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去研究一下貓了,不是西門凱,是我從校園裡抱回的那隻貓。
我剛搬來的第三天,房東大娘就對我說:「我的奶粉剛放到碗裡,轉身去拿暖瓶的工夫,你的貓就把我的奶粉舔乾淨了。」她對我說話的時候,手裡還拿著那個碗。眼睛在四下裡去找我的貓。
還好,那隻貓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猜想,貓之所以要這樣做,可能是肚子餓了,想到這裡,我專門徵得房東的同意,在門上開了一個小洞。每次我去上學的時候,就會多放一些貓食和一小盆水,放學後,再匆匆忙忙跑回來,現在的這隻貓差不多成了我唯一惦記的了。我一下子忽略了許多人。心情倒也平靜起來。
又過了幾天,房東大娘又過來找我,這一次不是拿著碗,而是一隻鞋,我很奇怪,正要去問原因的時候,房東大娘把那只鞋伸到了我的面前,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是什麼?」
「你的貓呢?這是它拉得屎和尿。」房東大娘邊說邊四下裡找我的貓,還好,那隻貓不在,不知去哪裡玩了。
我好話快說盡了,房東大娘就是不搭理,非要我要不搬走,要不把貓丟掉。一天後給她答覆。
我不知道貓為什麼會這樣?是和房東家前世有仇嗎?但是我不能丟棄它,這麼長時間了,這隻貓一直和我相依為命,看來我只有再去找房子了。再搬回宿舍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我的床,被夏啟佔了。我剛搬走的第二天,夏啟就向管理老師提出申請,搬過去了。
下午的自習課,我沒有上就去找房子了。經過一陣子東奔西走的,終於又找到了一間房子。不太大,但是陽光很充足,我很喜歡。這一間房子原來是房東的大客廳,間隔成兩間小房子,把裡面的門封了,又從外面開了門。一共兩間,我挑了其中的一間房子,另一間當時還空著。
我迫不及待地租了一輛車,把東西和貓一起搬了過來。還好,現在的這一間房子,離學校也不是太遠,只不過是和原來住房的方向相反。沒想到我做好所有的這一切之後,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封還是打印的情書,上面寫著:
我愛你!
你從我的目光裡消失,
請問一下,你又搬到了哪裡?你這一朵不安分的雲,不要再飄蕩了,歸來吧,歸來吆∼∼∼
署名還是貓。
這是什麼呀,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是詩,一會兒又是歌的。但是我最起碼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寫這封情書的人,每天都在偷偷地送我。他又是誰呢?我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他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光寫情書又不敢露面呢?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卓格。
「你是不是來故意讓我嫉妒你?他奶奶的,人不怎麼樣,護花使者倒不少。」我從卓格的嘴裡沒有得到什麼答案,反而全班同學差不多都知道這件事了。因為卓格的說話聲音是很大的,像在報仇一樣。但是,我可沒有得罪他。
要想揭開廬山真面貌,看來得靠我自己了。
下了晚自習,我邊走,邊左顧右盼的,起先路上還有幾個學生,到後來就剩我自己了。我走的很慢,後面有腳步聲響起,越離越近,我一陣驚喜,終於我要知道是誰了,我猛一轉身,一個陌生的男子出現在我的面前,約四十歲左右的年齡,眼睛滴溜溜亂轉。像個賊一樣。
我開始跑,是向學校的方向跑,因為學校此時一定還有很多人在走動。
「小妹妹,別跑——」是那人的聲音。我跑得更快了,我的眼睛在尋找著救星。
黑暗裡,另一個人影出現了,是西門凱。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我停止了腳步,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有意還是巧合?我盯著他看,我多希望他的記憶已恢復,甚至於那些情書也是他寫得該有多好。我後面的腳步聲,在西門凱出現後,就不見了。
「你跑那麼快,丟了什麼?」他望著天空在說著話。
「丟了一個答案!你,在這裡找什麼?」我好想讓他,成為我要找得答案。
「肚子餓了,買一包方便麵。」他慢慢地說,好像生怕我聽不清楚一樣。
看來是我在自作多情,我的心慢慢在變涼,我的手好冷。我又向我的住處走去。他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
「你走反了。」我對他說。
「啊,知道了。」他停止了腳步。
在找到真正的答案之前,先把他看成是一個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