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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被領導批評 文 / 弦啞

    早晨七點前常福澤來到電視台辦公室,他掏出鑰匙準備打開辦公室的門才發現楊陽和王婧都在。過了一會高天和劉一好也來了,楊陽就開始分配任務。

    楊陽說:「我和常福澤在演播室,王婧到樓下看著車裡的設備,高天和劉一好搬設備。」

    任務交代清楚後,他們就開始搬設備安裝。第一天,基本上把設備安放到位,並連接好每台設備上的電纜線和信號傳輸數據線。搬完設備後,在楊陽和高天一起安裝設備的整個過程中,常福澤都留心觀察著如何接線和每台設備相互交叉連接的原理。每一個重要的連接方法,他都暗自記在心裡。

    第二天,專業電視冷光燈也到貨了,幾個人又是爬上爬下安裝調試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

    第三天,楊陽帶來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專業的同事和大家認識。男主持叫楊肖,女主持叫秦娜。他們都是高天他們學校的,所以兩位主持人和高天劉一好都認識。一個新欄目的工作組就算成立了,大家在辦公室裡第一次開起了工作會議並分配工作任務:楊陽為欄目總製片人;王婧為節目導播;常福澤為辦公室主任兼副攝像;高天為主攝像,燈光師和副導播;劉一好為節目編輯兼字幕;秦娜和楊肖二人輪日班為節目支持人。工資待遇方面,第一個月每人400元。

    400元夠幹嘛用?大家都覺得少的可憐,但是沒有人提出異議。秦娜是本市人,父親是國家二級演員,母親也是省話劇團的文藝工作人員。她是家庭條件比較好獨生女,她所需要的不是找個能穩住腳養並活自己的工作,她是來學習主持經驗鍛煉自己的。楊肖,高天,劉一好他們一是想在踏出校門的時候盡快穩定;二是為了體現出專業學校出來的價值,如果不進媒體單位那自己學了幾年不是白白浪費了。他們共同的想法就是等有了工作經驗之後,再去換工作相對來說容易些。而常福澤就不同了,他只想離開農村。至於將來做什麼不重要,他要把這個工作機會當做自己成為城裡人的第一步。雖然400元的工資比報社整整低了一半,有些意外,但是他不後悔,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在報社的話也許待遇會比電視台好很多,可在電視台有他更有興趣的事做。他對陌生的東西總是好奇又渴望,況且電視台更具有挑戰性。他認為有挑戰性的工作才有動力,才能學到有用的東西,才能讓自己有充實感。欄目是新的,工作人員共同搭建起來的班子也是新的。他們的宗旨是:以年輕人的精神面貌去拓展全新的別具一格的電視欄目。從中央電視台到地方電視台都是隸屬於國家宣傳部門統一監督管理的單位,電視媒體就是國家的喉舌,起到積極弘揚宣傳國家政策的作用。當電視媒體嘗試改革創新的時候,楊陽就率先搞起了承包電視欄目的嘗試。市電視台將除了新聞以外的各個頻道部分時段發包給楊陽這些電視人,簽訂合同後由欄目組向電視台繳納定額費用。欄目自主經營,擁有欄目時段內的廣告經意權。也就是說欄目的質量好,收視率高,才有廣告收入。唯有雄厚的廣告收入作為基礎才能養活欄目組,才能養活欄目組的工作人員。這是具有挑戰性的,做起來也是相當艱難的。所以欄目組的每個人都必須認真負責,做好本職工作。

    秦娜和常福澤的辦公桌並排放在一起,兩人面對面的坐著。

    「常主任,聽說你是第一個進欄目組的人,你是和楊老師以前就認識的吧?還是有親戚關係呀?」

    常福澤感覺秦娜這個女孩子肯定很八卦,抬頭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秦娜眨動著長長的睫毛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便問問,你別介意啊。」

    常福澤依舊面帶笑容不說話。

    秦娜又說:「你看你笑起來多陽光,別老是本著臉那麼深沉的樣子。搞的老氣橫秋的不適合你。我覺得你太沉悶了,那樣多累啊!」

    常福澤終於開口說話了:「嗯,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做事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怕出錯嘛。還有就是言多必失,還是控制自己小心點為好。」

    秦娜不停點頭說:「對對對,做事就應該認真點。我就是一個控制不住自己,嘴巴又不把門的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而且我很粗心,以後你要多多提醒我哦。你看我們天天面對面的在一起工作,距離這麼近,關係嘛肯定會是最好的。」

    常福澤呵呵笑了起來,他被秦娜的距離和關係的論調逗得發笑。不過他也覺得面對面工作搞好關係是應該的,如果關係不好整天面對面也是一種折磨。

    「日後互相關照,合作愉快!」

    「嗯嗯,那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是好朋友了哦。來握握爪子。」秦娜笑著伸出白皙的手來。

    常福澤也伸出手,兩人都坐著象徵性地輕輕握手示好。

    「常主任,你說我們的工資是不是太低了?我一個月的零花錢都不止這麼點!恐怕我們在全國電視台同行裡是最低的待遇吧。」

    常福澤說:「以後就叫我名字吧,自己人在辦公室叫主任主任的有點彆扭,也顯得生疏。我們的欄目還沒有正式運轉起來,現在沒有固定廣告收入,楊老師的壓力也很大啊。目前的工資對我們來說可以將就著維持生活吧,當然對你來說可能就是杯水車薪了。」

    「唉!剛畢業都不容易!爸媽給錢花我就有依賴性,一個月總要問他們拿兩千。我覺得其他人就無所謂了,你是主任啊,做的事多工資也應該高一點才對。」

    「我不是說了嘛,現在是創建欄目的前期,還沒有廣告收入。目前楊老師能解決我們的吃住的問題已經很好了,等節目開播後有了廣告收入,工資自然會加上去。如果前景好的話,你我的工資也許會高於全國同行。當然,這需要我們通力合作把節目質量搞好。節目有了內涵,收視率就上去了。收視率一上去廣告商自然會爽快冠名贊助。秦娜,除了我們幕後工作人員保障技術,可就是最關鍵靠你們主持人的了。主持出你們的風格,讓觀眾喜歡看你們主持的節目。」

    「真沒看出來,常福澤你還懂這些。」

    「我只是懂點皮毛,都是跟楊老師他們學的。」

    「楊老師很器重你,將來你能幹成大事,做大導演,能出名!」

    「出名?呵呵,做幕後的能出什麼名,你們主持人才能出名。」

    「哎,常福澤你今年多大了?」

    「我八零的。」

    「八零的啊?我也是哎。真看不出來,你得叫我姐姐。」

    「啊?哪有這樣的啊,明顯就是耍賴皮嘛!」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八零的,看起來二十歲都不到的樣子。」

    「噗……你真搞笑。得,不跟你爭。娜娜姐好!」

    「哎……乖嘛。明天早晨娜姐請你吃東西。」

    秦娜和常福澤聊的正歡,王婧推門走進辦公室。

    「什麼姐不姐的,小秦娜你可別欺負常福澤。人家現在大小也是辦公室主任,別不分上下級的瞎鬧啊。還讓他叫你姐姐,你知不知道你比人家小一歲呢!羞不羞啊?鬼丫頭!」

    秦娜吐了吐舌頭抱著王婧的胳膊嗲嗲地說:「王老師,我們的事你就別管了啦。常福澤那麼可愛我怎麼捨得欺負他呢,他做我弟弟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嘛。而且是他自己叫我姐姐的,你說對吧小常弟弟?」

    秦娜說完沖常福澤飛速地眨眼睛。

    「你看看你眼睛眨的喲!你把常福澤逗得不好意思了吧。女孩子矜持點,知道不?讓小常寫東西吧,別打擾他了,跟我出去一趟。」

    「王老師,是不是去逛街啊?」

    秦娜興奮地看著王婧,女人想到逛街總會那麼興奮。

    王婧敲了敲秦娜的頭說:「死丫頭嘴那麼快,問那麼多幹什麼,叫你跟我走就跟我走。」

    秦娜吐了吐舌頭縮了一下頭說:「王老師,看我這張破嘴,下次我一定注意。」

    秦娜挽著王婧的胳膊笑嘻嘻地離開了辦公室。

    常福澤長長舒了口氣心想,秦娜不好纏!以後盡量少和她談心,嘴那麼快什麼都藏不住。看她和王婧關係那麼好,日後得多加小心,可別說點出什麼不合適的話再被她給賣了。剛才與秦娜的交談幸虧保持了警戒心,否則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同事關係要搞好,但不能交心,要不吃虧的恐怕就是自己。

    秦娜和王婧走在大街上,尋找著她們要買的東西。秦娜的八卦勁又上來了,她歪著頭問王婧:「王老師,常福澤是怎麼進我們欄目組的。」

    王婧看著秦娜說:「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嘛。」

    也許女人和女人之間很難有秘密,王婧說:「小常是跟一個也是你們廣播電視學校叫楊麗娜的女孩找楊老師應聘的,當時我和楊老師並不看好他。但是那個女孩子後來聯繫不上,楊老師就叫小常來試試了。經過很多天的考驗發現,小常很有韌性,不怕髒不怕累不怕苦,叫他什麼就幹什麼。做事細心腦子也很靈光,楊老師只教他半個月攝像他就會了,而且他目前的技術不比你們學校裡出來的專業攝像差。一個農村孩子這麼努力,楊老師開始是可憐他,後來就很喜歡他吃苦耐勞認真的那股勁兒,並且很信任他。」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真佩服他,我要向他學習。對了怎麼認識楊麗娜那個大美女的呢?」

    「你是應該向他學習學習,小常來欄目組前和楊麗娜在報社做編輯,比現在工資高一多半吧。做出這樣的選擇說明小常是個有理想的孩子,他自己也說是來學習為以後打基礎的。」

    「剛才我問他嫌不嫌工資低,他說現在能保障生活他很滿意。還說楊老師辦欄目不容易,等節目創收了工資自然會增加。我看常福澤確實是很認真的為楊老師做事的,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

    「楊老師看人一直都很準的,小常將來肯定有出息。哎···我說你這個小丫頭不是喜歡上我們小常了吧?」

    秦娜突然放肆地哈哈大笑道:「王老師,你真逗,我發現你好可愛···」

    「去去去,又沒大沒小的!」

    王婧白了秦娜一眼。

    秦娜收住笑說:「王老師,你想想怎麼可能呢,我這海拔別把常福澤嚇暈了,我是覺得他可愛當他是弟弟。」

    王婧也噗一聲笑了起來說:「對對對,海拔不同,確實不太合適。」

    常福澤將拍攝欄目開播宣傳片的畫面素材稿羅列好打印了出來,拿到演播室交給楊陽製片。楊陽看了一會,用筆修改了幾個地方後交還給常福澤,並安排高天和常福澤開始著手拍攝。常福澤和高天一起拎著攝像機,首先拍攝電視台的外景,然後又跑了幾家證券營業所拍攝了一些股市相關的畫面。高天作為主攝像,常福澤為副攝像,所以常福澤就為高天扛著三腳架做助手。在拍攝過程中為了保證素材質量,高天叫常福澤也拍攝了一些鏡頭,兩人相互商量著怎樣才能表現出最佳鏡頭語言的組合。按照要求拍攝完之後,高天和常福澤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理回到了電視台。要看拍攝的好不好,只有在楊陽審核的時候才知道。

    楊陽接過高天手裡的錄像帶,塞進線性對編機後輕輕按了一下倒帶鍵找到起點開始播放。高天和常福澤站在楊陽身後,顯得很緊張,劉一好也在一邊觀看著。

    「這是怎麼回事?」

    楊陽冷著臉按了暫停鍵,高天和常福澤木木地站著一句話都不敢說。

    「回放看看,你們自己看看,曝光嚴重不足!這條畫面怎麼用?做事一定用用腦子,不能嚴格要求自己怎麼做好事情?節目開播迫在眉睫,你們技術上沒有提高怎麼做?」

    楊陽邊說著邊往下看。

    「你看看,專業學校出來的就拍成這樣啊?畫面抖抖抖,抖的讓人心都蹦出來了。」

    高天的臉紅了又紅,很尷尬。常福澤想說有些鏡頭是自己拍攝的,卻被高天拽了拽衣服,他將責任一個人攬了過去,不過常福澤也沒能逃過被批評。

    楊陽看著常福澤說:「作為副攝像也是有責任的,你要及時發現問題並提醒主攝像。不能只做扛三腳架的低能工作!要有責任心,知道嗎?」

    被劈頭蓋臉的批評了一通後,那心裡能好受嗎!二人站在楊陽身後不敢離開,大氣兒不敢出地等待繼續挨批。好在大部分鏡頭還是能用的,楊陽從中剪輯出來編輯成宣傳片。在編輯製作過程中需要加一些動態字幕,劉一好雙手扶著鍵盤待命。隨時準備按下確認鍵,讓字幕從不同方向滑入飛出,或者淡入淡出等方式進出畫面。由於時間掌控不到位,或是字幕底標的顏色不好看,劉一好也被臭批了一次又一次。劉一好平時較為沉默,不太愛說話,總是斯斯文文的樣子。他被連批帶辱的話刺激之後,情緒比高天和常福澤還要低落。他顯得更為緊張,剛指出的失誤又一次一次地重複出現,把楊陽製片氣的暴跳如雷。

    「你怎麼回事?不能幹趁早給我走人!農民就是農民,榆木疙瘩一樣不開竅!」

    楊陽這句話深深刺痛了三個人。常福澤心裡一陣陣搐冷,農民就沒有尊嚴嗎?農民就沒有人格嗎?不錯,我們都是農村人,可是這樣的話從一位資深電視人口中說出來真的是不合時宜。我們也想把事情做好,也想精益求精。但是我們畢竟是剛開始做,想做到盡善盡美恐怕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做到的。能做到一點錯誤都不犯的話,那我們就不是新手了。況且,我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乞討受凌辱的······

    這些話,常福澤沒有說出來,只是憋在心裡。畢竟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做學徒哪有不挨罵的呢?楊陽的話是重了一點,但是話糙理不糙!嚴格要求,對大家的進步是有所幫助的。這麼一想,常福澤的心裡又恢復了平靜。年輕,不能衝動,保住工作是第一位,既然抓住了機會就要面對這些不可預見的事情。不就是被罵幾句嗎!就算被打兩下又如何

    午夜時分,常福澤,高天,劉一好三人準備一起從電視台走回陽光小區。高天的性格比較隨意,想得開。他拍拍劉一好的肩膀說:「老劉!別想那麼多,好大個事啊!我們現在是學習經驗為主,忍一忍吧。干他一年兩年後,我們有了工作經驗,再練一手好技術還怕找不到事做嗎?我們現在主要是基礎太弱了,一定要經得起千錘百煉的考驗啊。」

    劉一好顯得很激憤。

    「是,不錯!我們沒做好,可他的話也太侮辱人了,一點人格都沒有了,自尊被踐踏的支離破碎,我不想幹了。」

    常福澤苦笑著說:「劉兄,不要氣了,我覺得高兄說的很對。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就這樣放棄了,也許很難有機會再進入電視台或者傳媒界工作。你我都是農村人,受到心裡傷害的不止是你一個人。再說了,人家是領導,哪個領導沒有點脾氣呢!我們剛踏入社會,需要社會閱歷,需要工作經驗。起點往往都是很難的,沒有人能做到萬無一失。所以,我們必須勇敢面對和接受。在當今社會,你在接受別人的讚美同時,也要隨時做好接受別人的批評、謾罵、譏諷、侮辱等心理準備。這就是人生!今天這算什麼!我剛來的時候不知道被罵了多少次!你們可以想像我一個門外漢進入這個行業學習起來有多難?你們學了幾年,我才學一個月不到,而楊老師硬是嚴格要求我在一個月內能學好練熟,開播就得站機位。雖然我做的不是很好,但是我沒有想過放棄,面對你們專業人才我依然沒有退縮,因為我有自己長遠的想法。我深知不能和你們比,可我願意去努力搏一搏。不瞞你們說,兄弟我要是一衝動早就走了。我們每個人都有尊嚴,都需要維護自己面子,正所謂人要臉樹要皮嘛!但是,人不能只為面子而活。還是得面對現實,敢於面對現實接受現實才是我們最大的挑戰。我們既已是兄弟,三個人一起攜手進步,一個都不能放棄,一個都不能少!」

    高天聽了常福澤的話鼓著掌說:「哎呀!不愧是主任,高!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大道理。老劉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是兄弟我們就做好兄弟,不要輕易分開。哪怕天天被罵,咱哥三一起他媽挺住!」

    常福澤和高天的話都含著濃濃的兄弟情,也都是他們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劉一好感受到了共患難見真情,他為有這樣的兩個好哥們感到高興。情緒慢慢好轉起來,臉上也有了笑意。

    「哎···這就對了,我們年輕,我們怕誰!」高天見劉一好情緒好轉隨即調侃起來。

    經歷這件事,三兄弟的距離又拉近了很多,互相之間的感情也更深了一層。護城河大橋旁邊有很多紅色的帳篷,那些都是通宵的大排檔。常福澤指著那一溜排的大排檔說:「我挺喜歡這種紅色的帳篷,紅通通的一片很漂亮。也是城市裡美麗的一道風景線啊,城市特色小吃聚集地。如果拍攝下來,一定很美!」

    高天見常福澤用雙手圈成一個圓在眼前做出拍攝狀,笑著說:「老常,真是敬業啊!是不是腦子裡整體都在想著如何構圖啊?」

    因為太晚了,常福澤被高天拽著往前走。高天只想著早點回去睡覺,他每天回到陽光小區總是第一個倒頭便睡。高天從來不願意去想那麼多,他的概念是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想的再多都是白搭,關鍵是要去做而不是庸人自擾的瞎琢磨。常福澤和劉一好則不同於高天,兩人都喜歡寫點東西。心裡裝的事多,失眠也一直困擾著二人。雖已是午夜,常福澤和劉一好還在感歎著城市的夜是多麼美好,刻意放緩腳步欣賞著那些閃爍不停華麗的燈光。

    常福澤見高天沒有散步賞夜的興致,便提議去那些紅帳篷裡坐坐,點兩個小菜,再整兩杯啤酒緩解一下壓力。高天一聽去吃宵夜,來了精神。他咧著嘴笑到:「吃東西還行,在這路上磨磨蹭蹭的我實在是沒有興趣。」

    劉一好也說:「最近每天加班這麼晚確實有點累,那就走吧!喝兩杯解解乏去。」

    三人順著一排紅帳篷往前走,找了一家看起來稍微乾淨利索一點的排擋鑽了進去。

    常福澤跑到烤羊肉串的檔口買了兩把烤羊肉串回來,羊肉串還冒著白煙滋滋地響著,散發著一股股撲鼻的肉香味。老闆端上三扎扎啤,就著羊肉串喝扎啤,三個人吃喝的津津有味。過一會,他們點的板栗燒雞,魚香肉絲,還有兩個特色小炒都上來了。推杯換盞中,不亦樂乎。三人吃的正爽,喝的那個痛快,突然聽到帳篷外一陣吵鬧打砸的聲音,嘈雜混亂。高天,劉一好,常福澤三人同時走出了紅帳篷外,只見隔壁一家的紅帳篷裡亂作一團。碗盤和啤酒瓶子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讓人心驚膽顫。劉一好想走過去近距離地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被高天一把拽住。

    「老劉!你就是好奇心太重!不能過去,多危險啊!」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年輕小伙子從紅帳篷裡飛了出來。啪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捂著滿是鮮血的額頭在地上嗷嗷直叫地打滾。看來是被啤酒瓶子之類的鈍器砸傷,而且傷的不輕。另外幾個一看就是不良少年人從紅帳篷裡躥了出來,為首那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小青年狠狠踢了幾腳躺在地上的受傷者,並威脅老闆說:「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誰他媽敢報警就等著老子回來廢了他。」

    另一個染著黃頭髮的人恨恨地掃視著遠遠圍觀的人們,圍觀的人被他那惡狠狠地眼神嚇得往後退縮。眼看著那幾個流里流氣的**小流氓狂妄的消失在夜幕中,圍觀的人才又開始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大排檔的老闆被砸了檔口,損壞了不少東西,飯菜酒錢也貼了進去,只能自認倒霉。檔口前還躺著一個人,這生意還怎麼做!報警吧怕招惹禍事,那樣的話日日提心吊膽做生意也不是個事。有人好心提醒老闆報120,既不得罪人又解決了問題。

    常福澤付了錢說:「吃的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是走吧,再吃下去也沒什麼興致!」

    劉一好說:「太血腥了,簡直就是一幫殘暴分子。」

    高天走在最前面說:「我們都是小人物,管好自己就行了,操他人心幹嘛!閒的!」

    常福澤接過來說:「你們看到被打的那個人手上的刺青沒有?看來也不是什麼善類,整天瞎混,混成這樣也是自作自受。120能來救他就不錯了,也算是他祖上積了陰德!

    回到住處,三人各自洗刷完進了自己的房間睡覺。高天沾床就呼呼大睡,劉一好磨磨蹭蹭倒騰半天才睡,常福澤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堅持寫著每天的工作日誌。他的工作日誌不僅記錄了每天工作上所發生的事,也寫出了他每次學到或者弄懂一樣東西的心得。經過自己一番深入總結後,能更好的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從而提高自己的能力和工作水平。常福澤合上日誌本,站了起來。他伸了伸肩膀,扭了扭泛酸的脖子,然後點燃一支香煙走到陽台,望著夜色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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