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有些人,有些事,真的應該去好好珍惜,否則到了該失去的時候,想挽回也是不可能的了。何涵走了,同樣飛走的還有單嘉曦作為男性的最後一絲留戀。
如果,如果何涵留下來的話,我又是否會不顧一切的批判,執著地和她相守在一起,即使這份相守的結果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
答案是未知的。
渾渾噩噩地過著接下來的平淡時光,除了每四天輪到一次去醫院照看唐人瑋,剩下的時間還是和往常一樣,呆在電腦旁邊面對各式各樣刁鑽古怪的顧客。
到底是徹底接受女性的身份,還是拋棄一切世俗觀念,單嘉曦的內心從未像現在這般舉棋不定。
直到有一天,唐丫頭的主治醫師扶了扶眼鏡,說道:「病人的身體各項指標已經達到做骨髓移植手術的標準,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希望你們家屬方面可以盡快簽署手術同意書,並且把手術費用交齊。」
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唐化幾乎是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了醫院,將同意書籤好以後,立刻把數十萬的手術費用給交齊了。
有了錢,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一帆風順,薛承軍也如約把他的小侄子薛強給帶到了醫院做最後檢查。初見薛強,第一印象就是這孩子十分的壯實,小臉胖乎乎的完全看不出之前得過白血病。只是這孩子的性格方面不太好,似乎是由於生長在富人家的原因,薛強顯得特別自傲,並且有些欺軟怕硬的趨勢。起初,才十三歲大的薛強看到男裝打扮的單嘉曦,還不屑一顧地衝她頂著嘴,結果被單嘉曦狠狠瞪了一眼以後,他馬上就開始哥哥哥哥地叫開了。
至於薛強的父母,他們都是私企老闆,眼界也因此而非一般的高,這次要不是薛承軍苦苦懇求,他們是斷然不會讓自己兒子做這該死的骨髓捐獻者的。
「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洋月咖啡廳內,單嘉曦對著坐在面前的薛承軍感謝道。
「呵呵。」薛承軍摸了摸鼻子笑道:「小事一樁,我不是早說了,我薛承軍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不過…」
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單嘉曦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嘖嘖嘖,果然是好人哪!那麼大好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說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會盡全力幫你的。」單嘉曦信誓旦旦地做著保證,她也不怕薛承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反正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果然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啊!是這樣的,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黃金嗎?根據你母親給出的線索,陳玄已經派人去找到了那個地方,只是…」
「只是什麼,拜託你一次性把話說說乾淨。」單嘉曦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面。
「只是我們沒有辦法把那扇開啟寶藏的門給打開。」
「不會吧?不是用黑龍戒指就可以了嗎?難道還有別的什麼機關?」
「根據陳玄所說,他除了在那扇大鐵門上發現了一個鑲嵌黑龍戒指的凹槽以為,在那個凹槽旁邊,還另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經過我們的初步推測下來,那個東西很可能是一台視網膜紋識別器。」薛承軍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喃喃地說著。
「可單威已經死了,屍體都化成灰灰了,更不要說他的視網膜紋了。看來那些黃金,你是不要想得到了。」單嘉曦說著,竟有些幸災樂禍。
只是這一表情卻被薛承軍給一下捕捉到了,他立刻悶悶不樂起來:「嘉曦,你還不明白麼?我想要那些黃金,只是為了把它們換成帝陽集團的股份。讓我爸嘗到失敗滋味以後,一切都會盡數奉還給你,至於到時候憑你的能力,能不能夠駕馭得住就不關我事了。」
「你叫他爸?」單嘉曦笑瞇瞇地看著他說。
「呸,我是說薛遠振那個老混蛋。」薛承軍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心虛,眼神漂浮著不住地四下張望。
「其實,你完全不必沮喪,用正常手段如果打不開,為什麼不能用暴力手段呢?而且我認為那視網膜識別器裡面,應該不止裝了單威一個人的視網膜樣本。或許,還有其他人的視網膜也可以開啟這個識別器。」單嘉曦邊說邊思考著最可能的人選,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人,而與此同時,薛承軍也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她。
「難道是你!」
「那個人不會就是我吧?」
兩人幾乎是同時驚叫起來。
按照時間上來看,單威埋藏那些黃金的時候,單嘉曦的確是已經出生了,而且按照一個父親的角度來看,用自己女兒的視網膜紋做開啟寶藏的鑰匙也是無可厚非。
想到這裡,薛承軍立刻決定讓單嘉曦去一趟j省,黃金埋藏的地點就在j省的某座山下。只不過這一去就要好幾天之久,看來單嘉曦是沒法看著唐丫頭進入手術室了,只希望她可以堅強地把手術做完吧。
說去就去,因為不知道薛遠振什麼時候會突然又拉攏資金擴大股權,他們必須在他察覺到之前一次性把七十億資金投入進去,否則失敗的可能性佔到了八成以上。
時間不多,單嘉曦必須在晚上之前坐上去j省的飛機。至於這段時間,則自然是用來和唐丫頭道別用了。
或許是因為手術的臨近,即將徹底遠離白血病折磨的丫頭顯得特別興奮,往日裡經常不離手的iphone4也不玩了。小丫頭一整天都在床上蹦來蹦去,也虧得那病床結實,經受得住她的摧殘,否則可非得轟然倒掉了不可。
見到單嘉曦進來,小丫頭立刻興奮地撲了上去,軟綿綿的身體一下子扎進了單嘉曦的溫暖懷抱,並且不斷地用小腦袋蹭著她那並不豐滿的胸部。
「唔…姐姐太壞了,居然跟一個男人跑出去那麼久,姐姐你老實告訴瑋瑋,究竟和那個男人去幹什麼了?」唐丫頭雙手吊著單嘉曦脖子,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呸呸呸,臭丫頭你說什麼哪!小小年紀腦袋裡頭就這麼多齷齪的思想,到底是誰教你的?」單嘉曦說著生氣地戳了戳丫頭的腦門。
小丫頭十分可愛地吐吐舌頭,天不怕地不怕道:「是強哥教我的。」
「薛強!我了個去!誰讓你叫他強哥了?他可比你小上整整兩歲!」單嘉曦越來越氣憤,真恨不得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給海扁一頓。
「嗚…瑋瑋和薛強比賽猜謎語,結果瑋瑋猜不過他,就叫他強哥了。」小丫頭挺著肚子,撅著嘴皮子,可愛地眨了眨眼皮說。
「哦?薛強給你猜什麼謎語了?」單嘉曦好奇地問。
「他問我,女人生孩子打一個成語…」
「切,不就是穴口噴人麼,這麼簡…我呸!」忽然反應過來的單嘉曦一臉怒容,心裡面把薛強他祖宗十八代上上下下給全部罵了一遍。那個該死的臭小子,什麼好的不教,居然教人家女孩子猜這種帶顏色的腦筋急轉彎。虧得他才十三歲,要是再大上十歲,那不是要貽害千年了!
不行不行,我要好好把瑋瑋保護好,起碼不能讓她被塗毒了。
看著一臉天真可愛的唐人瑋,單嘉曦連忙湊上去摸了摸她的頭髮:「瑋瑋,你聽不聽姐姐的話?」
「聽!」唐丫頭用力地一點頭。
「那就不要再和薛強來往了,等骨髓移植好,就再也不要和他見面。瑋瑋是個好孩子,可他不是,總之你可千萬不要被那個混蛋臭小子給毒害了。」單嘉曦叮囑著,卻渾然沒有發覺,她現在這副樣子有多像一個正在教育女兒的老媽。
「知道啦,瑋瑋會聽姐姐的話,不和薛強哥哥來往。」唐人瑋乖巧地說著,腦袋再一次緊貼到單嘉曦胸口。「唔…嘉曦姐姐好溫暖,瑋瑋最喜歡嘉曦姐姐了。」
愛憐地摸了摸丫頭的腦袋,輕聲說道:「姐姐也最喜歡瑋瑋了。」
「對了丫頭,明天姐姐有事,要去一趟j省…」
「那姐姐不是不能看著瑋瑋進手術室了麼?」丫頭可憐兮兮地抬著小腦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單嘉曦說道。
「沒辦法啊,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今天晚上就要坐飛機走了。瑋瑋你可一定要配合醫生,把手術順利完成,把病給徹底治好,然後姐姐真的會帶你去環遊世界哦!」
「嘻嘻,那我們說定了哦,姐姐,拉鉤鉤!」丫頭忽然伸出白嫩的小指,笑嘻嘻地望著單嘉曦一副調皮的模樣。
見丫頭如此執著,單嘉曦也笑了笑把自己的小拇指伸了出來,傻傻地將自己的小指頭和丫頭的小指頭緊緊交纏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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