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澤手裡拿著的是香港港影公司的邀請函,邀請的都是業界的名流參加他們公司的影視交流沙龍。這可是業內人期盼的事情啊,常福澤也不例外。他早就想過,要是能在這樣的沙龍上聽一聽大牌導演的懇談簡直就是一件最美不過的事情了。可是為什麼會邀請自己呢,況且他只不過是一個並不起眼的小影視公司的編導而已。
「楊芷凝,你沒忽悠我吧?曉涵妹妹從哪裡搞來的?怎麼可能邀請我呢?是不是給錯人了?」
楊芷凝放下碗說:「曉涵妹妹再三叮囑,一定要親手交到你的手裡,而且你必須要去。你還記不記得她幫你拍的那個廣告,你答應陪她去香港玩的,你可不能反悔,我是證人呢。曉涵妹妹這也是一片好心,你就領了她這個情吧。」
「那好,你代替我謝謝她。」
「幹嘛要我代你謝她?你不能主動去謝謝她嗎?」
常福澤想想也是。
「嗯,那我謝謝她。對了,她怎麼會搞到這個的啊?」
楊芷凝笑了笑說:「你去了就知道,我可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切!搞的這麼神秘幹嘛?我還不想知道了呢!好了,還是謝謝你這個郵遞員,你喝完了湯收拾一下,我先去睡覺了。」
楊芷凝忙拉住常福澤。
「別走,你做的事情幹嗎要我來收拾,必須你收拾。」』
「你這丫頭懶得出奇,好吧,我收拾。」
等楊芷凝喝完了湯後,常福澤把碗筷收拾洗刷乾淨,剛想回房間去又被楊芷凝逮住了。常福澤知道,楊芷凝每次出團回來就逮著他聊天。他就奇怪了,一個導遊整天接觸那麼多人,應該說每天要說很多話,可是她每次回來似乎像是很久沒找到人說話一樣,逮著就聊。常福澤已經習慣了,他也不討厭楊芷凝這樣,畢竟楊芷凝的快樂能分享給他,使他心情總是很愉悅。如果沒有楊芷凝的這種迂迴引導,常福澤很可能會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會孤獨,會憂鬱。常福澤能理解楊芷凝的好意,所以並不排斥楊芷凝那總軟硬兼施的行為。
常福澤做到沙發上,兩人都窩在沙發裡面對面地坐著聊天。聊到很開心的時候,他們會用腳互相踢著。不過他們沒有過分的親密行為,只是象徵性地在一起鬧鬧玩。楊芷凝很喜歡講一些她們團裡的事情,也喜歡問一些常福澤工作上的事情。總是常福澤總是一個只需要回到問題的人,除此以外他就是個一個聽眾。有時候楊芷凝都覺得沒勁,因為總是她一個人在說,而她不問一些問題常福澤則不開口說一些讓她感興趣的新鮮事。
「你這人可真沒勁,你就不能和我說說心裡話嗎?給你時間思考,我先去洗澡。等會要聽你的匯報……」
楊芷凝跑回房間去洗澡了,常福澤想回房間去,可是要是這麼去睡覺也太不夠意思了,只好在沙發上躺著發呆。等楊芷凝出來的時候,他的心理有些寒意。楊芷凝穿著很露的睡衣,對他來說簡直要命。他知道楊芷凝故意整他,暗呼不妙。
「你這不是害人嗎?能不能多穿一點啊!」
楊芷凝大大方方地坐到沙發上笑了起來。
「怕了?就你這膽小鬼還能敢怎麼樣啊?讓你摸一下你都不敢!你敢嗎?」
常福澤盯著楊芷凝的胸部,皺著眉頭。他心裡明白的很,假如自己一伸手做做樣子嚇唬她的話,恐怕都會被扁死。
「挺白的哈,可是有點小,沒興趣!要是能稍微再大一點恐怕就控制不住了。哈哈哈!」
「是嗎?很小嗎?我覺得可以了呀!你們男的都喜歡很大的啊?」
常福澤嘿嘿哈哈大笑著說:「如果可以停一架飛機你說那樣還有手感嗎?」
「那你女朋友的是不是很大啊?」
「靠!不跟你瞎扯了……」
楊芷凝踢了常福澤一腳。
「你就能開別人玩笑,你女朋友就不能說了啊?什麼思想啊!我可告訴你,我是僅次於你女朋友的知己,知不知道?你對我不可以保留,問你什麼就得回答。」
「算了,不說她好不好,我會想她想的難受,沒人陪你聊天了。」
「你這個下流貨色,這樣都行?」
「咱們喝兩杯吧,你這女人太野了,我怕你行了吧。」
楊芷凝坐直了身體說:「好啊好啊,你快去拿杯子來。」
常福澤拿來了杯子和紅酒,兩人開始喝起酒來。杯子裡那紅色的液體晶瑩剔透,那是午夜最誘人的東西。常福澤端著杯子想起了莫思雨,他曾經就透過這玫紅的液體看到了莫思雨那雙迷情的雙眼。他忘不掉,那讓人愛憐的眼神一直深深印刻在常福澤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常福澤的情緒開始憂鬱了起來,空氣中瀰漫著壓抑和惆悵。常福澤開始訴說著他心中的苦悶,訴說著自己對莫思雨的思念,訴說著他們曾經的美好。楊芷凝靜靜地聽著,像是在聽廣播裡的小說故事一樣入迷。她喜歡傾聽,喜歡去聽這個人內心世界裡的故事。這也是她長久以來的期望,她的好奇心終於得到了滿足。常福澤的心事其實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情節,簡單到了楊芷凝可以猜想到的地步,但是她還是覺得很感動。常福澤為了這麼一個沒有音信的人拋棄了很多東西,是對還是錯?楊芷凝也說不好,她在心裡默默地位常福澤祝福著,她希望常福澤能早日與自己的心上人重逢。她很渴望看到他們兩人再次重相逢的場景,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感動人的事情。是呵,沒有什麼比戀人失去聯繫之後再次重逢感人了。可是,這畢竟是美好的想像,常福澤能不能找得到他女朋友,沒有人敢說。在旁人的眼裡,那希望太渺茫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常福澤喝了很多酒,他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他迷糊不清地看著楊芷凝的臉越來越紅。常福澤還指著楊芷凝哈哈大笑,說楊芷凝的臉蛋紅得像蘋果,楊芷凝也嘲笑著常福澤的臉紅的像個紅臉關公。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最後在爭執不休當中竟然都在沙發上睡著了。他們說累了,也喝累了,窩在沙發裡一夜。
早晨楊芷凝翻了個身,手臂搭在常福澤的臉上繼續睡著。常福澤被壓得不舒服,一歪頭也繼續睡著。
程曉涵來了,她從包裡掏出鑰匙打開楊芷凝家的門。她沒有說自己要過來,她的小腦袋裡有些壞壞的思想,那就是抓奸。程曉涵不相信常福澤和楊芷凝在一起不發生一點什麼事情,孤男寡女在一起住了這麼久,怎麼能忍受得了寂寞呢。當程曉涵打開門看到沙發上的場景,她驚得目瞪口呆。程曉涵跑過去看到,楊芷凝的睡衣的肩帶已經掉了一邊胸口大開,那白白嫩嫩的酥胸半裸。而常福澤的臉正對著那半裸的胸口,有一種剛吃完的狀態。程曉涵像看著猴戲一樣蹲在沙發前,笑得坐到了地上。這一笑不要緊,把兩個人都吵醒了。
常福澤微微睜開眼睛,他看到眼前白白的一片模糊,還伴有一股股淡雅的香味兒。常福澤皺了皺鼻子,愈來愈覺得不對勁,他熟悉這種味道,因為只有楊芷凝身上有這種味道。他的瞳孔在放大,視線也逐漸清晰了起來。淡粉色的睡衣,半裸的胸。常福澤腦子一暈,呆住了。楊芷凝也醒了,她看到常福澤正盯著自己的胸口看,一巴掌拍向他的臉。常福澤轟得一下坐了起來,程曉涵哈哈大笑的人仰馬翻。楊芷凝拉好睡衣揉著有點犯暈的頭,她瞅著程曉涵也笑了起來。
「死丫頭,你過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啊?」
程曉涵看看逃向房間的常福澤說:「我是來捉姦的,果然被我捉到了。凝姐姐,你太不夠意思啦,你們之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還瞞著我。」
楊芷凝無奈地說:「你慢慢捉吧,反正我可沒像你都跑到人家床上去了。」
「我那時白天好不好?而且什麼事情都沒幹。你看你們喝了酒,還睡在一起,能不發生激情的事情嗎?而且還是在沙發上,是不是很刺激呀?」
「是呀,很刺激很刺激,要不要讓你也來試試啊?鬼丫頭!」
楊芷凝說著就從沙發上下來走到了房間去洗漱,她並不在意程曉涵說什麼。她也明白,這種事情不能解釋,越解釋越亂。反倒是輕描淡寫地面對更能說明事實,當然,程曉涵也不是不相信楊芷凝,看到楊芷凝那種淡定的樣子就知道其實他們真的沒什麼事情發生。
兩個女孩子之間好溝通啊,可是常福澤就尷尬了。他在房間裡收拾好了就準備去上班,可是他又擔心在客廳了和程曉涵她們撞上,簡直是太尷尬的事情了,他的心裡非常的鬱悶。可是得去上班啊,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常福澤最後鼓起勇氣打開了房門。
「還敢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