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從那晚開始,西門凱的手機,一直沒有開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整日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天又一天。可是,我又沒有辦法,飛到異地他鄉去找他。
晚上,我一直沒有到自習室去,我怕伊大力再坐在我的身邊,我不能讓伊大力為我而陷進感情的漩渦裡。但是,我所做的一切是多麼的微不足到,伊大力每天都會到我們宿舍一趟,話不多,主要是我不去說什麼,他就和其他人隨便說著話,三,五分鐘後,起身告辭時,目光就會轉向我:
「我走了,好好學習,好好休息。」
「嗯。」
每天都是這樣的對白,我不知要延續到什麼時候。有一次小精靈問我:「美手,你有什麼法寶,能讓浪蕩不鞍的伊大力,每天都來報到一次?」
我找到了伊大力,對他說:「你不用把時間再浪費在我的身上了,沒有用的。」
「這是我的ziyou,你無權干涉!」他瞪著我說。
「傻瓜——」我罵後就走了。
轉眼到了十月一國慶節,學校放了七天假,同學們白天出去玩,晚上就參加學校舉辦的舞會,有室內舞場,也有露天舞場。
第一天放假的晚上,我和本宿舍的人看校園裡的自發演出,無論我們走到哪裡,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總會引來別人一眼一眼的目光,有男生的,也有女生的。這樣的自發晚會很輕鬆,居然也有不少人在看。
三個女生在場內大唱s.h.e的歌,唱得很動情,場外卻有人在喊:「遠看一朵花,近看豆腐渣!」很多人在笑,我才明白,這裡有許多人是外面進來的,是別的學校的。
當一個男生扭扭捏捏地站在台上,大唱《梅花三弄》時,我就有些不想看了。我回到了宿舍,開門,門被反鎖。
「是誰!」是韓陽的聲音。
「伊雲——」我回答。
門開了,裡面坐著一個男生。
「我們宿舍的美手!剛被美國的男朋友甩了。」韓陽介紹的台詞真有意思。
「回去後,我幫你介紹一個,不要難過!」那個長得還算秀氣的男生在假腥腥地安慰我。
「不用了,你們繼續!」我又走了。到自習室吧。自習室裡空空的,就我一人。我一遍又一遍地去撥西門凱的電話,電話始終關機。撥到五十遍的時候,電話通了,我一陣驚喜,對著電話大喊:
「西門凱——」
「——」沒有聲音。
「西門凱——,再不說話,我就忘掉你!」
這句話我是用英語說的。
「不,不,你是不可以這樣做的。」
是另外一個人用英語來回答。話聲不是電話裡的,是在我身後,我剛要回頭,一雙手摀住了我的眼。
「猜猜我是誰?」還是用英語在說,很地道,很流利的那種。那人身上的味道像極了西門凱的味道,那人的手也像極了西門凱的手,使我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溫暖而奇妙的感覺。於是,我試著說:「你像極了一個我熟悉的人,可是不是,因為他離這裡很遠,一個連電話都無法聯繫到的地方」我還是用英語去說。說得有一點傷感,淚流出來了。
「你會真的忘掉他嗎?」還是用英語在說。我想他一定是英語班的,要不然英語不會那麼好。可是,我忽然很喜歡這種感覺,希望就這樣多持續一會兒,畢竟,他像極了西門凱。此時的象,也能得到一種安慰。於是,我閉口不答。
那人似乎有一點不耐煩了,又用英語去說:「快猜呀!」
我們宿舍的人是不可能的,因為是男生的聲音。難道是大力?不可能,他沒有這樣說外語的水平,而且,他今天已經報到過兩次了,每次都邀請我一起玩,我都拒絕了。可是,現在的我也只能猜他了,我脫口而出:
「伊大力!」
「不!不!我不是意大利人。我是中國人」我聽了很想去笑。那人就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口,是那樣的火熱,那樣的熟悉,在那人的手鬆開的瞬間,我驚呆了——
西門凱就站在我的面前,兩眼笑笑地望著我,直到我的臉逐漸變紅他才滿意地把視線移開。可是,我很生氣,這麼久都無法聯繫,這麼久他都沒有一個短信來,我剛要去說什麼的時候,他彷彿早已明白了我要說的話,就把手指豎在嘴邊,「噓——」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拉起我的手就走,像極了原來的樣子,我又像一隻沒有方向感的風箏,隨著他一起飄,一起去飄,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不可思議,那樣的虛無漂渺。
他會帶我到什麼地方呢?無論是什麼地方,我都願意去,願意一輩子隨他去!一個女子的多少怨言,就被眼前這個,自己所愛的人,輕輕地幾句話,輕輕地一吻,輕輕地牽手,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愛的力量是偉大的!我不的不去讚歎造物主,賦予生命中的,這種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