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常福澤的qq有人請求加好友的消息,常福澤看了看對方的資料。小皮,女,21歲,同一座城市。常福澤同意了對方的好友請求,不一會對方就發來了消息。
小皮:嗨!
馬褲記者:啊,你好!
小皮:馬褲記者,看你這個網名,你是個記者?什麼記者?
馬褲記者:嗯是的,市電視台記者。
小皮:哇,不會吧!你真是記者啊?我居然能遇到一個記者,感到很榮幸。
馬褲記者:呵呵,沒什麼,只是一個職業而已,人還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小皮:那不一樣,我對你們這個職業的人很崇拜!你具體做什麼的啊?
馬褲記者:編導。
小皮: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你叫什麼名字啊?真名字。
馬褲記者:呵呵!
小皮:還保密啊?
馬褲記者:不是,不好意思我要下線了,下次再聊。
常福澤關掉qq直接下線,離開了網吧。常福澤抬腕看看手錶,快到錄節目的時間了。他走到護城河大橋上點一支香煙,慢慢向電視台走去。
錄完節目後,常福澤覺得百無聊賴,他把關手機掉在河邊走著。不是每次到河邊散步都能有一份好心情,常福澤覺得心裡還是很沉悶。他想了想便走回頭,還是去網吧和影友們交流交流攝影技術打發無聊的時間。
嘀嘀嘀……
常福澤打開閃動著的qq頭像。
小皮:忙好了?
馬褲記者:嗯!你不會一直掛在線上吧?
小皮:是啊,我一直在等你。
馬褲記者:呵呵……
小皮:我說真的,我真的在等你。想跟你說說心裡話,平時找不到人傾訴。
馬褲記者:噢,那你說吧,我聽著。
小皮:你電話號碼多少?我們電話裡說吧。
馬褲記者:語聊不就可以了麼!
小皮:我在網吧,這家網吧耳麥都壞了,煩死了。
馬褲記者:那你就打字吧。
小皮:我打字很慢,沒你打的那麼快。要不我們見面聊吧。
馬褲記者:見面?不!!!
小皮:你還怕我是壞人啊?
馬褲記者:有點。
小皮:你這個人真有意思,我一個女孩子家的能把你吃了不成啊?
馬褲記者:呵呵!
小皮:我們距離很近呢,我是真的很崇拜你,我剛才看到你主頁裡寫的文章了,很喜歡你那些憂傷的散文。真的很想和你見面聊聊,說說我的故事。
馬褲記者:我不想見網友。
小皮:你真是個古董哎。
馬褲記者:差不多吧。
過了很久,小皮下線了沒有再發消息過來,常福澤直接把對話框給關閉了,他根本就沒興趣。他不想見網友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社會很複雜人也很複雜,不得不學會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就算對方不是個壞女孩,自己不去見也沒什麼。萬一!他不願意往下想。
過了一會,那個叫小皮的女孩子又咚咚兩聲上線了。
小皮:你出不出來啊?我在市府廣場附近。
常福澤盯著屏幕看,心想這個女孩子還真是夠固執的。隨即打了一行字過去,他認為對方肯定會因為自己的這些話不在糾纏。
馬褲記者:小皮,要我去見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小皮:那你快說。
馬褲記者:第一:不准問我私人問題。
小皮:沒問題。
馬褲記者:第二:請我吃飯,地點我挑。
小皮:呃……
馬褲記者:呵呵,第三條我就不說了。
小皮:別別別,我請,我請!
馬褲記者:這個代價可不小噢?我很能吃的。
小皮:大不了我把一個月的工資都用來請你吃飯,快說第三條。
馬褲記者:第三:不准喜歡上我。
小皮:哈哈哈!你臉皮真有夠厚的哦,你怎麼知道我會喜歡上你呢?
馬褲記者:這不好說!
小皮:哈哈哈!!!你簡直太有趣了!好了我把電話號碼給你,你馬上過來吧。你的三大條件我都答應。
常福澤看著小皮把電話號碼都給了,猶豫不定!去?不去?他想了想,不就是一個女孩子嘛!有什麼可怕的,再說市府廣場那些地方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只要自己心裡乾淨,能有什麼事發生呢?常福澤抓起手機離開了網吧,他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市府廣場。
下車後,常福澤撥通小皮的電話。
「我到了!」
「哇,記者先生,你很快啊。」
「你到了沒有?」
「我剛到廣場中間位置,我穿著一件綠色外套。」
常福澤也在廣場中間位置,他左右看了看。他看到一個穿著綠色外套的女孩子正在打電話,確定就是她。常福澤遠遠觀察一下,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女孩子,不像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常福澤掛斷電話直接走了過去,那個叫小皮的女孩子還在對著電話喂喂不停。
「小皮?」
那個女孩子猛然回頭,看著常福澤咯咯笑了起來。
「馬褲記者?」
「嗯!」
「沒想到你挺帥的啊?」
「哎哎!打住,記住第三條。」
「嘻嘻,我是情不自禁。」
「好了走吧……」
常福澤和那個叫小皮的女孩子邊走邊聊著,聊天過程中常福澤才知道她叫陶然。走到銀行門口的時候常福澤站住了腳步,他掏出銀行卡準備去取錢。
「你現在取錢幹嘛啊?」
常福澤笑笑說:「我忘記了,我不喜歡吃晚飯後讓女孩子付錢,所以第二條作廢。」
取了錢之後,常福澤領著小皮到步行街的一家酸菜魚館裡去吃酸菜魚。陶然說她也很喜歡吃酸菜魚,還說兩人的口味很相同。常福澤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透過玻璃圍牆可以看到步行街上來來去去逛街的人們,欣賞著城市街頭的美景。從落座開始,常福澤並不怎麼說話。他好像真的只帶著耳朵來,專門聽一個女孩子在訴說著自己的心事。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馬褲記者先生。」
「常福澤!」
「謝謝你能來見我,我在這個城市沒有什麼人可以說話,心事憋在心裡很難受。」
「什麼事情讓你難受呢?」
「我有一個男朋友,呵呵,不過是以前的。」
常福澤端起茶喝了一口微笑著,聽陶然繼續說下去。
「我男朋友是我們老家的,我家人對他都很滿意,我們感情也很好,不過後來出了一點事。」
「嗯?」
「後來我生病了,當時病的很重,他就在那個時候離開了我。」
「這樣男人不要也罷。」
「是啊,我當時很傷心,心痛到想死。不過後來我想通了,大難臨頭他先飛,我就死心了。」
「嗯!」
「我離開了家,到這裡上班,不想再回家去,是因為不想再見到他。」
「嗯!」
「後來不知道他從哪裡打聽到我在這裡的消息,就坐車過來找我。我當時就在現在的飯店做白酒促銷員,他就在我們飯店門口堵我。」
「想和你復合?」
「是的,他口口聲聲說他遇到困難了,找我借錢。」
「噢!」
「我根本不相信他,曾經他那樣對待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後來呢?」
「後來,追殺他的人到這裡我才知道,原來他賭錢欠債。」
「噢!」
「我很害怕他會再來找我,我覺得他現在變了,變的好可怕。晚上下班回去的時候我都會很害怕,生怕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現在好想有一個男朋友,好想有一個肩膀給我依靠,我感覺自己好累好累。」
常福澤抽出一支香煙問陶然:「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覺得男孩子抽香煙很有味道。」
「是,有煙味。」
「嘻嘻,你真幽默!」
「是啊,別人都這麼說,不過我沒覺得。」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目前沒試過。」
「你認為一見鍾情是什麼樣子的呢?」
常福澤兩手一攤搖搖頭,抽出紙巾擦擦嘴上的油。常福澤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陶然聊著,聊到他有些尿急,中間去了一趟wc緩解一下自己。他回到座位,陶然意猶未盡地找他聊天。常福澤很希望有人能打電話來救場,他也一直在考慮著什麼時候如何離去。他不想在聽下去,因為陶然的話題越來越庸俗,也越來越不著調,他沒有興趣再聽她囉嗦下去。正當常福澤想著怎麼開口告辭的時候小柯打來了電話,手機一響常福澤心裡舒服多了。他漫不經心地樣子掏出手機,假裝不認識號碼看了看然後接通。
「你好,誰呀?」
「我,小柯,你怎麼連我號碼都不記得啦?」
「哎喲,小柯兄弟啊,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你在哪裡呢?」
「噢,我在外面和朋友吃飯呢。」
「我在你住的樓下呢,心情不好想到你這混一晚。」
「噢,好的你等著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常福澤掛了電話表現出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他朝服務員不停地招著手。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有點事,我要馬上趕過去看看。你吃好了嗎?」
「謝謝,今天吃的很開心。」
常福澤買了單之後和陶然在酸菜魚館門口就地話別,然後攔了輛出租車回到沿河路。
「老常,你怎麼這麼快?你不是在陪朋友吃飯嗎?」
常福澤接過小柯遞上的香煙,笑了笑。
「哈哈,什麼朋友啊,只是一個網友!我正想著怎麼逃離呢,你的電話救了我的場。」
「不會吧,你還見網友啊?女的吧?」
「呵呵,一個小女孩,上去說吧……」
常福澤和小柯一起走進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