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一碗——」
我聽到了西門凱的喊聲,打開窗戶,我看到西門凱站在樓下,對我揮手,樣子好像很興奮,我的心情一下子跟著好了很多。但是,我還念念不忘昨天聽到魯紅說得話。
我慢吞吞地來到樓下。
「跟我來?」他在前面走著,戴著口罩。我也跟在後面,戴一個口罩,老師有交待,除了睡覺之外,都不准隨便摘下口罩。
我們來到了第二棵樹下,幾天不見,第二棵樹,好像又長粗了許多。
「你不會又寫什麼字了吧!」我沒有好氣地問他。
「沒有!你好像不高興?」他奇怪地看著我,又關切地說:「你不舒服嗎?」
「沒有!夏啟和她們說,你和她同居了,我很不高興!你們發展的真快!」我終於下定決心,說出了憋了一夜的話。
「你——,我該怎麼說呢?」
「你說實話嗎?萬一我得了**,就聽不到了。」
「不可以這樣說!」他很生氣。看著我說:「聽著,我沒有和她同居!以後不要再問我這些。」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樹上有幾聲鳥叫,讓人感覺到不是那麼沉悶了。
「你還想問什麼?」
「我生日那天,你住哪裡?」
「我們已經同居了,你不知道嗎?」他的大眼轉了一下。
「我沒,沒有感覺呀?」
「走——,我們找一個地方,我讓你現在感覺一下!」他拉著我的手就走。我趕忙掙脫了。
那時的我真是個十足的傻瓜。
他看我一幅吃驚的樣子,笑了起來。
我生氣地瞪著他。
「你是天底下最傻的一個,好了,說實話吧,那晚,我就坐在椅子上看你睡覺。你睡的真香,你的手放在胸口上,我還幫你拿到一邊,要不會做惡夢的,你還流口水,我趕忙用一張餐巾紙,放到你嘴邊,以免贓了我的枕頭,你睡覺的樣子真好看,很讓人慾望衝動,每一次我都忍住了,不是我有病,是我不想乘人之危!中途去餵了一次貓,那隻貓不知好歹,撓了我好幾道!」他說完就又笑,笑得樣子壞壞的。
「其實,男女之間的事,對於現在的我們,並不是一件陌生的事,只是對於你來說有一點遙不可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成長的,經歷這麼單純,這樣最好,是難得的可貴,今天我們來練習一下跳舞,三步,四步,都要練習,明天或許會用的著。」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很小的錄音機,放出舞曲。
下了很大的決心,明天是不去的,現在卻又不知不覺地隨他做著準備。
我們先是戴著口罩,在樹下跳舞,後來乾脆摘下口罩來跳。
「不要不好意思,你的眼睛要盯著我的眼睛來跳舞,舞蹈裡。眼神也很重要,不過,除了和我跳舞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可以!」
我聽著,無言就是代表服從。
「你其實挺漂亮的,漂亮在與眾不同上。」
聽著他的好聽話我正美滋滋的時候。
他猛地在我的前額上吻了一口,我嚇得像一隻
老鼠一樣,一下子轉到樹後面,臉早已紅透了,他到樹後面拉我,我圍著樹跑,我們轉了好幾圈之後,他突然反著跑了起來,我沒注意,自投羅網,一下子撲在他的懷裡。他抱住我後大笑不止。
「我們接著跳吧!」我們又開始了。
可是有了剛才那輕輕地一吻,再一次跳舞的時候,感覺就不一樣了。心裡像一條小河一樣,輕輕地流淌著,很美好。原來這就是愛情。
「對於你來說,早已不算什麼,可是,那是我的初吻。」
「喂,你說錯了,你一點主動xing都沒有,更何況位置也不對,這不叫初吻,應該是這樣才對!」
他用最快的速度,又在我的嘴巴上吻了一下。我正要跑到樹後的時候,他又一把抓住了我。
「你往別處跑好不好?我討厭圍著大樹轉,頭都暈了。」
我在他的面前,臉比剛才更紅了,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大膽。我用眼瞪著他。但是整個身體,像觸了電一樣。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就像春天的草地上,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腦海裡一片萬紫千紅的世界。不,也不準確,此時的感覺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我在一團火焰裡慢慢地清醒起來。
「你像一個花花公子一樣,你不尊重我,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我——」
他看我真的生氣了,學了一聲貓叫後說:
「我沒有任何惡意,我是情不自禁的,對於其她的女生,我沒有這樣的感覺,我們連這一步都沒有走過,怎麼去同居?」
他很開心,眼睛笑得彎彎的。
「啊?」他忽然驚叫一聲,我們同時發現,我們的身邊,有很多對男女生在跳著舞。後來越來越多,再後來,連老師也加入了,有的戴著口罩,有的沒有戴,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傳染病的危險。舞曲是從學校的廣播裡放出來的,每一個人都能聽的到,而且還能傳遞好遠,原來冷清的校園裡一下子成了一個露天舞場,參於的人竟然如此的多。
這在「**」時期,是多麼難得的放鬆啊,這比討論死亡,強多了。這一場舞會,在校園裡行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也在我的心裡行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因為在這道風景裡,有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初吻。
那天的舞,我們跳了很久,校園裡的其他人也跳了很久。在以後的日子裡,幾乎每一天都能看到有人在校園裡跳舞,舞蹈的種類不限於一種,看來舞蹈可以讓一顆緊張的心,得以釋放。
我和西門凱的跳舞場所就是第二棵樹下。後來的這一棵樹,被同學們稱為「校園裡的愛情樹」。
每每提到這一棵樹,就會提到西門凱和我。我們成了校園裡的愛情典範,走著艱辛而又執著的路。
我和西門凱之間的事,成了故事,講得人繪聲繪色,聽得人是那麼的著迷,我們在的時候是這樣,我們走了之後也是這樣,也不知道要被提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