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巫師的表情猙獰無比,手上的力量瘋狂地不斷加大著。而與此同時,單嘉曦的抵抗之力也是越來越弱了。
真的要死了麼…
不,我不要死!
心裡大吼著,手上的力氣也不禁增大了幾分,可依舊還是無法和眼前的瘋狂男子相比拚。
早知道就不來了,反正來了也沒什麼收穫,身體都已經死掉了,又怎麼可能變得回去。我真是太天真了。
劍芒又下沉了幾分,若不是她及時地偏過頭去,恐怕這會兒她的鼻子已經變成兩段了。
救…救命…
誰來救我…
兩隻手已經開始發軟,再有一分鐘,不,或許只有幾十秒,或許連幾十秒都不用,那鋒利的長劍百分之百會像切豆腐似的切開單嘉曦的脖子。
不行了…眼前開始混沌一片,就彷彿回到了當時,從懸崖上掉下去以後的感覺…
「彭!」
忽然間,手上的壓力猛地一鬆,只見那黑袍巫師竟軟軟地倒了下去,而在他倒下去的過程中,一張熟悉的臉龐脫離巫師身體的遮掩,緩緩展現在單嘉曦視線內。
已經沒力氣去說什麼了,對著那人微笑了一下以後,全身的力氣終於徹底用盡,雙腿也再無支撐身體的力量,身體開始發軟倒下。而就在快要摔到地上的時候,單嘉曦只覺得身體忽然一暖,嬌軀在倒下的過程中被整個擁入唐化的胸口。
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只剩下了迷離。
「喂,嘉曦,要不要緊,這傢伙是誰?」
被抱著的感覺真的好舒適,全身只需要無力地軟在那裡就可以了,甚至可以全然不顧外界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這種感覺,是否就是所謂的安全感?
單嘉曦突然回過神來,猛地從唐化懷裡掙扎出來,轉而靠在了冰冷的牆壁。對著唐化苦澀地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這傢伙是誰,總之我來這裡只是想拜一下佛祖。」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麼愚蠢的謊話嗎?嘉曦,剛才要不是我在背後偷襲那老妖怪,恐怕這會兒你已經被他給活撕了。你老實說,他到底是誰,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真的不認識他,和他也沒有什麼關係,這裡是我親生母親曾經來過的地方,我只是想來這裡祭拜一下我母親,然後拿回屬於我母親的東西,誰知道居然被這個突然衝出來的傢伙給搶掉了。」單嘉曦一邊解釋著,一邊走到那昏迷的黑袍巫師身邊,在他身上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兩塊放在一起的護身符。雖然已經沒辦法變回去了,但是拿著總比沒有的好,萬一哪天有用得著的地方呢?
唐化無意間瞥到了單嘉曦手裡的東西,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不禁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個母親臨死前留給他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他要殺你了。」唐化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表情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起來,他走到那黑袍巫師身邊,用腳踹了踹他:「這傢伙怎麼辦?他可是殺人未遂。」
「綁起來,然後報警,其他的就不是我們的事情了。」單嘉曦喃喃地說著,一邊麻利地脫掉黑袍巫師的衣服,撕成一條一條的樣子以後再連接到一起,最後給他來了個五花大綁丟到佛像旁邊。
「可是沒有證人,你覺得警察會關押他嗎?頂多錄個口供,然後就放走了,萬一他以後還要來殺你怎麼辦?」唐化看著那上半身**的黑袍巫師,不止是臉上,這傢伙連身上都滿是各種傷疤,而且密密麻麻,幾乎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了。
「這把劍就是最大的證據,還有,告訴警察,這個老妖怪在寺廟的地下養了三十多個殺手。我就不信,他們還會把他給無罪釋放了。」單嘉曦說著,恨恨地踢了踢那昏迷過去的黑袍巫師,剛才真是太驚險了,若是唐化再晚來個幾十秒,恐怕自己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報完警,單嘉曦和唐化兩人便快速逃離了現場。
回到山頂,兩人立刻引來三女的連聲抱怨。
沈希手裡捏著兩根金屬烤**敲得叮叮噹噹,怨恨地說道:「嘉曦,你去哪裡了呀,真是的生個孩子都不帶這麼慢的。」
「嗚…嘉曦姐姐,瑋瑋要餓死了啦!」小丫頭腦袋靠在湯海冰胸口,看那樣子明顯是在蹭來蹭去。
「好啦,我剛剛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幸好唐化過來幫忙。我剛剛不是說了讓你們先吃起來嗎?」
「真是的,臭嘉曦。你不回來,我們哪裡有心情吃東西呀!」湯海冰就像摸她的平劉海那樣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說道。
單嘉曦聽了這話,心裡面暖暖地頓時有了些感動。
「好了好了,反正只要嘉曦沒事就好。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趕緊吃燒烤吧!」沈希說著,一把將單嘉曦拉到自己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嘉曦,剛才到底什麼事情呀?唐化那傢伙突然就說要去找你什麼的。」
「希希,毒蛇你怕不怕?」單嘉曦突然裝出一副可怕的樣子,兩手舉在胸前,哇地一下朝沈希臉上抓去。
「切,我才不怕呢!」沈希不為所動地看著眼前單嘉曦的白嫩小手,忽然一把將它們捏在手裡把玩了起來:「嘻嘻,臭嘉曦,原來你是遇到毒蛇了呀!那你的屁股有沒有被咬到呢?」
單嘉曦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氣呼呼地撅著嘴:「說什麼吶,死女人,信不信我咬你的屁股!」說著張牙舞爪地繞到沈希背後,作勢就要朝她臀部咬去。
「啊!蛇美人要咬我!唐化快來救我呀!」
「敢說我是蛇,我咬死你!先咬頭,再咬腿,最後剩個臭臭的屁股丟溝裡去。」
「哇!你這個惡毒的蛇精,我要把你降服掉!」沈希大喝一聲,反撲過來與單嘉曦扭到一起,一時間兩女糾纏不休,香風陣陣。
一邊已經開始烤肉了的唐化卻是搖了搖頭:「哎,兩個傻女人。」
「你敢說傻女人?」一邊的湯海冰怒目圓視。
「嘿嘿,我說她們。」唐化抓了抓腦袋說。
「不行,你說她們是傻女人,就代表你在說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傻女人。我不管,今天你的烤肉沒有了。」
「誒,怎麼這樣,海冰,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老闆…」
「別總拿老闆腔來壓我,我們員工也是有人權的,姐妹們,反抗吧!打倒資本主義舊社會!」湯海冰大喊著,一邊伸手就要搶唐化手裡的烤肉串。
「哇,地主婆!」唐化見狀連忙躲開,一邊大喊著那樣的話。
「唐化,我殺了你!」
……
就這樣,一場燒烤野餐大會在吵吵鬧鬧中過去了,回去的路上眾人卻是異常安靜。因為接下來唐丫頭就要面對一個非常嚴峻的考驗了,那就是骨髓移植手術以及那之後的排斥反應。只要等明天測試下來,唐人瑋的身體各指標沒有問題,那麼手術很快就會開始執行。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場硬仗,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同樣也是。
「瑋瑋,你一定沒有問題的。」沈希捏著唐人瑋的小手鼓勵道。
「妹,哥哥會一直在手術室外面等著你出來的。」
此刻的唐人瑋正靜靜地躺在唐化懷裡面,大眼睛不時地看著周圍眾人關切的目光。
「希希姐姐,嘉曦姐姐,海冰姐姐,哥哥,瑋瑋會很堅強很堅強,就算做手術再痛苦,瑋瑋也絕對不會哭的。瑋瑋一定可以堅持下來,把病治好,然後活下去,跟著大家一起去上學。」
「瑋瑋,加油。」湯海冰緊咬著嘴唇,最後卻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丫頭。」單嘉曦替唐人瑋理了理已經開始稀疏起來的頭髮,微笑著看著她:「我們說好了哦,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環遊世界。」
「我們先去世界最高的地方數星星,然後去埃及看獅身人面像,去和澳大利亞的袋鼠還有考拉玩捉迷藏。去蒙古的大草原縱馬狂奔,在法國香榭麗捨大道留下腳印去日本欣賞美麗的櫻花,去丹麥暢遊哥本哈根運河,去阿聯酋住一住全世界最豪華的迪拜酒店」
「瑋瑋,等你病好了,我再教你做草莓奶油蛋糕,上面全是媽媽味道的那種。」