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精神狀態快徹底的崩潰了。
今天晚自習,我接到了西門凱媽媽的電話:
「伊雲——,西門凱不知恢復的怎麼樣?」電話那頭他的媽媽充滿了希望。
「有很大的進步,比剛來的時候活潑了許多,但是還沒有記起從前。」電話這邊的我說話有點心不在焉。
「回到從前的希望幾乎是零,我更在乎他現在是否快樂。」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很高興。
「他很快樂!你放心,可是帶給他快樂的人不是我。」我說這話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有點火冒三丈。
「我早已料到,你恐怕只屬於他的從前。」電話那邊在笑,我聽了很刺耳。為什麼連一句同情的話都沒有,是不是我原本就不值得同情。我為什麼失敗到這種地步。我為什麼現在這麼在乎別人的同情和安慰?難到脆弱到連自己堅強的理由都找不到嗎?
最後西門凱的媽媽讓我幫忙去找一下西門凱,她十分鐘之後再來電話。因為我剛才和他的媽媽說,西門凱今天沒有來上晚自習。
今天晚上的天好像很黑,天上只掛了簡簡單單的幾顆星星,作為夜行人的照明燈。我喊上卓格和我一起去找西門凱。
「該去哪裡找嗎?他會跑到哪兒去呢?」我在問卓格。
「著了瘟的老大,他換能跑哪兒?除非長上蒼蠅的翅膀!」卓格還像原來一樣,大眼瞪著,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樣。
我在大笑,是好久沒有這樣去笑了。卓格嚇了一跳,跳開幾步遠的地方在看我,像不認識似的。
「你為什麼不說除非長了鷹之類的翅膀,非要說成,∼∼∼」我笑的有點喘不過氣。看來還是和我的死黨呆在一起最開心,長時間以來,我可能忽視了這一點。
她還是奇怪地望著我,可能是在懷疑我的精神方面是否正常。我止住笑聲,繼續著剛才的那句話。
「快說嗎?為什麼說成是蒼蠅的翅膀?」
「他奶奶的,連著都不明白嗎?整天和夏啟呆在一起,只能飛到糞堆上,不長出蒼鷹的翅膀還能長出什麼?」卓格確信我沒什麼問題後,終於說完了那句話,可是,她一提到夏啟,我就像紮了一根刺一樣,位置剛好在內心的深處。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要找的地方,因為今天的夏啟也沒有來上晚自習。而陶曲他們又說他不在宿舍。那麼西門凱此時肯定在和夏啟約會,想到這裡,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上一次霍雨和另一班的一個女生在約會的地方,也不知卓格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
我拉著卓格往校園裡最黑的地方走,卓格似乎明白了什麼,就緊跟著我走,最裡還說:
「挺聰明嗎?」
她的誇講,沒辦法令我高興起來。因為我的眼前,在黑暗中我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那雙眼象夜空中的兩枚星子,在我的眼前飄閃。此時的那雙眼裡,看著我的神情,沒有了溫暖,沒有了關切,也不在是空洞無內容,不知是什麼時候寫滿了憤怒,寫滿了屬於另一個女生的溫柔。他看到我和卓格的出現時,低頭看了一下懷裡的夏啟,就那一眼,我就明白了,他眼裡的溫柔是屬於夏啟的。
夏啟從他的懷裡一躍而起,一跺腳,就跑開了,可是,可是我明明看到她的臉上佈滿了幸福。大大咧咧的夏啟,什麼時候變得不好意思,什麼時候變得害羞起來,她此時,恐怕最會利用男生的弱點了。剩下西門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橫在我和卓格的眼前。他把溫柔留給了夏啟,把不滿和怨氣留給了我和卓格。
「你媽讓你接點話!」這一句話從卓格的嘴裡是甩出來的,卓格說的有些咬牙切齒。我知道她是替我感到不平。如果卓格的眼前不是西門凱和夏啟,而是霍雨和另一個女生呢?卓格又會怎麼樣處理呢?
西門凱不知有沒有聽到讓他接點話,帶著一臉的焦急,去追夏啟了。
我和卓格再也沒有說一句話,yin著臉回到了班級。西門凱和夏啟不在,卓格在陶曲的耳邊,不知在低低地說什麼。陶曲一會兒看我一眼,一會兒又望向外面。
外面漆黑一片,恐怕連幾顆星都隱去了,西門凱和夏啟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西門凱回到座位上的第一句話就是:
「請你以後不要跟蹤我們!我討厭你這個醜女生!」
醜女生!聽到這句話,我很想去自殺。是真的那種,不是在演戲。同一個人,對我的態度卻前後判若兩人。以前我在他的心裡,是天使,現在是醜女生。他是什麼時候變得伶牙利齒的?真不如車把他撞成個癡呆呢?
或許陶曲說的對,他可能早已恢復了,只不過是不願意去走回從前而已。該死的西門凱,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