後微微的笑了笑。連她自己都很納悶,為什麼聽到如此令人驚訝的事情,自己卻一點沒有反應呢,難道自己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反倒心裡浮現出一種,自己欣賞的事物被他人所敬佩時的滿足感。

    「這個,陳小子……呃,不……陳到。這個世界真的有陰間嗎?那你這個接引者一共有幾位?」何簡竹恍惚半天後,支支唔唔的問道。

    「嗯,確實有陰間的存在,而且所有靈魂最終都要去陰間輪迴轉世。至於接引者,具體的數字我不太清楚,反正很多。不過在陽世的只有我一個而已。」

    何簡竹點點頭,默默的思量著這句話中的份量。如果正如陳到所言,那也就是說陳到是陽世與陰間的唯一聯繫紐帶了。這個價值可不是能簡單的用數字來衡量了。

    一直寡言少語的羅曉陽接口說道:「這一點我可以證明。我妻子去世後,正是陳到將我妻子接引前往陰間的。而且……當日我和母親被人下了巫術之時,也正是陳到解救的我們。」

    何簡竹大怒,拍桌道:「什麼?!有這等事,是誰給你們下的巫術?告訴我,老子馬上去崩了他!」

    羅曉陽灰暗無光的眼睛看了一眼何簡竹:「下巫術的是我的妻子,胡宣萱。」

    「呃!這怎麼可能?」

    「不過,胡宣萱是被迫的。真正的幕後主使另有他人。」陳到趕緊幫忙辯解道。

    羅曉陽感謝的沖陳到點點頭,而後繼續平靜的說道:「真正的主使是卓家!」

    「卓家?!你是說卓破軍?卓氏集團?」回過神來後的雪蒼松,聽到羅曉陽所言驚訝的問道。對於他這個本地父母官來說,幾個名字是熟記於胸的。細細一想,確實也只有卓家才有吃掉羅家的實力。怪不得之前有段時間裡,羅家在商場上拚命的打壓著卓家,雖未讓卓家傾覆,卻也讓卓家60%以上的產業都到了重創。當時雪蒼松只當是普通的商業競爭並未太過在意。卻不料期間居然還有這等內幕。

    羅曉陽歉意的說道:「當時,沒有告訴你們這些,是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再則牽涉到陳到不願公開他的私密。所以沒有說。但是這次騰龍集團的事件,我猜測可能也是和卓家有關。」

    「媽勒個巴子的!還反了!老子這就去把他抓起來!」何簡竹頓時怒髮衝冠,站將起來看那樣子就要奪門而出。

    「如果是卓氏,還真不能這麼衝動。卓氏集團也是在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了。而且根源久遠,如果不是因為近幾年騰龍集團的異軍突起,卓氏集團應該是穩坐龍頭首位。卓家根子很深,據我所知卓家跟上面也是聯繫密切。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還真不能輕舉妄動。」雪蒼松習慣性的手指點著額頭,分析著說道。

    羅雨雯也伸手將何簡竹拉了坐下:「老何,聽雪蒼松一句沒錯的。我們這個時候要沉住氣。抓蛇打七寸,必要一擊必殺。現在卓家已然出手,既是射出的箭沒有回頭路了,我們只需等到他露出破綻的一瞬間,一舉擒下。」

    何簡竹搖晃著滿頭銀髮,憋屈的發狠猛灌酒杯。一時間,席間的氣氛都顯的有些沉悶起來。

    雪芊璇與何玉環對此等場景早已司空見慣。由於雪蒼松與何簡竹都是老來得子自然溺愛的很,所以經常商量一些機密事情的時候也毫不避諱。不過生在帝王家,自然有帝王家的覺悟。每當父輩們在商量一些機密事情的時候,雪芊璇和何玉環兩人都會不約而同的沉默不語做著自己的事情。

    緊挨著陳到而坐的何玉環畢竟小孩子心性,在初聞驚訝的微一錯愕後就被好奇感佔據了內心,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偷偷的晃了晃陳到的衣袖。見陳到低頭轉目的時候,這才小聲的說道:「陳哥哥,那個陰間到底是什麼樣的?能不能告訴我啊?」

    陳到笑了笑:「說了你也不懂。你還小,有的時候知道的少比知道的多快樂。」

    何玉環生氣的皺起了小鼻子:「我什麼還小,我都19歲了。哼,我才不相信你呢?搞不好是你故意騙我爸爸他們的。」見陳到只是微笑不做反駁,自知是激將法不成,隨即又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哦,你不要告訴我爸爸。」

    「嗯,好的。你說吧。」

    「我告訴你,我們學校有鬼……」何玉環說這話的時候,臉孔誇張的做著驚恐的表情,見陳到一點反應都沒有,生氣的問道:「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陳到趕緊苦笑的解釋道:「不是不相信你。我還以為你沒說完?在等你下半句呢。」

    何玉環生氣的說道:「你別不信,我們圖書館真的有鬼。每天晚上圖書館裡面都會被翻的亂七八糟。連老師和學生會的人都找不出什麼原因……」

    陳到聽後笑了笑。只當是學校裡的學生們故意搞的惡作劇。按說陳到所接觸的靈異事件來說,靈魂是沒有接觸陽間事物的能力的。而那些怨念極深的惡靈也只是針對人的本身發動的精神攻擊而已。所以,翻圖書、遞廁紙這些校園鬼故事,也僅僅真的是故事而已。

    雪芊璇的眼梢一直沒有離開過對面的陳到,見到何玉環與陳到小聲的咬著耳朵的親密態,實在是忍不住了。故作好奇狀,問道:「玉環妹妹,你在和陳大哥說什麼事情呢?那麼神秘?」

    此時正當何玉環被陳到誤解後的耍小孩子脾氣時候,想都不想的接口大聲說道:「雪姐,我說我們學校圖書館有鬼,陳到不信。你快幫我說說。」

    可惜,很明顯雪芊璇也不信這個。但面對何玉環那嬌嫩的可愛模樣,只好含糊的說道:「玉環妹妹說的,哪能不信呢。」而後歉意的對陳到笑了笑。

    何玉環得意的看了看陳到:「是吧。我沒你騙你吧。不信你可以問我的雪姐,我們剛好一個學校的。」

    陳到好笑的和雪芊璇對視一眼,一起微笑著盯看著何玉環那可愛模樣。

    何玉環得意洋洋的好一會,終於還是憋不住心性的衝動,說道:「我還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有次還真的見到鬼了。」

    何玉環求證的看向雪芊璇:「就是那一次……郭陽……的那一次。雪姐,你不也在嗎?」一邊說著話,一邊沖雪芊璇不停的眨著眼睛。

    雪芊璇低頭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說道:「哦,就是那次……」

    何玉環趕緊打斷了雪芊璇的話,接口說道:「就是那次,我嚇得打電話給你接我回去的,還記得嗎?就是那次,我在圖書館看到鬼了。」

    陳到好奇的問道:「那你說說你看到的鬼長什麼樣子?」

    「長著……長的……」何玉環支支唔唔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反正長的很可怕……我也沒正面看到。」

    陳到聳聳肩膀,調侃的說道:「你也沒看到它長什麼樣,怎麼能說可怕呢?再說了,一個只會翻翻圖書館的鬼,也許只是想看書呢。你何必怕他?」

    何玉環自顧自嘟囔著嘴半天。生氣的看著陳到和雪芊璇聊著其他的東西,不置一言。猛然間像想起來什麼,得意洋洋的神情再次充裕在了臉上:「我雖然沒看到他長什麼樣,但是我聽到他的聲音了。」

    這次是雪芊璇好奇了:「玉環妹妹,你會不會聽到的是風聲,或是其他的聲音?」

    何玉環搖搖頭,不服氣的衝著雪芊璇說道:「我聽得很真切。肯定是個人的聲音,好像是在笑。可嚇人了。我學給你看……嘿嘿嘿絲!」

    雪芊璇不驚反笑:「哪有人這麼笑的。笑的跟蛇吐信一樣……」很自然的,順勢看向了陳到。

    而此時的陳到在聽到何玉環的說話後,霎那間面孔佈滿了烏雲,呼吸沉重間,凝重的眼神注目下右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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